但我沒有動,我不知道都這一刻了,我是哪裡忽然來的理智。
她的話不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得到,越是珍貴。
我不能輕易的給她。
我要做對她最致命的誘惑,唯有如此,我的希望才不至於變成失望。
我輕輕的拉開她的手,半推半就。
她又吐氣如蘭的吹了口氣在我臉上,媚笑道:「姐跟你開玩的,姐既叫你弟,就一定會對你說話算數,說一點點慢慢品嚐,就決不會一口把你吞掉的。」
然後,我們睡了。
她沒讓我關燈,室內的光線一直朦朧而曖昧。
然而,這一夜,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我只是擁著她,近近的貼著她,和她有幾處肌膚相親罷了。
天亮的時候,我被她從朦朧中叫醒,她說:「弟,你不是說你做業務的嗎,昨天星期日不上班,可今天星期一呢,你還貪睡,再不起床,可要遲到了。」
我忙起床。
她還在床上躺著,像昨夜一樣側身躺著,一隻手支起睡了一夜髮髻卻並不凌亂的腦袋,極迷戀的看我。
直到我離開,她都沒有起來。
走下樓,在街邊上了公交車,我回頭去看渝州酒店那高聳入雲的大樓,感覺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夢。
我很疑惑的問自己,早上她只是讓我快去上班,免得遲到,卻半點也不提雲南那筆業務的事,難道,從昨天到今天的所有努力,我都他媽白費了?
到得公司,走進辦公,剛在桌前坐下,我就聽到周圍竊竊的議論紛紛。
「劉月經真捨得呀,傍上經理就是不錯。」
「也許不是劉月經,是他老婆買的呢,聽說他老婆也是家大公司的經理,而且是總經理,比劉月經還混得好。」
「不會吧,這小子眉清目秀,像個娘們,竟還有這等福氣,情人是經理,老婆更是總經理?」
「也許是人家買彩票中大獎了呢?」
我詫異的扭頭去看,發現辦公室裡所有人都盯著我,更多的是盯著我的衣服,眼神比我還驚詫,於驚詫中更帶著十二分的艷羨。
甚至這幾天心情極不好,從來不把頭扭向別處,只默默的對著電腦的湘菲,也對我別過臉來。
看來人靠衣妝還真不錯,穿了名牌,好像人也變成名牌了。
我抬抬手,心情很不錯的看向衣袖,只可惜,我書念得不多,竟不認識牌子上那串英文。
「改之,改之!」
竟然是董事長,他邊急急的向我們辦公室跑來,邊在門外叫我。
雖然急,卻叫得很柔和,很驚喜,甚至有些討好。
我詫異的望著他。
他已到了門口。
肥胖的身子喘著粗氣,把手按在胸口,望著我,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一看就知道他吃得多鍛煉得少,不就從樓上跑到樓下嗎,才一層樓累成這個樣子,至於嗎?
敢情,他平時在外鬼混時,於美人腹上也做不了幾個虎臥撐。
我忙起身迎過去,我不解的問:「董事長,有什麼事嗎?」
心裡卻想,不會是因了我今天穿了一身價值二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名牌的緣故吧?
他終於喘過氣來,道:「很不錯,就這一身,我先還想著怎麼讓你收拾打扮下呢。」
他太激動,話說得快,加之還沒完全平息下來,竟咬了下舌頭,痛得歪了歪嘴,停了下來。
竟果然與我這身名牌有關?
他吐出一口血紅的口水,像剛吃過人肉,接著道:「快,快,去渝州酒店,和那個什麼什麼……」一時記不起名字來,臉急得通紅,「反正是我們在重慶的對手,竟爭雲南那邊的業務!」
我瞪大眼睛。
他道:「別懷疑了,是雲南那邊的總經理親自打電話點名道姓的要你去的。說是給我們個機會,讓我們和那家什麼什麼公司公平競爭。真他媽太好了,改之,你真他媽厲害,本來那經理就要和那什麼公司簽約了的,卻忽然改變了主意,而且,還點名道姓的要你……」
我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驚喜激動,卻在心裡暗罵那老女人,忘了她看上去其實並不老。媽的,要把業務給我,卻不來個痛痛快快,讓我繞了一大圈,又回渝州酒店去,還要跟凌眉和李浪競爭。
但我知道那競爭是假的,不過是作戲,表面的公平罷了。
劉經理這時也趕了過來,她滿臉都是為我高興的潮紅。
她望著我,又望著董事長,問:「董事長,就改之一個人去嗎?不妥吧?我看你總得出面吧,畢竟你是我們公司的董事長,對方雖然只是總經理,但人家畢竟是從雲南大老遠的過來……」
我明白劉月的心思,她是為我好,她怕萬一競爭失敗,有董事長一路,董事長就不好把責任只往我一個人身上推。
畢竟此去任重道遠,她又不知道我早已俘獲了雲南那個經理的芳心,業務已是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的事。
董事長道:「我就不去了,我對改之放心。」
他有些吱唔,臉也紅了,有著不易覺察的慌亂。
我在心裡暗笑,敢情是雲南那個經理點名道姓的要我去,同時也點名的拒絕了他,他不好意說出來。像他那樣的人,對方又是個比我們公司大好幾倍的有錢的女經理,他不像蒼蠅般想靠近才怪呢。
劉月不放心,很不放心,道:「那總還是得派個人跟改之一路吧,萬一到時改之緊張,多個人也好多個照應……」
劉月還是不想我一個人扛下這麼艱巨的任負。
董事長同意了。
但劉月是不可以的,她大著肚子,很不適合那樣的場面。
讓湘菲去,湘菲卻不從。
我知道,她是無法與李浪和張哥面對。
但我還是很是佩服了她一回,敢在那麼多人面前不給董事長面子,拂逆他的意願。
最後,董事長挑選了女福爾摩斯。
女福爾摩斯激動得失聲驚叫,眼裡都差點歡喜得滾出幾顆淚來。
看了那麼多書,學了那麼多察言觀色的本領,今天總於被董事長這個伯樂看中,給了她一展驚世之才的機會!
公司專門給我和女摩爾摩斯派了輛車。
我們離開公司的時候,董事長和劉月專程送到樓下大門外。
董事長在我耳邊道:「改之,別緊張,相信自己,在床上都能得到雲南那個女總經理的讚許,在競爭場上也一定能征服她。」
多麼齷齪的臆測,他以為雲南那個女總經理之所以忽然改變主意,給我們一個和對手公司競爭的機會,競是我發揮了了不起的床上功夫。
不過,他又真全是臆測嗎?我雖然沒發揮床上功夫,卻也相去不遠了。而且,如果此去事情真成了,我真正失身於她還不早晚的事。
只是,董事長,我問候你家全部女姓,你他媽笑得那麼詭異,說得那麼輕,卻故意讓劉月聽到,都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