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直接提起那個女孩。
我假裝不經意的瀏覽那些昨天我看過的相片,從頭到尾,很隨意的往下拉。
並小心翼翼的打聽有關那個胖子男人的事。
劉月不說話,看得出她心裡很難過,她一定又回憶起了那些曾經恩恩愛愛的幸福日子。嘴裡喃喃的道:「這些圖片我不都刪除了嗎?怎麼還有?」
我說:「是電腦維修人員找回來的。」
她沒責怪那些人多事。
她似乎對這些相片很流連,說不出是愛是恨。曾經她刪除它們的時候,一定痛徹心扉過。現在重見它們了,她的內心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當她和那個胖子男人在幽暗中裸身相擁的那張走上屏幕時,她的臉紅了,眼神特別羞怯慌亂。
其實,那相片根本算不了什麼少兒不宜。比起後來,流傳網綹的**圖片,更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更何況我們都不是少兒,都有過男人和女人,對身體的那些事早就曾經滄海。
但到底,當事人的女主角就在眼前,未免有些尷尬。為了不讓她難堪,
我快速的拖動鼠標,讓下一張圖片取代它的位置。
只是從此以後,好長一段時間,我見到她,都彷彿她沒穿衣服一樣,能清楚明白的知道她身上雪白細膩的每一寸肌膚,和胸前那高挺豐滿的兩團的形狀。
很快,那張有著和梅艷依稀相似的女孩的合影闖入了我們的眼簾。
我用鼠標指著那個女孩,問:「這個女孩很特別,怎麼你們都戴太陽鏡、遮陽帽,她卻不呢?」
點到為止,臉上的表情只是對一件事不關己的新鮮事物一樣略帶好奇,心裡卻砰砰的跳得厲害,急切等待著劉月的回答。
劉月道:「哦,這是我們幾年前隨一個旅遊團去成都玩時照的。她是旅遊團的導遊。好像叫什麼……什麼艷……」
我心裡激動得厲害,幾乎要脫口而出是不是「梅艷!」,但終於還忍住了。
她忽然從電腦前抬起頭來,望我。
望得我有點心慌,忙把眼睛別向別處,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羞紅的顏色。故意讓她誤會。以免被她看出我的真實心機。
她果然誤會我了,她笑道:「改之,看不出來喲,凌眉那麼漂亮你還花心。對人家相片上的小女孩一見鍾情了?」
我故意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連連道:「哪裡哪裡,我只是隨便問問。」她把眼睛從我臉上移開,也望著窗外,道:「也難怪,這樣的女孩誰不喜歡呢。不單是你,當時隨團去旅遊的哪個男子不偷偷的看她幾眼,故意找她說話。惹得身邊的女友或老婆暗暗的掐他們的腰和手臂。但卻沒有一個女人吃她的醋,大家都跟男人一樣喜歡她。那時她才大學畢業,還沒被世俗侵染。單純活潑,眼神清澈,更吹得一手好笛子。一空下來,她就為我們吹上一曲,高山流水,落紅飛舞。大家只覺得心靈被洗滌一空,頓時忘了城市的喧囂,甚至忘了自己……」
她一邊悠悠道來,一邊心馳神往,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我不忍打擾她,更不忍打擾我自己,我多麼渴望她繼續說下去,說下去。
有關梅艷過去的任何點點滴滴,都能給我帶來無邊的驚喜和激動。
然兒,她忽然沉默,又於沉默後回到了現實。
她歎息道:「只可惜,從那以後,再沒去過那裡旅遊,再沒她的消息,更沒再遇上別的她那樣的女孩。算算年紀,她現在應該有二十四五了吧。不知她現在在哪,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還保持著當初那顆純潔清澈的心?」
接著她又跟我玩笑:「哎,真希望哪天能遇到她,如果遇到她,就算被凌眉罵死,我也一定想法把她介紹給你。」
我故意道:「都二十四五了,人家就算沒嫁作她人婦,也名花早有主了吧?」
她用指點了下我的鼻子,道:「男人都一個德行,難不成你還嫌她?你自己不也……」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意思是不也有女人,早不是處了嗎?
我忍不住開心一笑,笑得她滿臉羞紅,如我先前那般,不過遠比我好看,端的是燦若晚霞,艷如桃花。
我適可而止,沒再久留,怕她看出什麼端睨來。
走出辦公室,我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撥了梅艷的號碼,那邊「刺心」的和炫音傷感的唱著,我恨不得立馬就聽到她的聲音,好向她問個明白,她是不是曾經在某旅遊團做個導遊?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
我道:「喂,梅艷嗎?」
聲音激動,顫抖得厲害。
「改之?你找梅艷有什麼事?」
那邊竟是凌眉詫異的聲音,還分明有點冷冷的酸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