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女友 第1卷 19 間諜
    李浪卻忽然擺脫凌眉的扶持,踉蹌著撲向我,一把將我攥住,急急的道:“算了,跑了算了,他手上有凶器的……”

    湘菲也道:“改之,不追了,大概也追不上了。凌眉,別生氣了,改之不也盡力了嗎?再說,萬一,萬一那人又傷了改之怎麼辦?”

    凌眉不說話了,只是過來又扶住李浪,說:“湘菲,你也過來幫忙,我們得趕緊送他去醫院。”

    李浪的手還緊緊的攥著我,似乎忘了傷口的痛,他手上的血染髒了我的手,我狠狠的推開他。

    凌眉喊道:“你給我回來!”

    我沒回去,我走了。

    但我沒去追那個流浪仔,湘菲說得對,追也追不上了。我在想,他那刀子大概也永遠傷不到我身上了。

    我更不會和她們一起送李浪去醫院。如果換了是別人,也許我會心存感激,但他是李浪。他不就是為自己的馬子流了點血嗎?難道我被人家戴了綠帽,還要對他感恩戴德?

    血,我見多了。

    小的時候,上山砍柴,哪一次不傷痕累累的回來,要麼是刀傷,要麼是被荊棘剌破了皮。

    還記得有一次,我一刀下去,柴沒砍斷,竟砍掉了我半邊指尖的肉,我痛得在地上打滾,眼淚直流。別看我外表柔弱,必要的時候內心卻剛強得要命,為了不讓爸媽傷心,我硬是哭都沒哭一聲,隨便在衣服上撕了塊爛布,胡亂包扎了下就了事。回去的時候,媽媽看到了,著急的問是怎麼回事?我笑笑,說,沒什麼,不過是劃破了一道小口子,流了點血而已。

    像他腿上那點傷,哪用得著送醫院,隨便找家路邊藥店,讓醫生用酒精消消毒,塗點軟膏,或是上點雲南白藥,再用紗布包了,保管不出幾天就好了。

    最多不過留下點疤痕,而且疤痕被褲子遮著,又不是長在臉上,半點也不會影響他以後繼續偷人家老婆。

    凌眉卻緊張成那個樣子。

    我走向回去的路,梅艷幫我洗過的衣服還掉在地上,我得好好把它們撿起來拿回去。以後穿在身上,跟梅艷自己幫我買的那套一定是一樣的感覺。

    我聽到凌眉和湘菲扶著李浪一邊和我背道而馳越來越遠,一邊說:“李浪,真謝謝你及時趕到,不然,我這項鏈肯定就……”

    哽咽著,說不下去。那感激的心情,要不是在外面,要不是有湘菲有三三兩兩路過的旁人,真恨不得立馬以身相許!

    其實,何必急在一時呢,又不是沒對他以身相許過。

    我心被剌得痛,我不知道為什麼都這樣了,我心還要被她剌得痛。

    我站住,沒有回頭,卻道:“是的,及時,真太及時了,只是沒料到我提前一天回來了吧?”

    我想,他一定是來找凌眉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巷道口?他不住我們小區,這邊除了凌眉又再沒熟人,他更不是雨巷詩人,雨也早就住了,憑什麼走這寂寥的小巷路過?

    他們聽到了,李浪似乎想說什麼,凌眉說了聲:“別理他。”

    於是,便再沒了什麼聲音。

    等我再轉身的時候,小巷的盡頭空無一人。

    連三三兩兩的路人,也早已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消失在了另一個方向。

    夜色襲人,我慢慢拾起地上的衣服,一個人走回家。

    我撿查了床和浴室。這次,畢竟我出差在外,他們有充足的時間,不用擔心被捉奸在床,輕松愉快的把現場收拾得井然有序、干干淨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有些失望,煙火不冒,連水都沒喝一口,就恨恨的躺在床上睡了。

    ……

    在凌眉眼裡,我那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這對她的打擊遠比國慶前那個星期六我沒回家還要嚴重,她幾乎對我失望透頂。

    她看我哪裡哪裡不順眼,也不說出來,只陰在心裡,和我打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冷戰。

    她對李浪卻體貼入微。

    李浪那傷果然不嚴重,去醫院醫生給他包扎了就讓他回家,只是暫時無法開車了。也許是我在家的緣故吧,他沒來我們這裡,他天天呆在家裡休養。凌眉倒是沒少去她那裡,又是買水果又是買補品,好像不是幫她追回了一條項鏈,倒是救回了她的生命,搞得當重生父母似的,恨不得找個神龕供起來。

    那根項鏈,她也不再掛在脖子上了,而是專門買了個金燦燦的盒子回來,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又小心翼翼的裝進櫃子,擱在比裝有我送給她的戒子的那個盒子更隱秘處,還上了鎖。

    一年前,我拿了兩個月的工資,給她買了個戒子,她沒捨得戴上。她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櫃子裡。我很費解,她含情脈脈的望著我,說,改之,好的東西,不是戴在手上給別人看的,而是用來珍藏的。

    現在,那根她從前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經過李浪鮮血的浸染,也變成不是戴在脖子上拿給別人看的,而是又能來珍藏的東西了。

    更可恨的是,我常常看到她偷偷的把那項鏈拿出來,默默凝視,淚眼朦朧,若有所思。

    據凌眉說,李浪是她在重大上學時的同學。本來畢業後好幾年沒見了,幾個月前不知怎麼又莫明其妙的聯系上了。

    這幾天我好好想了下,總覺得他們大學時決不只是同學這麼簡單,他們那時一定談過戀愛,甚至同居過。凌眉之所以一直不讓我進入她的身體,就是等他,或者怕我得知她並非我想象的那麼純潔。她早已沒了那層膜。

    幾年後,他們重見,更是舊情復燃,一發不可收拾。

    我甚至在想,她脖子上那根項鏈,也許本來就是李浪大學時送給她的。從前,她把那根項鏈天天掛在脖子上,卻不戴我的戒子,說是好的東西是用來珍藏的,只是借口,她對他還有惦記。

    而那根項鏈現在染了李浪的血,就更加變得彌足珍貴,真的不再是用來看,而是用來珍藏的了。

    這讓我很恨,好幾次都想把我買那枚戒子偷偷拿出來,要麼扔了,要麼去找個雞,玩了之後笑著給她戴上。

    不過,我想了想,沒有那麼做。

    我咬了咬牙,暗暗對自己道,凌眉罵我窩囊廢,罵我不是男人。我就暗暗的做個男人給她看。就算我不要她了,我也不會輕易的將她拱手讓人。

    但是,沒把我逼急,我還是不會和李浪明斗。李浪那狗日的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如果再真是凌眉的舊情人,估計明斗我也斗不過他。

    我給他來陰的。

    我又開始主動和凌眉說話。

    我說:“凌眉,李浪不是重大畢業嗎?應該很有本事的,怎麼甘心去給別人做個小小的司機?”

    凌眉對我愛不理,不過又很不服氣,道:“誰說他甘心給別人做個小司機了?他這叫虎落平原,懷才不遇。他以前可是……”

    她不說了,很心痛很憤憤不平的樣子。

    我說:“我知道,他以前是你們班上的高材生,他畢業後做了公務員,只是太年青氣盛,正步步步高升時,被人陷害才落到了今天這地步。可是這裡面……”

    我不說了,凌眉比我聰明。少說點,她會自己去琢磨,說多了,她就會猜疑到我身上。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李浪淪落到做司機之前的那段經歷,不是他給凌眉說的那麼簡單。我總在夢裡看到一河洶湧的渾水,他身在其中,而凌眉不自覺的在向他慢慢靠近。

    凌眉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依舊隔三岔五的往李浪那跑,關心他的康復狀況。

    甚至,在李浪因好幾天沒法上班被老板開除後,她還幫李浪在她們公司找了個職務。

    我和凌眉不在一個公司,我看不到李浪痊愈後,天天和她一起上下班的情景,但我猜想,那小日子一定很滋潤的。她們公司的員工一定以為李浪就是她的老公,根本想不到晚上和她同床共枕的另有其人。

    有一天,在辦公室裡,我看到湘菲坐在她的椅子上對著我,眼神癡傻,像是在神游。

    我便惡狠狠的瞪著她,瞪了半天,她才發現,忙避開我的睛去看電腦,臉頰紅到了耳根。

    我在心裡想,好的,凌眉,你既然在我身邊派了臥底,為了兩不相虧,我怎麼也得在你身邊安插個間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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