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番外 下藥
    逍遙王府,夜色正濃。

    書房裡,無憂認真的聽無銳講起這兩天來他到達京城後所有發生的事情,原來無銳入京是為了參加武狀元大賽,他雖然最晚一個來,卻也被他搶去了狀元之位。

    想像著那一場場的比賽,無憂嘟著嘴道,「為什麼你不帶我一起來?」

    無銳笑道,「我是想要安頓好了再接你入京城的,卻不想……」要是早知道她會偷跑下山,又會遇到歐陽辰逸這樣的情況,他寧願被輕展軒和如沁罵了也要帶她下山,此刻,無銳的心裡影影綽綽的總是浮現街道上那個拉扯著無憂的歐陽辰逸,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傢伙對無憂一定別有用心,感情這事說不准的,看來他得要加倍努力了,「無憂,想不到這次入京我一戰成名竟然得了武狀元,從此便一心在京城為官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向爹和娘提親,正式娶了你,可好?」從小兩個人就兩小無猜無話不談的,所以無銳的心思一起,就再也藏不住在心裡了。

    無憂臉一紅,正想要答應,可是腦海裡驀的閃過歐陽辰逸的俊逸身影,心裡一動,想也不想的就紅著一張臉道,「銳哥哥,讓我想想。」她也不知道要想什麼,可是突然間就是不想一口答應了無銳。

    房頂上,已悄悄打開了瓦縫的歐陽辰逸火大了,瞧瞧,無憂一定是心裡同意的,只是姑娘家臉皮薄所以不好一下子應了罷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輕無銳,他要看看輕無銳的反應,而他身邊的輕容雪更是氣怨,倘若無憂答應了,那她怎麼辦?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動了心的。

    此生,她非輕無銳不嫁,要是父皇在就好了,趁著無憂和無銳尚未談婚論嫁和悄悄私奔直接就下個聖旨讓無銳娶她了,可是偏偏父皇和娘親逍遙自在的去雲遊了,而她那個理政的容拓哥哥說什麼也不同意。

    當然了,無憂可是容拓的寶貝妹妹,容拓怎麼可能算計自己的親妹妹呢。

    輕容雪推了推歐陽辰逸,從縫隙裡向書房張望著,心裡恨呀,為什麼不是讓她在無憂之前認識銳兒呢,可惜她沒出生的時候,銳兒就早已對小小的無憂傾心了。

    見無憂猶豫了,無銳也不便窮追不捨,「無憂,你等等,我取個東西送你。」無銳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就起身向書房內裡的一間小室走去。

    「銳哥哥,我也去。」無憂好奇的隨在無銳的身後,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輕容雪急忙拉過歐陽辰逸,「快,快動手,這是最好的機會了。」此時桌子上的兩個茶杯的主人都已不在,此時不下藥何時下呀。

    歐陽辰逸一探身就從肩上的背包裡取了一個連著勾子的繩子,一包藥分成了兩份,然後掛在鉤子上,先把一包順到輕無銳的杯子裡,先放了他的再說,至於無憂的,其實他有私心了,無憂可是他的寶貝,他今天才發現自己對她與眾不同的心呢,說什麼也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於是,一個小藥包裡的藥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倒進了輕無銳的茶杯裡,至於無憂的那一包,他不過是做做樣子,其實早就趁著輕容雪在他身後看不到他手上的動作時迅速的收起來了。

    做完了一切,這才興高采烈的笑開來,明日一早這逍遙王府裡可就熱鬧了。

    歐陽辰逸的任務完成了,現下輪到輕容雪了,她繼續望向書房,無銳與無憂已從小室裡走了出來,無銳一邊走一邊將一個如意荷包遞給了無憂,「這是女孩子喜歡的玩意,我不喜歡,送給你吧。」

    輕容雪騰的就火了,那是她親手送給輕無銳的,而他居然居然送給了無憂,牙咬得咯登咯登的響,幸虧輕無銳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輕無憂的身上,否則一准就被輕無銳發現了。

    無憂笑涔涔的接過,「真好看,謝謝銳哥哥。」

    兩個人重新又坐回到桌子前,無憂擺弄著手中的小荷包,精緻細膩,煞是好看,輕無銳極自然的就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容雪定定的看著他,直到他將一杯茶完全喝下去時,她才安心了,哼哼,明日裡生米煮成熟飯,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無憂與無銳又是閒聊了一會,漸漸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打起了哈欠,便各自回房去睡了。

    而房頂上的兩個人,歐陽辰逸自然是向無憂的方向追去,輕容雪自是向輕無銳的方向追去。

    歐陽辰逸只不過是想要守護無憂一夜罷了,反正這幾天在馬車上還不是一樣都是他在照顧她,臭丫頭,一點都不識好歹,更不識好人心,她那個銳哥哥像個木頭一樣哪有他的好。殊不知,輕容雪喜歡的就是輕無銳的沉穩。

    無憂洗洗睡了,歐陽辰逸就潛到外間估摸她睡熟了他才敢走進她的屋子,答應了輕容雪,那麼不用給無憂服了那藥他也有辦法擺平無憂,無憂可沒有銳兒那一身的好功夫,紙貓一隻,他才不怕。

    她睡著了,他就坐在她的床邊,想想夜裡靈光一現的感受,看來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這個笨丫頭,罷了罷了,先把她從輕無銳的身邊拉開再說,至於娶她,他可沒有這個打算,他還沒有過夠眼下的逍遙日子呢,他可不想這麼快被一個女人拴牢,說實話,喜歡她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一時之間也消化不了這個事實,如若不是輕無銳的出現帶給了他酸溜溜的感覺,他說什麼也不會想到這層。

    這一夜,他一夜未睡的守在無憂的床邊,而小妮子居然笨笨的毫無所覺。

    那邊,輕容雪追上了因藥性起而有些迷迷糊糊的輕無銳,他進屋,她也進屋,速度奇快的躲過下人們的視線,這麼晚了也得讓人家打個盹,可憐的休息一下,這是正常的。

    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來,輕無銳困得不成樣子,正要脫衣衫,輕容雪突的貼近了他,此時的輕無銳是一隻病老虎,她才不怕他,她就是要讓他在昏睡前記得她的存在,這樣子的戲演起來才逼真。

    「誰?」輕無銳這才反應過來身後有人,緊張感頓來,立刻警惕起來。

    輕容雪從他背後搭上他的肩,「無銳,是我。」

    輕無銳聽到輕容雪的聲音時,頓時心神一鬆,大手一推,「你來做什麼,快出去,我困了,要睡覺了。」如果按平時他的想法,總也要給輕容雪一點面子,好歹也說上一兩句話,可是此時他直覺自己馬上就要睡著了一樣,再也沒有力氣應付她了。

    說時遲,那時快,身子果然一歪。

    輕容雪立刻扶住了他,拖著他的身子向床上而去,安頓好了他,然後乖巧的和衣躺在他的身邊,雖然這麼做有點卑鄙,可是這也是最快速可行的辦法,她可不想再多受煎熬了,想當初,她爹還不是與娘親死纏爛打才追上嗎,嘿嘿,只要幸福就好,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那另一間房裡的一對,其實,她絕對是正確的,況且,她的相貌一點也不比無憂差了好不好。

    這樣想了,人也甜蜜的睡在了輕無銳的身側。

    清晨,曙光乍現,和煦的夏風從窗口送進,襲人欲醉。

    無銳終於慢慢醒來,從小到大在山間裡住得久了,讓他養成了天一亮就早起的習慣,所以時間一到,人自然就醒了。

    長臂慣性的伸展,舒展一下四肢再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課,可是今天,當他的手臂一落的時候,無銳傻了。

    柔軟的感覺就在手臂上,他似乎是觸到了女人的身子。

    下意識的眸光送去,眼前的美人讓他頓時慌了,「啊……」看到山裡的野狼和狗熊他不會怕也不會尖叫,但是看到輕容雪時他真的慌了,腦子裡的記憶迅速回籠,昨夜裡他似乎是看到了輕容雪,然後就……

    甩甩頭,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可是此刻,他居然與輕容雪睡在一張床上,這讓他有口難辯。

    鯉魚打挺換了悄悄起身,雖然輕容雪衣著整齊,可是倘若被人知道她睡在了他的屋子裡一夜,那麼他就必定要對這個刁蠻小公主負責了。

    不行,他還有無憂。

    大手慢慢的送向輕容雪,手指還沒有觸到她的身子,他看著那如燙手山芋的女體時頓時就不敢下手了,想一想,他退後了一步,想要在屋子裡找一塊絲帕之類的繡品,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這些東西。

    只得,大手一撕一扯,就從一件衣服上扯下了一塊布條,輕輕的送到輕容雪的鼻子上,他得盡快讓她醒來,讓她離開他的房間,不然倘若被無憂發現了,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布條就在輕容雪的鼻子上不停晃動,無銳不自覺的望著那張臉,這一看竟才發現輕容雪與無憂有著六分像,搖搖頭,那是因為她娘親與無憂的娘親是親姐妹呀。

    輕容雪正睡得香酣,睡意迷濛中只覺鼻子上有些癢,玉手下意識的輕抬,想要拿掉那個擾了她好眠的布條,可是布條卻依舊不依不饒的舞動著。

    無銳第一次這般無奈,也第一次的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個小女人了,居然大膽的睡在了他的床上,連名聲也不要了嗎?

    她真的這麼喜歡自己嗎?

    她還真是敢呀。

    可是,那微微淡淡的男人的虛榮感頓起的剎那,立刻就被滿心裡對無憂的愛壓了下去。

    布條依舊還在繼續,輕容雪徹底的惱怒了,夢裡,她正夢著無銳環著她的腰騎在一匹白馬之上,可是那布條卻讓無銳離她越來越遠。

    「啊」,剛剛輕無銳是一聲低叫,此刻輕容雪卻是一點也不掩飾的大吼一聲,欲坐起的身子彈起,小臉立刻就撞向了輕無銳,那一觸,好巧不巧的正是她的唇碰上了他的。

    輕無銳還未來得及閃躲,身後的門已然開了,武狀元的內室裡傳來了那麼大的一聲驚叫,一定是有刺客閃入,守在外面的侍衛盡職的衝了進來,卻不想竟是看到了輕無銳與輕容雪唇與唇碰在一起的畫面。

    剎時,走在最前面的侍衛瞪圓了眼睛,驚詫的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甚至忘記了迴避。

    於是,他身後迅速趕來的侍衛一個接一個的也瞧了一個正著。

    當無銳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身後的人正在高抬腿輕落地的悄悄退去,這是武狀元自己的事,他們還是少摻合的好。

    門又在無銳的身後關上了。

    無銳瞠目望著眼前的輕容雪,剛剛他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也太差勁了,差到他甚至沒有逃過輕容雪的那一觸。

    無銳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身體有些不對,混身酸軟無力,原來的一身功夫再也施展不開,「輕容雪,你做了什麼?」輕容雪就算再有心機,也打不過他呀。

    可是輕無銳怎麼也想不出他是怎麼被輕容雪算計的。

    輕容雪搖搖頭,很無害的笑了,「無銳,我指天發誓,我什麼也沒有做。」嗯,當然,不是她做的,一切都是歐陽辰逸做的。

    搖頭,皺眉,他現在渾身酸軟,實在是沒有力氣與她拚鬥,這樣子的他真是難堪到了極點,「你,快走,不許再留在我的房裡。」

    輕容雪拍拍手,她可是衣著我損,只不過是合衣睡了一夜罷了,可是剛剛那些開了眼的侍衛們一定會傳得沸沸揚揚,「無銳,我的清白今日就毀在你的手上了,你說,你要怎麼還我?」她無理還爭三分,小女人的無賴盡顯無疑,反正,她是賴定無銳了,誰讓他一天之間大勝京城裡的十大高手,那場面,那恢宏,讓她始終記憶猶新,輕無銳比她拓哥哥,還帥呆了三分,她喜歡。

    所以,她不打算放手了。

    輕無銳無語了,遇上輕容雪就是他倒楣的日子到了,知道暫時打不過她,那他躲著她總可以了吧。

    於是,撐著還有些顫威威的身子想要向門前移去,他這地兒就讓給這位美麗高貴的大公主自己去折騰吧。

    隨知,輕容雪根本不放過他,一聲嬌喝送出,「喂,你不許走,剛剛你還吻了我呢,你要對我負責,還有,你門外的侍衛們也都看見了。」

    輕無銳額上的汗更濃了,剛剛,他是感覺到了身後的一股風至,可是他身體裡的藥力猶在,讓他所有的感官都比平時弱了八分,很遲鈍的居然沒有任何發現。

    但是,如果剛剛的場面真的被人發現的話,那讓他以後怎麼在逍遙王府裡做主子呀。

    公主的清譽毀在他的手上,他罪過大了。

    「無銳,你怎麼了?」用過凌厲,此時,輕容雪改為溫柔攻勢,手腕抬起,一截軟袖送到輕無銳的額頭上,她在為他拭汗。

    輕無銳更加惶恐了,急忙退後一步,然後抖顫著身子移到門前,正欲開門,門忽地大開,一陣馨香撲鼻,抬眼望去,輕無銳看到了門前的無憂,最初,無憂是輕柔的笑望著他,可是,當無憂看到他身後他床上的輕容雪時,臉上笑容遁去,玉手一抬,手腕揚起,響亮的一個巴掌送過去,「啪」的一聲,讓輕無銳徹底的傻了。

    這一夜,他被輕容雪給算計了。

    無憂怒了。

    轉身,拉過歐陽辰逸,挽起他的手臂,「他們果然沒有亂說,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走,我們去皇宮,見過了容拓哥哥就回山中,這京城我再也不要呆下去了。」

    歐陽辰逸有些心虛了,這些都是他與輕容雪搞的鬼,可是無憂卻信以為真,雖然他與輕容雪達到了最初的目的,可是他心裡還是深覺對不住輕無銳,男子漢大丈夫,贏得女人的心真的不該用這樣的手段。

    想了一想,後悔了的他立刻就奔到了輕容雪的面前,大手一探,「雪兒,戲演完了吧,別在氣無憂了,也別擾了人家小兩口的青梅竹馬,走吧,陪著我一起去逛逛京城。」大手拍拍輕容雪的肩頭,輕容雪傻了,歐陽辰逸這是演得哪一出?

    輕容雪玉手一揚,立刻就扳掉了歐陽辰逸落在她肩頭上的手,「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眼看著輕無銳就要對她負責了,輕容雪說什麼也不想讓歐陽辰逸阻礙了她。

    輕無銳與無憂不知狀況的望著眼前的歐陽辰逸與輕容雪,越來越迷糊了。

    「容雪,別鬧了,我們走吧,如果無銳真的喜歡無憂,如果無憂真的喜歡無銳,那麼,其實我們兩個都是多餘的。」坦誠的話,其實也道出了他的真心。

    無銳怔住了。

    容雪懵住了。

    無憂傻住了。

    三個人皆是望向歐陽辰逸,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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