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黑的夜中,如沁仰起小臉,眸目中都是疑惑,「軒,告訴我,無邪是誰?」
他大手一帶,再一次將她攬入懷中,「沁兒,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還有無憂和你腹中還未出生的寶貝。」
如沁的心中是迷糊,更是欣喜,「軒,我們回房。」她等不及的想要知道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了,可是這樣黑的夜怎麼也不能差遣輕展軒去抓藥,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了,可是她心底的興奮卻是一波接一波的湧來,好奇,她完全的好奇了自己曾經失去的記憶。
輕展軒旋身一帶,身姿曼妙的悄然飛出了白錦臣的院子,直接向如沁的住處而去,夜深且冷,所以一路並未遇到什麼人。
衝進暖暖的屋子裡,如沁才從他的懷裡輕掙開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輕展軒了,似乎他對自己是並沒有什麼不好,又彷彿他對自己是最壞的,走到小桌前,如沁欲要燃了蠟燭寫下恢復記憶的藥方,輕展軒卻大手一擋,「沁兒,你這般燃了蠟燭只怕會讓守夜的人發現了再報告給白錦臣,會讓他起疑心而更多防備的。」
如沁微一思量,輕展軒的話沒有錯,倒是她有些不冷靜了,都是被白錦臣給害的,她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白錦臣交待小月,那麼此時的她說不定昨天就已恢復了記憶,「軒,我只是想要把藥方重新寫一遍,你抓了藥再煎了偷偷帶給我,只要服了,我的記憶也便恢復了。」這是眼下她最好的選擇,眼前的輕展軒如果想要殺她,那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的,所以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沁兒,天微亮的時候你寫好了給我我再離去。」他輕聲說著,生怕嚇著她一樣。
她果然未聽出話中玄機,他可是要留下一夜呢,她心無誠府的回道,「好吧。」
輕展軒一喜,拉住她的衣袖便向床上走去,如沁急欲掙開,卻拗不過他的力氣,「放開我,你不許無賴。」知道自己比不過他的力氣,可是她不能任由他欺負她。
他才不管,將她生拉硬扯的拉到床邊,手臂輕輕一推一送,如沁便安然的倒在了床上,然後他煞有介事的說道,「我要在這裡等到天亮呢,難道你想要讓我睡地上冰涼涼的地板嗎?」說罷,身子一移就大刺刺的躺在了如沁的身邊,手臂一伸就落在了她的腰上。
聽了白錦臣與小月的對話,如沁早就有些心虛了,鳳城裡自己的家人都說輕展軒是自己的夫君了,如今事情演變成了這個樣子,如若被父親和娘親知道是她誤信了白錦臣的話,那麼她的糗事豈不是要被人貽笑大方嗎。所以他的手臂落在她的身上她便沒有推拒了,只是如此而已,他又是她的名正言順的夫君,這與剛剛小月與白錦臣那般熱烈的場面比起來,這真的不算什麼,想起剛剛白錦臣與小月在一起時的那一幕場景,如沁不由得臉紅心跳,夫妻間都要那般的嗎?
微微的喘息,不知為什麼,只一想她的身上就不由自主的有些躁熱難耐了,不行,她可不能失了顏面,身子向床裡輕輕一蹭,想要離他遠遠的,可是他的身子立刻就如影隨形般的追了過來,「沁兒,你可是我的王妃呢,你跟著白錦臣跑了,我還沒有訴你的罪狀,你不許再躲著我了,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命大,在驛站我早已被人剁成肉泥了。」他哄著她,故意的說著這些是想讓她內疚,才好乖乖的回到他的懷抱。
他的話果然讓如沁惶恐了,似乎真的都是她的錯呢,可是在記憶沒有恢復之前她不打算繳械投隆,她也有她女人的尊嚴,「待我恢復了記憶再說,你別忘記了,我身上的刀疤可都是因你而起。」她負氣的說著這些,那麼大的疤痕就可想而知她受傷時的痛楚了。
他一拍頭,「我倒是忘記了,你要的靈芝和蟾蜍估計這兩天就會到了。」其實還有恢復她記憶的解藥,可是如今就算到了他也不敢拿出來送她服了,否則他讓她失去記憶的罪名就理也理不清了,他明明是想要讓她記得他的好忘記他的不好,卻不想弄巧成拙,差一點把她拱手送給了別人。所以他說什麼也不能承認那讓她失去記憶的藥是他的餿主意,既然她有辦法解了,那便讓她自自然然的恢復好了,也省得他畫蛇填足的再作過多解釋。
他的舉措讓她的心軟了,想不到他居然這般細心,要知道那兩味藥可是極難得之物呀,看來疤痕的消除已經有希望了,心中欣喜,「軒,謝謝你。」一個轉身,她的小臉立刻就對上了他的。
沒有回聲,只有他灼熱的呼吸送到她的臉上,那熱度燙人般的讓她的小臉也隨之起舞而酡紅。
聽到的看到的,讓她的心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卻已芥蒂頓去,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軒,睡吧,明天一早就把兩個藥方給你,一個是恢復記憶的,一個是除去疤痕的。」
當記憶恢復,當疤痕頓去,她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又會有什麼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她的心在等待,等待那一切的到來。
他嗅著她的體香,原本他是要放過她的,必竟她有寶寶護身,可是這一刻他身體裡那份原始的渴望突然間在她的清香怡人中蠢蠢欲動了,「沁兒。」他低低輕喚,想要給她也給自己她未恢復記憶之前的一份美麗。
「嗚。」她輕輕低應,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劃過小月與白錦臣在一起時的場面,眼睫輕顫,眸子已不敢再望向他的方向,即使在黑暗中,她也不敢把自己的狼狽與好奇送到他的面上。
「沁兒。」他繼續低喚,那是一聲危險的信號。
唇輕輕的送過來,帶著他灼熱的呼吸,吻輕落時,她的身子一顫,那甜美的味道彷彿她已嘗過了無數次一樣,可是記憶裡卻什麼也沒有。
好奇與甜美讓她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的需索,也任他欲取欲求的在她的檀口中輕攪慢動,那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妙,她一定做過的,否則她腹中的孩子又怎麼解釋。
彷彿初夜的女子,她含羞面對著他的一切,輕展軒在吻落的那一刻就知道他再也收不住了,他要她,大年夜的那三天他放過了她,天知道他是經過了多少的努力嗎?
美人在懷,卻坐懷不亂,這需要定力,更有他對她的關愛,可是此時,他已無法隱忍。
如沁心頭小鹿亂撞,雖然沒有恢復記憶,可是她的心裡已經悄悄的回復了輕展軒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的纏綿在她的心海中一寸寸的綿延而舞,彷彿花開的那一刻,一點點的釋。放它的美麗,兩相纏繞中她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已被他悄然褪去,黑暗中,她身上那一件大紅的肚兜放著異彩,讓輕展軒的身子不由一滯,彷彿又是她的初次,可是這一回他帶給她的再也不會是痛楚,而會是永遠美好的回憶。
低喘,她只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他,世界裡彷彿就只有了他與她的存在,小手不自覺的抓著他的墨發,再任他的吻從她的唇間離去,落在頸項上時,他翻轉了她的身子,紅唇仔細的描摹著她的精緻鎖骨,凝如脂的肌膚在空氣中泛著幽香,吸引著他只想索取。微闔的眸子讓一切感官都是尤其的敏感,她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是期待卻有增無減的讓她難耐,下意識的拱起身子時,他的大手乘虛而入的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那一瞬間,所有的火熱已點燃……
他卻無視她的難耐與新奇,繼續讓唇吻開她身上的每一寸美麗,花繼續再開,半開中那聚在一起的花瓣綻放著惑人的迷彩,她迷人的低吟已洩露了她的難過。
男人再也忍不住的抽起頭頂的鴛鴦枕,為了寶寶他只能輕柔,不斷的告誡自己再告誡自己,她的迷失不代表他的不理智,嗅著她的濕潤,聲聲的呢喃聲中,花在頃刻間綻開。
沒有疼痛,只有無盡的旖旎,瀲灩中,她絮語輕吐,彷彿這才是她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洞房。
晶瑩的淚滴落,為什麼她從不知道兩情相悅竟是這般的美好。
把愛揉進了欲之中,那麼渴望也變成了真正的愛的見證,這一刻,她不後悔,因為只有用心感受到的才是極致的真愛。
其實,她的心裡一直有他。
那是潛意識裡的愛,她知道。
顫動的花開依然繼續,她迷濛的視線裡就只有他的存在,俊美無儔。
當花完全的綻開時,一滴晶瑩的淚落下,落在她的身上,沁涼點點。只是小小的一滴,卻是輕展軒對她無盡的悔,沁兒,權當這是你的第一次。
他,居然落了淚,雖然僅僅只有一滴,卻足以證明他此刻的真心。
那些從前,請你放下。
他軟落在她的身前時,心中是不住的低喃,一句句送到她的耳中時,她迷濛的聽著,笑著,而後漸漸沉入夢鄉。
不是疲憊,是心甘情願的給予,只想落他懷中。
只想,兩相一體。
只想,在夢裡繼續所有的美麗。
即使記憶沒有恢復,她也知道,這一生,他與她只會不離不棄。
夜如織,錦緞的帷幄中抒寫的是愛的認知。
她知道了,無憂與無邪,都是他與她的愛的延續。
如果可以,請在這最初,給她最真的心,最極致的愛。
輕擁入懷,夜已不再漫長,因為他等待的不是天亮,而是她心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