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王妃【完結】 第5卷 起火
    有些後悔,她不過是一個巴掌,他就小孩子一樣的負氣的跑了,偌大的軍營,這一會兒想要找回他也不容易了。

    「如沁,甄陶來了又走了,他等不及你到了。」

    眸中現出驚喜,「甄陶找到王爺了,是嗎?」

    歐陽永君搖搖頭,「不是,是裴將軍請他過去商議事情。」

    她皺皺眉,也不知為何這樣的時候就看著芸清的那一身紅衣就是不舒服,心裡也壓抑,就彷彿那是鮮紅的血色一樣,真想問芸清,何以她除了紅色從不換其它顏色的衣服呢,可是想一想這樣問了似乎又唐突了,芸清這樣的穿法她又不是第一回見,從她在紅族遇見芸清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除了紅色從不穿其它顏色的衣衫的。

    可是這一會兒一看見紅色的她就引不住的有些反胃,別過了臉來,刻意的不望著她的滿身紅衣,「歐陽,晚上我要去見白錦臣,這裡距離他的營帳有多少遠?」歐陽永君身世不明更不屬於西楚人,帶著他去至少不會讓白錦臣誤會了,她也好多些籌碼,其實她還是東齊的公主呢,這一個身份想必白錦臣也不會對她如何。

    「不遠,半個時辰就到了,可是如沁,你的臉色很不好。」歐陽永君關切的說道。

    她一笑,剛見了太多的鮮血了,那血紅讓她的胃裡一直都不舒坦,小鬼又在鬧了,來不及說什麼,門簾就被挑開了,這一回是婉柔,她一一的向帳篷裡的人頷首請安,然後轉向如沁道,「沁姐姐,王爺呢?聽說他不見了,是嗎?」婉柔有些急,她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她一心要與甄陶遠走高飛,倘若輕展軒突然間消失了,那麼,她的目的就更是無望了。

    如沁淡淡的,婉柔真的是太心焦了,婉柔有沒有為她考量過呀,那般詐死其實最難過的是她呢,可是她卻早已答應過甄陶了,她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歐陽,從前在飛軒堡你為我服下的詐死的藥丸你還記得那劑量是多少嗎?」趁著歐陽永君在,她一併的問了,省得人多又忘記了,最近事情多,加上人多口雜,所以有些事她總是不便問,也拖了又拖,這樣當著婉柔的面直接問了,也省得婉柔說她不上心。

    「記得的,我寫下來給你,可是不知你要這個做什麼?」歐陽永君狐疑的看向如沁,一旁的婉柔卻垂下了頭。

    「哦,沒什麼,只是在整理一些先前讀過的醫書,剛好就記起這個,於是便問你了。」她打著圓場,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了,只怕事情會更亂,倘若在未找到皓兒之前被人發現她不是真死而是詐死,那麼她的罪也就白白遭了去,她還有她腹中的寶寶呢,這一些都不能大意了。

    從歐陽永君的手中接過那藥丸的劑量,再瞧瞧天色,已越來越黑,可是甄陶與輕展軒卻依然都沒有回來,等不及,她一定要去了,多停留一天西楚與無相死傷的人就愈多,「婉柔,你也早些歇息吧,我開的那個藥方這兩天都務必要找人熬了再服下,萬不可再停了藥。」她逐客了,婉柔走了,她與歐陽永君就可以行動了。

    婉柔果然識趣的離開了,如沁寫了一張字條,她相信輕展軒會沒事的,他功夫那麼好,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他的,只是他那樣子被人看見了實在是不妥,然而她卻再也無法遮掩住他的癡傻了,一切就都隨意吧。

    「芸清,你留下吧,倘若明天我們回不來,你就告訴甄陶我們的去向,這樣才安全。」她勸著芸清留下,實在是不想芸清也跟著她去冒險,當年白錦臣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所以才把她送到了輕展軒的手上,如今再見,她已為人母更為人妻,兩方敵對,當年她就不曾懂過白錦臣的心,如今這樣的非常時刻她就更加的不懂了。

    芸清卻搖了搖頭,她最擔心最不想的事情就是如沁與歐陽永君的獨處,此刻她知道了又豈能任由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沁姐姐,我要與歐陽一起保護你,有我們兩個在你才不會有事,明天一早也就趕回來了。」芸清委婉的拒絕,讓如沁真的無法反對她的相隨了。

    可是人多,還是不便,就如她許了婉柔與甄陶要詐死的事情一樣,越少人知道了,事情發展的趨勢才能逼真,也才更令人信服。

    見她遲疑了,芸清繼續道,「沁姐姐,今天悄悄去無相的軍營也是我與歐陽一起去的,輕車熟路,不管到哪,有我為你們把風就安全多了。」

    如沁已聽出了芸清的弦外之音,只得笑道,「歐陽,那出發吧。」字條就放在了床上,只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倘若輕展軒回來了就先睡下不要等他。

    明知道任何人看見了這字條都不會相信她是單純的去散步了,可是她卻只能這樣寫,她去無相軍營的事還不想被人知道,偷偷而為之,否則落了別人的話柄還以為是輕展軒請她去向白錦臣說情講和呢。

    是的,西楚吃了敗仗,任何一個人都會這般想的,所以她不能再給西楚添亂了。

    乘著夜色,三個人出了帳篷後就撿著偏僻黑暗的地段行走,漆黑的夜空襯著這暗夜愈發的寧靜,就彷彿江南的兒女那般多情,纏纏綿綿無盡的黑,幽深的渲染著雪色,讓夜色更加的清悠怡人。

    她走得慢,歐陽想要背著她,卻被芸清擋住了,「沁姐姐,還是我來背你吧。」

    如沁心裡泛著笑,芸清的醋勁可真不小呀,可是想想從前歐陽永君曾經背過她多少次呢,又豈在乎這一次,其實心裡是乾淨的,那麼背著又有何妨,但這些,芸清永遠也不會懂,因為戀愛中的女子她的眼裡揉不得半點的沙子。

    背著她,芸清的腳程也不慢,真羨慕芸清呀,她與歐陽永君才是最般配的一對,而自己就是一個笨,除了那唯一的一記點穴功外,她什麼也不會。

    越走距離西楚的大營越遠了。

    遠遠就可看到無相國的大營了,更聽得一些歡笑的聲音,大營中漸漸又傳來了琴聲鼓聲和拍手的聲音,幾個人悄悄的踅到那熱鬧的地方附近,原來是無相的將士們正在慶祝今日裡他們的又一場勝仗。

    如沁睜圓了眼睛,她在尋找白錦臣的身影,他才是她此番而來的目的。

    可是逡巡了一圈了她就放棄了,首座的上面根本就沒有白錦臣,使個眼色,直接就讓歐陽永君與芸清帶著她去白錦臣的大帳了。

    這麼熱鬧的場面白錦臣都錯過了,難道他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熟悉的家鄉話就在耳邊,讓她想起了年少時生活過的故鄉,走了再番久,可是還是無相人親手把她養大。

    心裡多了感慨,做過母親的人,更懂得做母親的那份心情,她開始想念娘親,她的眼還瞎著,是她不孝呀,明明可以為娘親醫了,卻一直也不回家去。

    狠著的心就是這般吧,她卻怎麼也放不下無邪,如今來了,就是不想讓這兩邊大營裡的將士們的家人再有那種骨肉相別的痛楚。

    刀槍都不漲眼睛,而人心才是重的。

    白錦臣的大帳前果然守衛深嚴,是這一路行來防範最嚴密的地方了。

    他一定就在裡面,可是不住巡邏走動的哨兵讓三個人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使一個眼色,歐陽永君抓了一把雪迅速的握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雪團,舉起手臂時他示意著一個方向,如沁與芸清都瞧得清楚,那麼只要歐陽永君手中的雪團擲出去,她們兩個人就像相反的方向跑去,再乘機閃進白錦臣的大帳裡,只要誰也不驚動的見到了白錦臣,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告如沁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為了以防萬一,歐陽永君又攥了一個雪團,丟出去的剎那,白錦臣大帳前不住巡邏的兵士們果然亂了一下,卻隨即就有序的只有一部分的人向那雪團奔去,而另外的一些人還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繼續自己的巡邏,絲毫也沒有亂了陣角。

    歐陽永君只得將手中的另一個雪團再向另一個方向擲去,這雪團又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力,如此,芸清才帶著如沁快速的飛向大帳的門前,歐陽永君警惕的在後面掩護著她們,見有人來,急忙就引了開去,「有刺客。」有人發現了歐陽永君的蹤跡,這一聲喊便成全了如沁與芸清,一閃身就進了白錦臣的大帳。

    大帳裡卻是暗沉沉的只有角落裡燃了一盞蠟燭,迅速的環顧四周,又哪裡有半個人影,白錦臣根本就不在大帳內,糟糕,她似乎是中了算計了,「芸清,我們快走。」拉著芸清的手就要向外走。

    「噓……」芸清輕輕一躍便站到了門前,掀開了門簾子的一條縫隙,悄悄的向外望去,喊殺聲陣陣,似乎是歐陽永君,而門前並無一人,「沁姐姐,快走。」這是好時機,不走就來不及了,她不擔心歐陽永君,以歐陽永君的能力對付這些小兵小卒不過是要故意的拖延時間好讓她們安全離開吧。

    一閃身,背著如沁就衝出了帳外,如沁的心裡有些鬱悶,千方百計的來了,卻不想白錦臣根本不在。

    越來越遠的飛離無相的大營,身後的喊殺聲也在慢慢的消退,兩軍的大營之間,芸清喘著粗氣精疲力竭的站在雪地中,「沁姐姐,我們在這裡等一等歐陽吧。」

    「芸清,下午你們果真見到白錦臣了嗎?」

    芸清點頭道,「見到了,我雖然不認得,可是歐陽是認得他的。」她篤定的語氣讓如沁不由得在深思白錦臣的去處。

    沉思間心裡隱約覺得不妙,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一樣,卻在這時,身邊的芸清低叫,「沁姐姐,你看,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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