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永君出口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那是什麼,那休書必定還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才會如此這般的說辭,原來那休書並沒有毀了,聰明如她一點即透了。
她的手就在他的眼前,「如沁,有了它你可以離開這王府的,孩子是你的,那便帶走。」歐陽永君一心的要她離開,因為輕展軒此刻的樣子真的讓人擔心他接下來的舉動必是常人所無法承受的,輕展軒的狠戾他一向知道。
「歐陽,給我。」如沁望著歐陽永君,沒有任何遲疑的想要拿回那紙休書,那是她的所有,那張紙也可以證明自己與輕展軒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此刻的她卻想要留下來,因為她想要證明她的清白,白的就是白的,總有一天那白色上的污黑會清除乾淨的。
這一刻,當無邪不再哭泣的時候她的心裡便悄然冷靜了下來,她不會離開王府,但是那休書她要帶在身上,倘若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麼就是自己離開輕展軒的那一天了。
休書便是她的自由,誰也擋不住她來去自由的腳步。
歐陽永君卻遲疑了,「如沁,離開了這裡我在給你。」他不想她留在這裡又有苦難,那樣他真的再也沒有辦法幫她了。
清婉一笑,「歐陽,給了我,你就可以離開了,這王府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笑過了,便是她的冷然,她不想連累任何人,因為歐陽永君是清白的,她比誰都知道。
「如沁……」歐陽永君急了,這樣的時候,她心裡心心唸唸的還是別人,而不是她自己,她不怕嗎?輕展軒可以對她溫柔如水,也可以瞬間就變成一隻讓她無法掌控的狼。
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歐陽,拿給我。」她堅持著,語氣中都是在催促。
「怎麼,二弟這麼喜歡在我的地盤上與我的王妃打情罵俏嗎?」輕展軒看著如沁與歐陽永君之間的相談,那每一眼都讓他眼裡的沙子越揉越大,恨不得一拳就揮過去讓歐陽永君醒醒,也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如沁,還是他的,在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徹底的查清楚之前,他不允許如沁的離開,她還是他的王妃,雖然他的心裡已經在震怒,他卻在隱忍著。
只是那孩子,在他的眼裡卻再也不再可愛與親近了。
倘若真的是歐陽永君的孩子,也只能說明是他做男人的失敗,是他從前負了如沁,所以如沁才會與歐陽永君……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如針紮著一樣疼得讓他心痛。
真不喜歡看著歐陽永君與如沁一起,一刻也不想看到。
歐陽永君頓時就窘住了,他與如沁哪裡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只是要勸她離開而已,他只是不想讓如沁再受到輕展軒的傷害,「大哥,是你不相信如沁在先,所以怪不得她要離開。」心裡已確定了必要讓如沁離開這王府,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輕展軒身上的那種山雨欲來。
輕展軒的眸子裡頓時一寒,冷冷掃向如沁再是歐陽永君,「二弟,沁兒說得沒錯,你可以離開了。」不管怎麼樣,他要先分開如沁與歐陽永君才是,兩個人一起那就是他眼中的沙子。
芸清一直抱著無邪在觀察著眼前的場面,這一刻她再也看不下去了,「歐陽哥哥,既然逍遙王與逍遙王妃如此之說,那我們便離開吧。」未及歐陽永君反應,她便走到如沁的身邊,直接就將無邪交到如沁的手上,「王妃姐姐,這孩子以後還是不要經由王爺的手了。」淡淡說完,她心裡也能體會到輕展軒那顆震怒的心的,因為在她知道無邪像極歐陽永君的那一剎那,她的心也是痛的。
愛是自私的,愛無法與旁人分享,所以愛得愈深,那痛意便愈濃。
如沁靜靜的接過了無邪,這一刻先前所有的慌亂都已淡去,淚已干,她不再哭泣。
芸清拉著歐陽永君便要離去,歐陽永君卻不耐的推開她的手臂,急慮的看著如沁,「如沁,你想好了嗎?你真的要留下?」她真傻呀,這樣子最後受傷害的就是她自己與孩子呀。
「歐陽……」她清笑,這一刻的她清雅若蓮,「我要留下,因為我與你都是清白的。」她坦誠的說出,「離開了,便證明了那一切都是真的了,我不要這樣的答案,我只想讓老天還給我清白。」她飄渺的話語送到廳堂裡兩個男人的耳中,歐陽永君是無助,無助她要刻意的留下,她想要的那一個證明又豈是如她所想想要了便能有的呢,而輕展軒卻是心一動,心裡那份憤怒也在她的話語中慢慢的消融,或許應該給他更多的時間去考慮去消彌今夜裡所有發生的事情。
「歐陽,那張紙還給我吧。」如沁一手抱著無邪,一手伸向了歐陽永君。
那是她的自由,她不會捨棄的。
看著輕展軒與如沁兩個人的執念,歐陽永君徹底的妥協了,「如沁,還是留在我的身上吧,倘若你有什麼不測,那麼我便會把它公佈於眾。」
如沁點頭,「歐陽,謝謝你。」知道他的意思是放在他那裡更安全,那便放在他那裡好了,只要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她休了輕展軒的那封休書就好。
「都說完了嗎?」輕展軒甚至沒有想到要去追問那是什麼東西,此刻的他思緒似乎已處於了崩潰狀態,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了,他想要做的就是讓歐陽永君立刻離開他與如沁的視野,可是他卻不會允許歐陽永君離開京城,因為無邪與如沁的清白都在歐陽永君的手上,滿朝的文武雖盡去,他卻必要有一個交待堵住那悠悠眾口,否則他何以再為西楚的逍遙王。
瞧著輕展軒的冷漠,歐陽永君知道再留也無意義,這才向如沁說道,「如沁,保重。」
重重的點頭,即使天塌下來了,她還有她的兩個孩子,所以她不能有事,「歐陽,一切都會好的。」她堅信,因為事實就在她與歐陽永君的心裡。
望著歐陽永君與芸清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廳堂的門前,如沁這才讓門外的奶媽走了進來,從奶媽的手中接過了無憂,一手一個頗為吃力的抱在懷中,「輕展軒,我的孩子我自己帶,與你再也無瓜葛了。」
淡然一笑,無論如何,他的不信任給她的就是一種無端的傷害,讓她的心再次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