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拉著如沁的手坐下來,慈祥親切的讓如沁瞬間就想到了母親,母親的眼睛也不好了呢,或許這一場戰事結束了,她該回去探望母親才是。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呀?」
「陳嬸,叫我如沁吧。」她笑笑回應,雖然陳嬸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面對如此樂觀的老人家,如沁心裡更多的是感動,感動的是老人家對生活的那一種樂觀的態度。
「如沁,呵呵,和婉兒一樣好聽的名字呢,甄陶,婉兒現在可好?」
「哦。」甄陶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如沁又看了看陳叔,彷彿對他這個妹子不好意思啟口一樣,半晌才道,「陳嬸,婉兒很好,當年多虧您和陳叔相救,否則我那妹子就……」說著,竟是有些哽咽。
如沁第一次看到甄陶心思百轉的感情流露,不由得有些感慨,「甄陶,有機會如沁也見見你妹子吧。」看著陳嬸和甄陶說起她時的那種溫柔,讓她不由得對婉兒就有了一份親切感。
甄陶笑了笑,「王妃,我那妹子一向膽子小,也絕少出門,倘若以後有機會了我必會讓她來拜見你。」
陳嬸又道,「那孩子呢?可也好?」一連串的追問,顯見他們的牽掛。
「都好,呵呵,前些日子我去看過了她們,孩子和婉兒都好,讓陳嬸惦念了。」
「那就好,那就好呀,待孩子再大些就抱過來讓我們老兩口也看看,呵呵。」
「好的。」甄陶回應,對陳叔和陳嬸親切的一如自己的父母一樣。
「甄統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甄陶的那一聲王妃已經讓陳嬸驚覺自己錯配了人,雖然她看不見人,可是聽力和頭腦卻是異常的靈光的。
「往南,去找一種魚鱗草。」那草的名字她還未曾對甄陶說起,所以他必是不知如何回答,或許跟陳叔陳嬸說說,說不定他們也能出些主意呢,畢竟他們在這山裡待得久了。
「這幾天的氣溫真是反常,往年東齊沒有這麼快就冷的,今年是早了些,你們往東南方向走吧,應該不過一天就可以找到有綠色植被的地方。」陳叔呷了口茶認真回道。
甄陶謝道,「還好遇到了你們,否則今晚我們就沒有了落腳點,也不知道明日的方向了。」
「怎麼,不多住幾日嗎?」
「不了,就是趕著要找到那草,所以耽誤不得。」甄陶知道西楚的大營中十幾萬的將士們都在等待著那魚鱗草呢。
由著甄陶臉上的凝重隔日陳叔陳嬸也並未強留,可是離開的時候卻是萬分的不捨,只說甄陶有空閒的時候一定要過來看他們,順便也把婉兒的孩子也抱過來。
重新又上路了,可是那婉兒的名字卻深深的印在了如沁的腦海裡,揮也揮之不去。
依著陳叔的經驗,如沁與甄陶一路向東南而去,果然一路走一路天氣漸漸的暖和了,也漸漸的沒了雪的蹤跡,兩個人都在期待著找到那魚鱗草,也好早日回到西楚大營,如沁的心裡更是惦念著輕展軒,真怕他的傷口又有什麼惡化。
終於,眼前有了綠意,山巒疊翠,只是如沁不知道那偌大的山中可有她要尋找的魚鱗草。
徒步走在山間,因著那山中的綠意讓人的心情格外的好起來。
可是走過了一個山頭又一個山頭,也沒有發現任何魚鱗草的蹤跡。
難道,是她的估計錯了嗎?還是她的記憶錯了?然而那本天山醫經她早已歸還了歐陽永君,所以她的手上沒有任何的根據,有的就是記在腦子裡的那些醫書。
一直就在山間尋查,偶遇山中人,在說起那魚鱗草時皆是搖頭不語。
時間越走越快,快的讓人的心裡有些慌亂一樣,可是沒有,一路都沒有那魚鱗草的蹤影。
再找不到只怕他們回到邊域也來不及了。
眼前又是一座山,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那魚鱗草,但是任何的可能與希望都不能放過,如沁的腳下早已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是艱難,可是她卻不吭聲,只咬緊牙關趕路,那魚鱗草可是關係到西楚十幾萬大軍的性命呀。
就這樣在山中走走停停,漸漸的山中人跡多了,遇到一個樵夫,甄陶走上前去問起魚鱗草,如沁比劃關魚鱗草的樣子,樵夫笑道,「一清早起有一個公子也在找你說的這種草呢,可是這山裡早就沒有了。」
如沁一凜,「難道有人都采走了嗎?」
「沒有,早半個月之前這山裡的魚鱗魚就被人仔細的連根拔起了,所以你們想要找到那魚鱗草恐怕就難了。」
樵夫的話讓如沁和甄陶恍然醒悟,那毒是東齊人所下,必然也會將魚鱗草早早的毀之,以免被他們得到了那解毒的草藥。
曉是出來的急,所以沒有想到這一層,如今看來想要利用這魚鱗草來除毒似乎已經是沒有可能了。
如沁的頭腦一直在不停的旋轉著,這一來一去已經耽誤了時間,都怪自己與甄陶沒有想到東齊早已算計到了她的一切。
暗自懊惱時,猛然想起剛剛樵夫口中說起的那一個公子,「不知你所說的那位也在找魚鱗草的公子去了哪個方向?」有一種感覺,或許那是歐陽永君也說不定,天山醫經他也讀過了,必是他也發現了東齊在西楚的飲用水中下的毒。
樵夫笑道,「往西去了。」
「他身邊可有一位著紅衣的女子?」想到歐陽永君就想到芸清,如果她猜的沒錯,芸清一定是隨在歐陽永君的身邊的。
「姑娘可真會算,那公子的身邊是有一位穿紅衣的女子。」
如沁感激的一笑,這樵夫的話字字如金,可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雖然找不到魚鱗草,可是知道了歐陽永君的消息,如沁還是開心的,或許從歐陽永君的身上她能找到那除毒的解藥,只是他也在找……
甄陶早已明白了如沁的心思,那日在輕展軒擄走如沁的時候他也見到了芸清,自然知道如沁口中的紅衣女子必是與歐陽永君在一起的那一個了。
甄陶再次負起如沁,兩個人飛快的向西而去,其實對於歐陽永君,甄陶有的是一份兄弟間的情誼,只是各為其主,有時候讓他真的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