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再一次的回到畫舫上,回到一片刀光之中,那樣危急的時刻他想也不想的就把她送到了刀口上,可如今他又何苦來找她,難道報復還遠沒有結束嗎?
他還想要來折磨她嗎?
他來了,那便證明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麼她要怎麼辦?
動了動,那傷口就痛得讓她牙齒打顫,可是再次淪落回飛軒堡她卻是萬般的不願意,那男人永遠只是她的噩夢。
那裡從前還有采月可以讓她牽掛,而現在似乎什麼也沒有了。
采月,早已是輕展軒的人了。
嘈雜聲越來越大,依稀可以從那聲音中分辨出輕展軒的聲音,心裡的緊張更加的強勁了,再一次的掙扎,一個使力,忍著痛只從那床上落到了地上,身上的傷口彷彿又綻了開來,咬著唇,不讓痛意出聲,爬著,一下一下,她要離開這間屋子,離開了或許還有逃離的可能。
潔白的褻衣上漸漸被鮮血染紅,如沁卻依然執著的向著門前而去,那嘈雜聲伴著舞月樓飄忽的樂聲小曲聲送到她的耳邊時只讓她更加的緊張,生怕下一刻輕展軒就立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驀地,一陣風起,窗子大開時,一道人影飄忽而入,落地時那雲錦的長靴就在她的眼前。
「你不要命了嗎?」歐陽永群急忙抱起了地上已經痛不欲生的如沁,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倔強,不過那份要逃離開輕展軒的決心卻讓他只無比的欣喜。
有些擔憂的低聲道,「我帶你離開好嗎?」
那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如沁只得柔弱的靠在男人的身上,瘖啞著嗓音只如蚊蠅般的聲音大小,「帶我走。」可是那低語卻是無比的堅定,寧願隨著陌生人離去,也不要再被輕展軒帶走。
欣賞的望著身前再一次血淋淋的如沁,歐陽永群邪魅一笑,「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今生你再也逃不開我了。」霸道的宣佈著他的所有,輕展軒,他只會是自己的敵人,搶了敵人的女人,又是心甘情願的隨了自己而去,那種愜意是任何事情也無法比擬的。
沒有再佇足,一個起落,歐陽永群立刻向著窗外的夜色中而去,衝下繡樓的那一刻,如沁依稀聽得迴廊裡輕展軒的聲音,一個王爺竟然如此的來到煙花之地,是為了她,還是為了給她永無休止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