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紙告示是無相國秘密傳達到各地的告示,原因不過是因為那告示中女子身份的尊貴及特殊,她的容顏是不許被輕易傳到市井之中的,所以才會在告示中注了一個「密」字,也不許收到告示的人輕易的外傳,否則被知道了只殺無赦。
白家一直以為是有賊人劫走了這女子,又怕她淪落到風塵中來,所以便四處尋找她的蹤跡,生怕辱沒了白家與寧家的門風吧。
紅姨心頭一震,為著女子的身份而震驚,為何小群卻無端的救了她呢,而這女子到底是遭受了如何的遭遇竟失蹤了那般的久,只怕整個無相國的知情者都在為著她的失蹤而憂心忡忡吧。
著人端了水來,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來為舞月樓惹上禍端,所以她親自動手細細的為如沁擦去了一身的血污,再輕輕的為她蓋好了被子,這幾天只怕這住處要嚴加防範不許任何人靠前了……
如沁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的下午了,滿室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床中,紅姨雖小心卻也知道陽光帶給人的暖意盎然,所以門與窗並未嚴實的封著,只想給如沁一個清爽的養傷環境,昨夜裡她小心的盯著,果然小群來了又走了,悄無聲息的卻避不開她的法眼,輕輕的笑,且隨他吧,只是那女子她的身份太過特殊了,只怕日後會傷了小群的心。
如沁迷濛的望著眼前屋子裡的一切,陌生且華麗異常的繡房,一桌一椅都是極為考究,顯然這裡不是怡情閣,更不似飛軒堡裡的那種異於他處的裝飾,如沁迷糊了,她在哪裡?
仔細的回想著古鎮上畫舫中的零星記憶,似乎自己被彎刀所劃過,動一動,那痛意讓她確定了這個事實,依稀是輕展軒將自己對準了那刀尖,他的心果然是狠戾。然後是自己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陌生的卻是讓她安然,可是此時眼望四周,卻根本沒有那邪魅而冰冷男人的存在。
他去了哪裡,是他把自己留在這陌生的地方的嗎?
那男人是執意要殺輕展軒的,可是為什麼又要救了自己,一面之緣,她並不認識他。
試著起身,可胸前那無邊的痛意卻又讓她咬牙重新躺好在床上,她傷了,被那把彎刀所傷,而那賜予她傷的人便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自己似乎是脫離的輕展軒的掌控了,這個認知讓她不由得有些竊喜,只是在腦海中偶爾劃過挽心樓裡那個醉酒而淒傷的男子的容顏時,她的面上才會掃過一抹淡淡的溫柔。
可是一切不該她所承受的她就偏不要,她不想替了別人,也不想因為別人而受到不應有的對待。
自由,在瞬間來臨的時候讓她甚至來不及欣喜,就在急切的想要逃開,因為她真的不知道這是哪裡,那一應的奢華而瑰麗的擺設只讓她聯想到一個地方。
臉一紅,卻不敢再去想了。
餓,卻沒有出聲,混身無力的讓自己繼續假寐在床上,想要見到人,卻也怕見到人。
終於,寂寞席捲了她的世界良久之後,那門扉終於有了聲響,斜望去,一個衣裙華麗鮮艷的女子走了進來,估量著她的年紀也便在三十幾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