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爺開心,如沁便也開心了。」違心的說著,只想騙得他的信任,倘若出來的多了,那麼她逃開的希望也便多了,半月後的那一個約定她什麼也不知道,也無從去猜想,只是給著自己一點點的希望而已。
咿咿呀呀的唱曲聲慢慢的由遠及近的飄來,也淡去了她話語中的生澀,總是還有著那麼一些不情願罷了,他倒是未聽得真切,往來的人太多,他只為她擋著那一個個人的碰撞,彷彿她是一個瓷娃娃般易碎。
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此時的她與他在別人的眼中明明就是一對情侶。
是的,是情侶。
曲聲越來越近了,每一次手掌不自在的欲掙離開他的剎那,他總是不自覺的把她往自己的身前帶了一帶,讓她再也不敢嘗試了。
「去聽曲。」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興致,輕展軒一路分開了人群,直向那唱曲之地而去,如沁一臉迷茫,這小鎮是她第一次來,連方位都分不清楚呢,任由他牽著手而去,河水中,一艘畫舫在水中不住的飄蕩著,淡綠色的水草貼著舫身一搖一晃中那綠意已淡去了三分,夕陽褪去,一盞盞的花燈燃成,五彩的迷幻的色彩伴著人來人往煞是壯觀。
不知不覺中人已在了畫舫之中,一個戲檯子就在眼前,原來那曲就是從那戲台上而來的,一女子紅裙小襖,長髮如雲般的盤在頭頂,卻有兩縷淡然垂落,讓那每一次動都彷彿拂動了縷縷清風,一片飄逸出塵。
這是第一次在外面聽曲,如沁頗有些不自在了。
偷偷瞧著四周,卻是清一色的男人,這讓她如何安然,正侷促間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來,「輕兄遲到了。」
身子僵了一僵,甚至有了逃跑的衝動,可是手中的那隻大手卻緊緊的握住她的,沒得半分鬆開的意思。
轉身望向李將軍,此刻的他一雙眼睛也正上下的打量著她,似乎在奇怪輕展軒的跟班為什麼是她而不是甄陶,如沁尷尬的彎身福了一福,再見李將軍,她滿腦子剎時湧起的就是無心丹與那冰庫。
輕展軒望著尷尬中的如沁爽朗一笑,「來人,上酒菜來。」
有畫舫上的小丫頭立刻就跟近了過來,如沁也不知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只暈暈的忤在那裡,這樣的場面真的不適合她。
「坐吧。」抬手示意李將軍坐下,那鬆手之後卻獨獨把如沁曬在了一邊。
悄然轉到他的身後,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那一日自己的樣子一定是讓人羞到了極點。
繼續的垂著頭,如沁敢保證輕展軒是固意的,固意的帶著她來出醜。
可是有一點卻是奇怪的,明明這李將軍是住在飛軒堡的,難不成他已離開飛軒堡而住在了這小鎮上不成?
兩個人坐定,輕展軒也終於開始無視了她的存在,如沁只嗅著那茶香,看著他們一口一口愜意的品茶聽曲,閒談的話語有一句沒一句的送到她的耳邊,可是她的大腦卻空白了一樣什麼也聽不進去。
有人從他的身邊蹭過去,就撞在她的身上,那男人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的皺了皺眉,不懂為什麼輕展軒與李將軍居然選擇一個這麼吵鬧的地方來談事情,直視著前方那個熟悉的讓她恨著的背影,真想要逃開,逃到沒有他的世界裡。
「王爺,何時再增兵直搗無相國的老巢?」李將軍的話語無巧不巧的居然送到了她的耳中。
心一驚,原來是要打仗了,卻又與她何干,只是在聽到無相國之時如沁頓時豎起了耳朵,離開家國不過兩個多月而已,難道西楚與無相已開戰了嗎。
「就等半個月,我要等白錦臣親自到飛軒堡來求和。」冷冷的話語清晰的飄到她的耳邊,原來十五日後錦臣的到來卻是為了求他。
無相敗了嗎?
天旋地轉的一個消息,讓她的世界瞬間倒塌,原來錦臣來見輕展軒卻並不是為了帶走她。
戰爭,他只是為了無相國嗎?
水盈盈的眸子卻再也沒有了焦距,眼前都是迷濛,恍惚中只覺刀光一閃,那光茫凌厲在眼前時,畫舫中人已是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