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將軍客房間配置的冰庫,飛軒堡所有高級客房的設施在施工時皆是最嚴密的,他不允許手下工匠有偷工減料的行為,卻不想這一次那嚴密卻與他們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這一扇彷彿堅不可摧的門似乎是立了功,又似乎是有了過,它為如沁贏得了清白,卻也在悄悄的吞噬著她的生命。
歐陽永君與甄陶先於輕展軒而到,沒有任何的歇息,救人如救火,爭取的每一刻鐘都是對生命的尊重。
歐陽永君迅速的將雙掌送到了鐵門上,身後的甄陶立刻將掌心覆在了歐陽永君的背脊上,不管主子會不會責罰他,就算是再有三百大仗等著他,他也不能看著如沁生生的被凍死在這冰庫裡,所以,他要幫著歐陽永君,合著兩個人的功力拚死也要救出如沁。
主子的事情他都清楚,可是作為一個下人他什麼也不便多說,然而對於主子如此殘忍的對待如沁的作法他還是不敢苟同,總是把對別人的恨意強加在一個弱女子的身上,那算什麼男人。
可是,每一次如此之想時,他的腦海裡也會浮現出婉柔當年那面目全非的慘狀,便是那慘不忍睹的場面讓主子的性情從此變了,只變的狠戾而殘暴。
對了吧,錯了嗎,誰也無法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不想讓如沁死去,那樣一個惹人憐惜的倔強女子,她的身上總有一抹讓你無法忽略的柔美與堅韌讓你不忍,讓你只想去保護她。
輕展軒冷冷的站在那門前,看著面前兩個男人合力的推著那門,再想起昨夜裡如沁身上那濃濃的歐陽永君身上的百合香的味道,那是獨有歐陽永君身上才有的香氣,怪不得他一嗅到時便覺得熟悉,只是因為著醉了才沒有立時想起來,而當甄陶告訴他如沁與歐陽永君相見過之後,不知為什麼在怡情閣時歐陽永君與如沁那曖昧的畫面又一次湧到了眼前,於是,他失控了。
他懲罰了如沁。
難道,他錯了嗎?
似乎不是,看歐陽永君那拼著命也要救出如沁的架勢他就知道歐陽永君對待如沁的心了。
「讓開。」想也不想的一聲低喝脫口而出時甚至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在嫉妒嗎?嫉妒歐陽永君的拚力相救嗎。
甩甩頭,努力的把這一個答案甩開,他只是不想讓這個女人死了,她死了,就髒了他的冰庫,這可是飛軒堡的高級客房,倘若死了人在裡面,那麼這院子以後便廢了,便再也沒有客人敢住進來了。
努力的讓這個理由來搪塞他心裡的不自在,此時,他想要出手救了如沁,因為,他早已看出憑著歐陽永君與甄陶的合力那門被打開還是有一些困難。
可是一聲『讓開』響在另兩個男人的耳邊時,卻根本就無人理他,心裡頓時有些惱怒,「甄陶,讓開。」他不信連甄陶也敢忤逆於他。
慢騰騰的,甄陶終於鬆開了手掌再無力的退後,手中握緊的拳頭恨不得立時就揮到輕展軒的身上,見死不救,任其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他們的眼前消逝,其實如此的輕展軒與那些害了婉柔的如劊子手般的人又有何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