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帳輕舞,檀香暗湧,悠悠醒來時,四周是輕漫的燭光,正是夜時。
如沁翻了翻身子,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閃閃眼,她應該在馬車裡才是,可是這裡,所有的一切都不對了,這是哪裡?
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床,陌生的擺設,雖然擋不住的奢華亮麗,如沁卻迷糊了,難道那男人放了她,難道她被人救起,而這裡便是恩人家裡嗎?
搖搖頭,似乎沒有這個可能,想想那個即使在柔得如水時也迸射出無邊殘暴的男人,如沁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昏睡前那一塊塊的點心,還有那灑在點心上的粉沫,那是媚藥,腦袋裡轟然作響,如沁急忙的掀開被子,看著被子下自己身無寸縷的身子,那麼多的媚藥,在那馬車裡也不知做了多少回,更不知自己是不是叫得很大聲,想想這些,真想一頭撞死,都是衝動惹的禍,一生氣居然吃了那麼多的點心加媚藥。
微微動了動身子,酸疼酸疼的,那惡魔又不知怎麼折磨她了。
被子拉到了下巴下,驚懼的眸子努力在屋子裡搜索,她要起床,頭好痛,再也不能躺著了。
可是哪裡有衣服的影子。
瞧著牆角那八角香壇裡繚繞的檀香像是從未斷過一樣,她睡著的時候,這裡一定有人不時的來過的。
心裡慢慢的平復了,如沁揣測著這裡一定是那臭男人的居處,除了他的單字一個「軒」字,如沁才驚覺自己甚至連他的全名也不知道,大婚的路上被那男人劫持,那是他早就預謀已久的,只可惜自己什麼也不清楚,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劫持自己,或許知道了原因,那麼她才有了逃離他的可能。
「吱呀」,極低的開門聲,一道月光從門縫裡擠進來,照在她的臉上,突然間的亮意讓她不自覺的望向了門口,一齊眉額發,烏髮垂絛,青秀可愛,一身淡綠色的衣裙的婢女靜悄悄的走進內室,瞧了瞧那檀香,再瞧了瞧床上紋絲不動的如沁,輕輕的歎息了一聲,轉身便向屋外走去,如沁看著那婢女的背影,不覺有些親近,似乎也是一個苦命的人,「丫頭,幫我取一身衣物來。」
乍然出聲,那女子驚然回首,「你,醒了?」
一個稱呼,沒有恭維,顯然對於如沁的身份這婢女也不甚在意,聽說是爺撿回來的一個野女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勾引著爺喜歡,卻不知這飛軒堡豈是她可以得寵的地方,憑著爺的性情,還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卻從來沒有獨寵過哪一個女人。而她,最不屑的就是女人自動自覺的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