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兮走回家,打開門,滿屋子跳躍的燭光,讓她有一瞬間地不相信。
退出去,看了看門牌號,確定沒有走錯,才重新走進房間。
揉了揉眼睛,她沒有看錯吧,安風諾今天這麼早回來了?
「不要開燈!~」
剛想打開玄關處的燈,卻被安風諾及時阻止。
他解下身上的圍裙,紳士地拉開椅子,扶著凌若兮坐下。
看著面前色香俱全的牛排,凌若兮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做的?」
在美國優雅的餐廳裡,他們吃的牛排不在少數,可像現在這樣,在家裡吃燭光晚餐,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狐疑地看著安風諾,當初,這個連芹菜都不認識的男人,也會做飯?
「看什麼看,是我特地找人教的,不過,至於好不好吃,那就不清楚了,」越說到後面,安風諾的聲音越是輕。
凌若兮的眼睛,是一瞬間的濕潤,有些感動安風諾的行為。
想起剛才和夜峻熙的約定,心,卻是冰寒一片。
安風諾把一杯橙汁推到凌若兮面前,醫生曾經說過,凌若兮盡量少碰酒,所以和凌若兮在一起,他也很少喝酒,比如現在,他也陪凌若兮咬著吸管喝橙汁。
凌若兮看著他,心裡一瞬間五味陳雜,他,總是那麼細心,而她,卻……
搖了搖頭,甩去不該有的想法,今晚這麼好的氣氛,應該開心點才對。
「我們喝紅酒吧,」凌若兮說道,察覺到安風諾的不悅,順便補充了一句話:「就一點點,沒事的,拜託啦!」
看著她可憐的小模樣,安風諾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轉過身子,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
猩紅的液體,凌若兮一口灌入。
喉嚨火辣辣的難受,像極了她這顆好不容易癒合卻又被狠狠撕開的心。
「不要喝了!」安風諾搶過凌若兮手裡的瓶子,皺著沒有,不高興地說著,早知道,就不該拿酒出來,看她都喝成什麼樣了!
「嗝,還我,不然我生氣咯!」凌若兮嘟著嘴,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走到安風諾身邊,拿過他的被子,就往嘴巴裡灌。
「一個、兩個、三個,咦,怎麼會有三個安風諾?」凌若兮狐疑地說著,身體不停搖晃著,倏地一踉蹌,整個人都落入他的懷抱之中。
「你不是要加班嗎,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啊!」凌若兮大聲叫著,嘴巴裡全是酒氣,安風諾看了看桌上已經見底的瓶子。
該死的,她一個人喝了整整一瓶紅酒,難道她不知道紅酒的後勁很大嗎?
小手,摸上他的臉頰,如同擰橡皮一樣掐著他的肉,安風諾驚呼著,拍掉她不安風的手,低下頭一看,竟然已經睡著了。
把她抱回臥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如同對待珍寶一般,事實上,他懷裡抱著的,就是在他心裡價值連城的寶貝。
解開她的衣衫,走進浴室,拿出濕毛巾擦拭她的身體,再幫她換上睡衣。
整個過程,他做的都是那麼認真,不帶絲毫情【間隔】欲。
撩了撩她額前凌亂的髮絲,柔和地說道:「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現在,我們總算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俯身,在她額頭印上神聖的一吻。
安風諾不知道,如果,這句話,能在剛才趁著凌若兮清醒的時候告訴她,或許,他們之間,又是另外一種結局。
……
……
凌若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摸了摸身邊的位置,依舊冰涼一片,心裡,隱約著有些失望。
「懶豬,終於醒了,家裡沒有東西了,我等我,我去給你買早餐,」磁性的聲音,讓凌若兮一愣,轉過頭,看著安風諾,眸子是從未有過的驚喜。
他還在,他竟然還在!
從床上跳起來,想個無尾熊一樣黏在他身上,笑著大叫道:「哇,今天你竟然還在耶!」
安風諾揉了揉耳膜,差一點被震聾了。
「懶蟲,快去洗漱,我去給你買早餐,不,是午餐,你等我……」安風諾笑著說道,把她扔回床外,嘴角難掩的笑意,這樣子,真的有家的感覺。
拿著錢,轉身走出去,關上門,心,突然遲鈍的一痛……
摀住胸口,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究竟怎麼回事,從昨晚開始,他就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公司又出什麼問題了?
如果公司真的出問題,陳副總會打電話給他啊,搖了搖頭,最近太勞累,估計是他想多了。
安風諾剛剛出門,凌若兮剛想爬起來,屋子裡來了一個打扮華貴的中年女人,悠悠歎了一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這麼晚了,還在床上,凌小姐,看來,你家的家教也不怎麼樣,哦,不對,像凌小姐這樣,喜歡用身體迷惑男人,連羞恥心都沒有,何來家教呢?」
溫柔的語調充滿濃濃的諷刺之味,嬌媚的臉上依舊帶著優雅的淡笑,眸子裡卻早已冰寒一片。
「伯母把你家兒子教好就行了,至於我的家教問題,那倒不用伯母關心了,」冷冷的聲音,聽出什麼情緒。
「哼,凌小姐,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你也知道,我家風諾的妻子,肯定是要有家勢,有背景的女人在一起,至於你,不知道被幾個男人騎過還以為他是真心喜歡你,凌若兮,你算哪根蔥,哪根蒜啊,我的兒子,我自己最瞭解,他只是圖新鮮玩玩而你,等他玩耍的勁過去了,,就算你跪下來求他,他也懶得看你一眼!」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凌若兮,義正言辭地說著,優美的脖頸高傲地揚著。
「伯母想勸我,趁現在他還沒玩厭,有尊嚴地離開他身邊,可是,像我這種不知被幾個男人騎過的人,尊嚴這些事,早已不在乎了,只要他肯養我,我為什麼要離開?」
凌若兮語調平和,從容看著面前瞬間陰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