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是故意的,是那些朝臣們知道自己與越前的曖昧故意嗤笑吧。
林曉曉想著,不由的臉一陣紅又一陣白,只好故意裝風沙太大,用帕子擦了擦臉,此時要是矯情,更會讓那些人得意了,林曉曉咬牙走到位置前,心底還是閃過一絲寒意。
「太后還不坐下?剛才想必累壞了吧。」那越前終於對林曉曉說了第一句話,還很親暱的扶助林曉曉將她按在鳳座上。
那力道弄得林曉曉隱隱生疼,林曉曉憂鬱難平,還以為他是個守禮持重的人,沒想到這個動作竟然如此輕佻,是對林曉曉的情難自禁嗎?林曉曉忍不住掉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最奇怪的是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可見兩人經常當著眾人的面做這樣的事情。林曉曉想,林曉曉既然喜歡豢養男人,說明她還是有很強的女權主義的,或者說她有征服男人的野心。
這點可以從她對付上官城的各種惡毒點子上看出來,可是,這個越前,分明是將她當成自己的老婆在調戲,也不知道若是林曉曉碰到了,會作何感想。
是甜蜜?或者是屈辱?
林曉曉已經不可能知道了,她只覺得自己胸口堵著慌,原來跟不愛的人在一起,是這麼難受的。
幸好越前除了摸了摸她的手腕外,並沒有再對她有所輕薄。
他轉身忙著應付朝賀的大臣們,聊著些公事,到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一樣,很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林曉曉終於明白所謂的三大毒瘤有多麼可怕了,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你雖然就是皇上,穿著皇上的衣服,享受著皇上該有的待遇。
可是,問題是誰也沒拿你當皇上看,但是他們也並不冒犯你,只是疏遠你,無視你,讓你有氣都沒法發洩。
小皇帝倒是似乎這樣被冷落慣了,他坐了一會兒眼皮就有點往下耷拉,到底人家是小孩子,他有提前離席去睡覺的權利。
林曉曉十分眼紅的看著小皇帝離開,恨不能變成小皇帝衣服上的一朵祥雲,跟著遁走。
林曉曉尚且在一個人自怨自艾,越前忽然夾起一塊甲魚直接丟到林曉曉的碗裡,林曉曉楞了下,再抬頭,只見他又同別人聊天去了,似乎做這件事情是再自然不過的。
他以為他誰啊,自己嫁的可不是他,這麼親密是為哪般?林曉曉暗自歎氣:這悲慘的境遇還有木有下限啊。
坐了會兒,林曉曉越發覺得憋氣,連她一向慇勤的乾兒子也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不敢過來,林曉曉從來沒有那麼的盼望乾兒子過來陪她說幾句話啊。
最後,她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立刻所有漠視她的人終於都齊刷刷的看向林曉曉,臉上帶著驚疑的神情。
林曉曉清了清嗓子:「哀家累了,大將軍與諸位好生吃著,哀家先行一步。」
所有茫然的眼睛又立刻投注在越前身上,那越前卻也並沒有生氣,淡淡笑道:「太后,幾日不見,的確消瘦了許多,明日臣再去向太后請安。」
反正他這句話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估計底下的人又忍不住在底下自己YY腦補了些什麼。
林曉曉抽身離席,心底暗罵,瘦你個頭啊,關你什麼事?
抽身離席,忽然覺得寂寞的厲害,林曉曉從到了這破小說裡,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孤單如此的需要人陪伴,可是碧琦不在,林曉曉想了半天,是自己准她回去將養身子了。
碧琦可能 有了,林曉曉當時高興得不得了,自己姐姐的孩子就同自己的孩子一樣,是件多麼高興的事情啊。
原來樂極了是會生悲的,林曉曉叫所有人都退下,在黑暗裡坐了一陣,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怕越前,他那控制一切的淡定,還有舉手投足間對自己宣誓主權的行為,讓林曉曉怕得不得了。
畢竟她不是見慣了這種情況的林曉曉,她只是個平凡的少女而已。
上官城呢,他在哪裡?
林曉曉抬起頭,可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在小說裡後,第一次想哭了,想見見那個人即便是吵架也好。
問了問雪鳶,那丫頭也沒看見,林曉曉歎了口氣,自己一個人在宮裡胡亂的走著。
遠遠的到了鏡湖邊上,林曉曉想起之前小狗阿寶被埋在這裡,於是想是該去看看阿寶才對。
本來想說小乖和小皇帝都因為失去了阿寶傷透了心,要帶他們出去好好玩上一玩的,卻以為要迎接越前,更因為越前叫人煩心,所以一直沒有成行,哎,又虧待了兩個孩子。
林曉曉歎了口氣,見又個老太監在阿寶的墳前燒紙錢,一邊唸唸有詞。
林曉曉想著,要是現在走過去,那老太監必然又會大驚小怪的同她行禮,到時候囉嗦起來更加煩人。
所以乾脆找了林子裡一塊大石頭坐下來,想等老太監走了再出來。
林子裡陰風嗖嗖的,林曉曉有些暈眩,不知道是不是害她的人又在做法了,她已經很久沒有頭疼,現在開始疼的厲害,林曉曉按著頭,知道這奇怪的感覺很快就會過去。
忽然,那老太監的一句半句話傳到她的耳朵裡:「阿寶啊,你也該知足啦,你看皇上對你多好啊。」
「皇上因為跟你玩被太后責罵,其實太后罵得很對啊,皇上是天子,應該關心黎民關心國事,可不能只繞著你跑。所以皇上叫小乖照顧你,可你倒好,才幾天呢就不記得皇上了,不但不理皇上,他抱你你竟然還咬它,你看,你是不是早報應啦。」
老太監繼續嘮嘮叨叨:「可是,我們皇上可真是心善啊,你死了,他還常想著你,還叫老奴給你燒紙錢,來世,你要是變成了人啊,可得記住皇上對你的恩典啊。」
林曉曉暗暗吃驚,怎麼阿寶咬了小皇帝嗎?這傻孩子怎麼也不說呢,總是這樣的不想麻煩人。
林曉曉想著,一會兒得去看看皇帝,對了,還要傳召御醫。
這古代人怎麼這麼不注意,要是染上了狂犬病可怎麼好呢。
那老太監又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終於走了。
林曉曉過來也幫阿寶燒了些紙錢,才發覺自己竟然頂著鳳冠霞帔走了這許久的路,難怪會渾身無力,頭疼欲裂呢。
扔了鳳冠脫了霞帔,再看看一手的灰,林曉曉走到鏡湖邊想洗洗手。
才到水邊,就見遠處上官城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月亮出神。
月光柔和的照在上官城臉上,讓平常冷峻的面容鍍上一層柔光,林曉曉在那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上官城很可憐。
如果不是林曉曉,現在騎在高頭大馬上,被百官朝賀的人應該是他了吧。
少年得志,卻遭逢這樣的變故,上官城他,太苦了。
林曉曉走過去,從身後緊緊抱住上官城,上官城的身體僵硬了下,臉上的表情卻柔和起來。
「怎麼就回來了?恩?」 上官城的聲音是從未曾有過的低沉好聽。
林曉曉忽然覺得委屈起來,在上官城身後用力搖搖頭,說不出話。
上官城握緊林曉曉的手:「別怕,別怕,我不會讓他傷你的。」
是啊,以前也許可以,現在你連一兵一卒都沒有呢,如何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