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皺眉不語,這時候,小乖頂著稻草般蓬亂的頭髮跑過來,懷裡還抱著小狗:「我和阿寶都聽說皇上不見了,還沒有找到嗎?我去找!」
小乖兩眼發亮的叫著要找人,林曉曉看看他再看看小狗:「皇上很喜歡阿寶的,怎麼它卻在你這兒?」
「不知道,皇上抱著阿寶去……」小乖看了寧太妃的宮殿一眼,「然後就把阿寶給小的,然後就……」
「小的沒有照顧好皇上,請娘娘責罰。」小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立刻就撲倒地上,要給林曉曉用力磕頭。
林曉曉扶著小乖的時候,胖乎乎的阿寶醒了,鼻子在空氣裡拚命嗅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偶爾露出粉色小舌頭,圓咕隆冬的 腦袋帖子小乖胖乎乎的腮幫子上。
林曉曉笑道:「有了。「
林曉曉叫小乖放了阿寶在前面引路,阿寶東嗅嗅西聞聞,竟然翹這小屁股往林曉曉的寢宮去了。
林曉曉歎道:「是了,我怎麼沒想到那孩子會去找哀家呢。「
洗梧宮裡又三株合抱的大槐樹,樹中生洞穴,進入竟然如同迷宮一般,阿寶在洞口用力吸了幾下,忽然歡呼著跑進去。
碧琦忙要進洞打探,剛踏入兩步,就聽到小皇帝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不要你,朕想見母后。「
林曉曉聽到小皇帝的聲音帶著鼻音,想是已經哭過了,於是慢慢彎腰走進洞裡,洞內潮濕,隱隱有樹木的香氣,林曉曉好一會兒才習慣了昏暗的環境,見小皇帝明黃的衣裳在角落裡縮成一團。
林曉曉過去默默抱著他,小皇帝用小手擦了擦眼睛:「母后,兒臣今晚想跟你睡,可以嗎?」
「當然,你是母后的寶貝嘛。」林曉曉輕輕拍拍小皇帝的身子,冰涼涼的,她抱著他走出來的時候,下了決心,要照顧那孩子一輩子。
不過林曉曉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推開窗戶就見上官城臉色陰沉的依靠在樹上,見林曉曉看到他,乾脆跳下樹一聲不吭的走了。
林曉曉開始反省,從她懂事以來,一直有每日必反省自己的好習慣:咦,他怎麼又生氣了,到底是哪裡惹他生氣了。
難道昨天碧琦忘記通知上官城小皇帝已經找到?不能啊,就算忘記通知,皇宮才多大點地方啊,他不可能不知道還傻找了一夜吧。
奇怪,他到底是氣什麼捏?
林曉曉費了半天的腦筋,覺得還是問本人比較快、
她在後花園找到了正一個人瘋狂練劍的上官城,身影矯健,出招如同閃電,隱隱有雷鳴之聲。
林曉曉忍不住鼓掌,然後猛的聽下來,也不知道古代吃不吃鼓掌這一套的。
上官城完全沒打算領受她的好意,擦了擦汗,撈起衣裳就要走。
林曉曉過去攔住他:「等等,哀家有話要說。」
上官城板著臉,十分不悅的看著她,林曉曉道:「今早上,哀家放在窗外的那只青蛙到哪裡去了。」
上官城用一種你有病,而且還病得不清那樣的眼神看著林曉曉,半天才蹦出三個字:「不知道。」
林曉曉見上官城又要閃過她離開,乾脆耍耐扯住人家的衣袖:「喂喂喂,你好大膽子,竟然敢同哀家這樣說話,你不怕哀家要小皇帝的命麼?」
「哼,你根本沒下毒,對不對。」上官城冷不防說道。
他的眸子變得更為深邃,林曉曉看不出他是試探還是真知道了。
「你試試?」林曉曉半楊起下巴,心底也有些氣了,自己好聲好氣同他說話,卻好像被驢給踢回來了一樣。
「不用撒謊了。」上官城並沒有再往下說,但是,眼神卻很堅定。
如果他都知道了,也基本該知道她不是林曉曉本人了,他更不該用看仇人似的眼光看著她啊。
林曉曉還是覺得沒必要把兩人關係弄僵,也許是有什麼誤會,上官城並不像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啊。
「看,肚子都鼓出來了。「林曉曉指著上官城平坦的小腹,得意洋洋,「青蛙啊,你以為你換了聲白衣裳,我就認不出你來了。」
「林曉曉可沒這麼幼稚,」上官城的臉色和善了些,不過也只是沒有冷冰冰,還是死板板的,嚴肅極了。
「還有,你手到底是要指哪裡?」上官城冷冷的道。
林曉曉看了看手指的方向,呃,小腹一下,大腿衣裳,腦子裡忽然哄的一聲,燥熱無比。
收了手,眼睛四處流轉:「到底誰更幼稚。」
上官城忽然將她一把抱住,瘋狂的開始啃噬她的唇,灼熱的氣息令兩人都很快氣喘吁吁,那麼狂野霸道,都不太想他平常一本正經的樣子了。
林曉曉掙扎道:「你,瘋了……」
上官城狂亂的氣息在她耳邊流轉,聲音沙啞:「為什麼,這身體裡面總是住著個朝秦暮楚的靈魂。」
林曉曉惱怒的道:「你說什麼,我何時拈花惹草了?」
「昨天,你寢宮裡的是誰。」上官城陰沉的問道。手上竟然用了十成的勁兒,林曉曉覺得腰都要被他擰掉了。
「是皇上!他才十歲,你吃什麼乾醋。」林曉曉推開上官城,憤怒使得她變得冷漠。
「十歲他就不是男人了,我十歲的時候!」上官城大聲呵斥道。
「你十歲怎麼了?」林曉曉忽然嗅到一絲不純潔的意味。
上官城胸膛劇烈起伏著,半天才平復下來,直到他慢慢恢復了冷淡的神色:「我十歲時候訂了親,若不是被你搶了來,現在應該已經大婚了。」
林曉曉想問,想問問他喜不喜歡他未過門的妻子,不過,似乎什麼堵在了喉嚨口,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也許真相都是殘酷的,她膽怯了,她不過,也還只是一個普通渴望愛的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