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琦見林曉曉眼神呆滯,還以為是詢問適才太監的事情,輕聲道:「娘娘想來忘記了,是娘娘叫人割的。」
林曉曉大驚道:「為什麼?」
「說是看他耳朵不順眼,而且,」碧琦道,「第二日就著他繼續伺候,已不如意,就用金簪刺他的傷口。」
林曉曉多少也從碧琦口裡聽到些埋怨的語氣,心想這丫頭倒是不怕她,經常的態度就是不卑不亢,不知道是什麼來歷,林曉曉又到底是從哪裡把她弄來的。
心底的疑慮也不便說,想來白日問問上官城便知道了。
這時候,有人端過來了便桶,林曉曉臉更黑了,那東西還真不會使,每次都會弄到身上,而且不管怎麼清洗,還是有股不屈不撓的臭味兒,林曉曉將眼光放到外面空曠茂密的院子,話說,不能在那什麼地方修建個茅房麼?
林曉曉出門的時候,天依舊沒亮,初秋深寒,枉是她抱著手爐也狠狠的打了個寒戰,整個垂簾聽政的過程中,林曉曉都在打瞌睡。所以每次請示的時候,林曉曉都需要碧琦再重複一遍才下決定。
林曉曉還是盡量會聽取兩方的意見,選擇對百姓最有利的做法,但是清流們暗地裡還是罵,說她假仁假義,甚至擔心她有更大的陰謀。
對此,林曉曉也只是苦笑,嘴巴長在人身上,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只要自己做得正,日久才見人心呢。
林曉曉發現清流裡也分兩種,一種是行事比較激進的,向來在朝上就與太后不對盤,那林曉桐對他們多少也些忌憚,那幾個面孔也熟悉。便是昨天在朝上表現最為明顯的:左相明正,驃騎大將軍左鶴、出言諷刺她的石良,以及他們的門生。
另一支林曉曉在朝上也多少注意到,雖然不公然反對,卻在朝政上默默的與林曉桐針鋒相對,用巧妙的方法為她製造麻煩。
在這裡林曉曉注意到一個御史,叫做李明成的,頗有些能力,尤其在治水方面,所以,今次還命他去考證黃河水患的事情,當然,林曉曉下在不打算立刻就把林曉曉這邊的勢力打壓坑殺。
現在清流們一個個當她是本朝最大的毒瘤,要是她傻到自己將自己一手培植的勢力扼殺,用來表達自己的向善之心,林曉曉覺得,肯定會被清流那些食古不化心狠手辣的傢伙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其實說老實話,能夠在官場上混的,而且還混的人模人樣風生水起的,誰的手上又是完全乾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