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塵風看得出她還是不放心自己,只是現在她不說話了。
「雪萱……」沐塵風低喊了她一聲,但雪萱抬起眸子看他時,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下了眼角。
沐塵風心裡一痛,抬起了一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溫聲啟音道:「讓你擔心是我的錯,別哭了,你可知你的淚有多讓我心痛嗎?」
雪萱心中很是感動,可她此刻更多的是心痛!
她再次輕輕抱住了他,眼中的淚未能止住, 全數都滲入了他的衣襟中,她說:「你既然不忍看我落淚,為何每一次都是你惹我掉下淚水來?」
從她第一次落淚後,她就再也控制不了這種液體的湧出了。
沐塵風眼裡波瀾在湧,他輕輕歎息,卻又沉沉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聲聲,一句句,將這三個字說了好多遍!
他們彼此緊緊相擁著,而被沐塵風抱在懷裡的若溪也顯得很安靜,在許久之後才出發了唔晤的聲響來,成功引得了他們兩人的注意。
雪萱擦去眼角的淚,低垂眼簾看了小傢伙一眼,見她彎著笑在對自己招手,心間的情感又是在寸寸軟下。
「她應該是餓了,今日一天都不曾吃過東西,就連你也一樣,我去弄些吃的上來。」沐塵風柔聲道,撫了撫她鬢角的發,目光中充滿柔和。
雪萱點了點頭,允許了!
沐塵風收拾了心情後出門,現在天色已晚,店小二和廚師也都睡了,唯有他自己親自弄些吃的給他們。
在沐塵風離開房間後,雪萱才將所有的目光放在若溪上,當日她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才選擇與他再在一起,可如今不僅使得他一無所有,還要保不定哪天他就會為了她而丟了性命……。
雪萱不想他得到著的下場,但又著實不忍離開他,使其他傷心欲絕!
「丫……。唔晤……。」小傢伙這時又發出了聲響,而且還用她軟軟的小手抓住她的手指,似乎是在給她打氣,讓她不要輕易的放棄。
「你也不想離開他是嗎?」雪萱望著她低問,笑了笑說著:「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爹爹了?」
只有血緣親情是難以阻隔的,也只有這份牽絆是與生俱來的!
小傢伙笑著,雖說不了話,可是那雙像及了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如同子夜的星光一樣璀璨!
雪萱抿唇笑著,心裡甜澀摻雜……
在沐塵風端著簡單的食物進房時,雪萱已經哄騙小傢伙睡著了。
他看了一眼孩子,將托盤端到她的面前。
「吃完早些睡吧,明日我們就起程離開這裡。」沐塵風啟聲道,今日之事他一直耿耿於懷,倘若再被那妖物給盯上了,想必以他的身手是對付不了他的。
沐塵風以為上尊就是當年襲擊他的狐面妖怪,因為也只有這妖物一直在尋找至陰至寒的女子,而雪萱就是他要找的目標。
「在想什麼?」雪萱見他說完後就出神了,喊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
「沒什麼,我想還是早些離開這裡。」沐塵風回道,又說:「今日在你昏迷時有人來過,只是他帶了面具,我不知道是何人。」
「是嗎?」雪萱輕答一聲,心裡已是想到是誰了,於是又問「那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沐塵風說著,見她手中的動作一滯,似乎心裡已經知道來者是何人了。
「是嗎」雪萱淡淡應了一聲,將手裡的碗放下了,裡面還剩下了大半碗的粟米粥。
沐塵風的目光由她的手裡轉向了她的臉上,心裡掙扎了一番後輕問:「他是你的朋友嗎?」
雖然他問的小心翼翼,可話語中還是存在著明顯的探究和疑惑。
雪萱並不打算隱瞞他,回道:「他是項擎天!」
這個名字已經快要從沐塵風的記憶中忘卻了,這個男人自從當日與他一戰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了,就連匍靈也以為他戰死沙場,可不曾想到他今日會出現在這裡,還與他並肩對敵!
沐塵風不知道他和雪萱有著怎樣的關係,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多,可他卻不能再問!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追問讓她誤會了自己,遂風淡雲輕的說了一句:「是嗎……。」
雪萱是那麼瞭解他,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心中仍有疑團呢!
「他還有說些什麼嗎?」雪萱凝視他的眼眸又問,知道項擎天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的,因為當日他們說好的。
「今日有妖物襲擊你,以我一人之力難以對付,幸好他即使出現了,臨走時還將桌上的香爐打碎,但卻沒有再說些什麼。」沐塵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本來就沒有打算將此事瞞著她,現在項擎天也出現了,他就更要如實據說了。
聞言,雪萱的目光睨向了前處的方桌上,那裡的香爐碎片還沒有清掃掉。
「怎麼了?」沐塵風見她眸色與剛才不同,視線也轉向那裡後問了一聲。
雪萱沒有出聲,起身朝那裡走去,想要再看看這香爐到底有何玄機,既然項擎天將它毀掉,那就不該是他送的。
沐塵風也噤了聲,與她一同來到了桌邊。
「原來如此,難怪我的心口會隱隱作痛了。」雪萱拿起了香爐的一片殘骸,放到鼻前嗅了嗅,這種香氣是神香木!
「有什麼不妥嗎?」沐塵風皺起了劍眉問道,視線在她的臉上和手上流轉。
「這是神香木,無色無味,但卻可以抑制我靈力恢復,也可以讓我舊傷難癒!」雪萱答道,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可她沒有告訴他,以免他擔心。
「神香木?」沐塵風心中大震,就連面色也有了明顯的轉變。
若是此物那麼厲害,那當年他豈非好心做了壞事?難怪當年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了,原來全都因為他在她的房裡放了神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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