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塵風在洞口站了一會,待身體的疼痛稍稍緩和了些後他才邁步走到雪萱的身邊。
今日的驚心動魄已經接近了尾聲,他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除了心口裂開的傷勢比較嚴重外,她頸項間和臉上的劃傷並不深,這也讓他的心更加沉重了。
雖然她這一次經歷生死是別人所致,但傷她最深的人還是他。
沐塵風看著她的傷口,心中的刺痛就在逐漸加深。
這樣的傷已經時隔三年了,可如今卻還沒有結痂。
沐塵風不知道她這三年是如何熬過來的,是否在她心口疼痛一分時,她心中對他的怨恨就多一分?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千多個日夜的憎恨,他該如何去償還?
現在的他心中很複雜,既害怕醒來以後無法面對她,又擔心自己連對她說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沐塵風懷著忐忑的心,細心的在她身邊照顧著。
他休息了一會後趁著天色沒有黑下,他撿了一些樹枝升起了火堆,並將雪萱身上的衣裳脫下慢慢烘烤乾。
她的肌膚很白,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羊脂白玉一樣的通透,指腹滑過時是水潤絲滑的觸感。
他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腹部,眉心緊緊蹙在一起,心中浪潮在翻湧。
如果當年他能信任她,又如果他不是那麼殘忍,那他們的孩子都應該有三歲了。
以前,他喜歡糾纏她繾綣纏綿,希望他們之間能一個孩子。他曾幻想過若是她生了女兒,那一定會是和她一樣美麗可人的女子,也想過若是兒子,他將如何教他成為頂天立地的漢子!
然而,他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做人是那麼失敗,身為丈夫他沒有好好保護自己的妻子,反而傷她甚重;而身為兒子他沒有克盡孝道,還屢次觸怒自己的父皇,即使他有還了孩子,也將是一位不稱職的父親。
如今他失去了一切,似乎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懲罰他擁有時不懂得珍惜!
想到這裡,沐塵風側過了頭垂下了眼眸,眼前的火光照映在他的眼底都無法將裡面的黑色陰霾掩蓋下去!
呼呼的風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從洞外吹了進來,使得平靜燃燒的火光在跳躍。
沐塵風斂了心神,擔心她身上的衣裳不夠厚實,於是也將自己的長袍脫了下來。
當他赤著上身時,他才驚覺發現自己心間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了!
剛才進進出出撿樹枝時並未將心思放在自己的傷勢上,可現在看著這傷口,他的心裡頓生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
沐塵風的瞳眸在閃爍震驚,又看了看雪萱,忽的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的傷口直到過了三年都無法癒合,可他的傷口只不過用了一天就已無大礙,這也許就是她當初口中說的『心』所致吧!
沐塵風將烤乾的長袍蓋在雪萱身上,站了起來走出了洞外。
如今越是和她在一起,他越想覺得自己罪過太大,也許他這輩子根本就無法償還她了!
沐塵風在外面站了一夜,直到天明他才走進了洞裡。
他的發上落滿了露水,身體上的寒氣也有些重。
他沒有觸碰雪萱,只是站在她的身邊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一時半刻不會醒來,想著去外面找些吃的給她備著。
他昨夜在外面站了一宿,發現這座林子裡並沒有猛獸出沒,所以他才放心現在將她獨自留在洞中。
沐塵風只穿著染有血跡的褻衣出去,長袍還是蓋在雪萱身上的。雖然洞內的溫度比起外面要高很多,可她體質屬寒怕冷,這一點他記得。
當他離開山洞沒有多久後,整整睡了兩日的雪萱也有了醒來的跡象。
她因痛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簾,發覺自己身處在洞中。
她屈肘起身,稍一用力心口就疼,但這樣的刺痛與她腹部傳來的陣痛相比也就不算什麼了。
雪萱一手護著肚子,低下眼簾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件染有血跡的長袍,這件衣服她自然認得是誰的,頓時眼裡的眸光變了又變!
她環視了一眼四周,只見洞內空空如也,除了她身邊有堆快要熄滅的火堆外,那個男人並不在。
雪萱抿唇站了起來,身形有些不穩,她在原地立了一會,感覺自己可以走了,她才艱難的邁開腳步離開了山洞
屬於沐塵風的長袍滑落在了地上,上面還沾染了她身體的冷香,還有她的溫度!
當沐塵風采摘了野果回來後,他見裡面沒有人,頃刻間果子撒了一地,心間的恐懼一下子湧到了嗓子眼,令他第一時間無法喊出她的名字。
他開始在林中找著,預想喊她,可又怕她聽見以後故意藏起來,讓他更加找不到。
沐塵風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曾經不可一視的戰神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他只不過是滿心悔恨想要補償自己罪孽的普通人!
林中的風時而吹拂時而停歇,樹葉也在沙沙響著,萬物似乎看出了他俊顏上的急切和擔憂,於是也想幫幫他!
一陣冷香吹來,指引了雪萱的方向。
沐塵風聞香尋去,果然他想要找的人兒正撐著樹桿立在樹下。
她背對著他,但聽到了腳步聲轉身,見他尋來了,眼神頓時暗下!
「雪萱……」他小心的輕喚,可換來的卻是雪萱的一聲冷喝!
「站住!」她呵斥著,身形在微顫。
沐塵風心中絞痛具裂,她的眼神充滿敵意,和他昨日想的一樣,只要她醒來,她的眼中便會充滿對他的不可原諒!
雪萱啟聲後,他果然立在了那裡沒有上前,一雙晦澀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充滿了心疼與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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