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萱同樣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任何的神色變化。
多日不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就連說話的口氣也是如此的狂妄霸道,絲毫不會顧及任何人的感受。
「我不會跟你走的。」雪萱回道。
當她說出這句話後,沐塵風扣在她腕上的手掌也頓時用力,彷彿要將她的手骨捏碎一般。
雪萱吃痛的抿著雙唇,看著他的眼神沒有退讓半分。
沐塵風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他看得出她心意已決,但是,凡是他要的東西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得到的!
沐塵風的眼裡在瞬息變化著,目光開始在雪萱和沐薄熙身上流轉。他看著本該站在自己身邊的王妃如今卻護著另一個男人,為了這樣一個男人而不願意跟他回去,這樣的事實讓他瘋狂!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譎起來,沐塵風什麼也沒有說,冷冷的目光在落在沐薄熙身上時突然向他襲去,與此同時還用力拉過雪萱,以防她再次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面前。
剎那間砰的一聲響起,沐薄熙被他一掌打到了牆壁上,隨即重重的落下,砸碎了那厚實的桌木。
雪萱眼眸一沉,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沐薄熙口中猛吐一口鮮血來,眼裡的眸彩在瞬間渙散,看來傷得很嚴重!
「殿下!」雪萱急喊,欲要向他那裡趕去,可沐塵風死扣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嘴裡還吼道:「不准去!」
「放開!」雪萱大喝,眼裡的平靜頃刻化為了烏有,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的狠心,面對自己的兄弟竟會這麼的無情。
「這是他自找的,今日不但他要死,這裡的人全都要死!」沐塵風狂怒的吼著,陰鷙的眼眸中黑暗在席捲,那是只有在戰場上殺紅了眼時,他才會出現的神情,彷彿魔王一樣帶有毀滅性的危險。
「你簡直是瘋子,放開我!」雪萱怒吼起來,不顧手臂的疼痛強力掙扎著,她必須去看看沐薄熙傷得怎麼樣了?為什麼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夏雪萱,你別逼我!」沐塵風震怒一聲,身上的戾氣越來越濃。
「我再說一次,放、開、我!」雪萱不懼他的厲色,眼裡冰冷異常,這種眼神她從未浮現過,可第一次的展露卻是對他,這種冷意宛如集聚千年的嚴寒,足以冰封任何炙熱的溫度!
「你心疼他?!」沐塵風沉聲問道,心裡的狂瀾被她此刻的眼神給凍住了。他以為他能做到狠心絕對,但這個女人冷下眼眸時的神情卻比起任何的猛烈攻勢都要殘酷!
「是!」她答道,清清楚楚、冷冷脆脆,讓他不想聽見,卻是聽得那麼清楚。
這樣的場景是那麼的熟悉,今日也已經上演過一次了。當太子妃幽怨的問著沐薄熙這個問題時,他的回答也是這麼的乾淨,只有這一個字!
但是,沐塵風和太子妃不同,他若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
「好,我就成全你們!」沐塵風說罷,鬆開她手腕的同時還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上,雖不知道他用了幾分力道,但那足以傷了她了。
雪萱連連後退了幾步,口中溺出了血來。她一直看著他,像是知道他會出手一樣,神情依舊沒有變化。
這一刻,不知道是誰的心痛了,又是誰的心碎了……。
「你滿意了?」雪萱說道,嚥下口中的血,在沐塵風沉默不語時她收起了睨看他的眸光,轉身走到沐薄熙的身邊為他查看傷勢。
她取出銀針在他身上紮了幾下,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為他醫治。
他們幾人都深處黑暗的地方,但這一幕幕都是那麼清晰的映在沐塵風的眼裡。
明明她都那麼不在乎自己了,明明他也出手打了她了,但為什麼他還是那麼不甘心,看著她對沐薄熙的在意,他的胸口竟然會是那麼那麼的沉重和壓抑……。
沐塵風不知道她是在何時起對沐薄熙有了這份與眾不同的在乎,難道就是離開他的這些天?還是比這更早的時候?
他越是這樣想著,心裡越是煩亂,當雪萱收起銀針站起來時,他凝滯片刻的眼神才得以回神,不過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就這樣冷漠的從他身邊走過,目視前處的眼神空洞的令人難受。
沐塵風如鯁在喉,側過了身體看她一步步離開,他的心裡突然浮現出了恐慌。
上一次她的離開足足有六天光陰,在此期間她能做到音訊全無,像是銷聲匿跡一樣在躲著他的尋找,那這一次呢?若是讓她走,她會躲到哪裡去?
沐塵風大愕,瞳眸一縮後大步朝她邁去,而這時的雪萱還沒有走出房門,手掌扶著門框咳出了一口血。
沐塵風心裡絞痛不已,忍不住輕喊她的名字:「雪萱……」
可那時的她不知道聽沒有聽見,纖弱的身體就這麼軟了下來。
沐塵風及時攔住了她的腰,兩人站在了門口處,在月光的折射下他終於看清了她的面色,那種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讓他的心裡大痛了起來。
沐塵風沒有再耽擱,抱著她駕馬回到了襄王府,並讓屬下去皇宮請了太醫前來。
眼下,漆黑多日的房間內終於點燃了燈火,幽幽的冷香也在裡面飄散著,可沐塵風的心裡還是那麼的不安,緊鎖著劍眉立在一旁看著榻上的她,負手而立的手掌是緊握著的。
太醫在為雪萱把脈,同樣擰著眉頭,一臉糾結,許久之後他才啟聲稟告:「回王爺,王妃的體質很虛弱,如今受了傷又身懷六甲,胎氣有些不穩。」
太醫如實說道,低著頭不敢睨看眼前的男人。
當沐塵風聽到雪萱懷有身孕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可隨即又隕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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