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宇文嫻靜死了!」
「你剛說什麼?」我抓住他的胳膊,驚問。
「和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死了。」千尋的聲音很低,低到我屏氣凝神才聽清。
死了,這怎麼可能!昨晚她還把我丟到了野外,今天怎麼就死了呢。
「雪兒,千尋說的是真的嗎?」我拉過白雪問道。
「王妃……」
「不要叫我王妃,這裡已經沒有王妃了,你只要告訴我,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我不知道,聽說她被人下毒了,現在生死不明。」白雪一臉憂色的回道。
「什麼時候發現她中毒的?」
「今天早上丫鬟端洗簌水時發現的,找來太醫說是中毒了。後來又發現您不見了,所以他們誣陷您是畏罪潛逃了。」白雪憤憤不平的說道。
「皇上和東方樂民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咱們王爺上報的。」
是他,他也相信是我幹的嗎?
「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家客棧看起來怪怪的,會不會有危險。」千尋不放心的說道。
「不用擔心,我知道這是誰開的店,他應該不是壞人。只是我不明白,那個和東方樂民打鬥的人是誰,雪兒是你嗎?」
「不是!」
「不是?」
「嗯,她是紫鳶姐姐。」
「紫鳶,怎麼會?」
「是真的,就是那個側王妃,找到我們要我們在東門攔截你,她說她會幫我們逃脫。」千尋很肯定的說道。
紫鳶沒想到她的武功這麼高,可是她為什麼要救我呢?她不是還在月子裡嗎,這樣打鬥不是很傷身體嗎?
我真的糊塗了,這些人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又要我的命,到底哪個她們才是真正的她們。
宇文嫻靜絕對不會死掉,紫鳶呢,她會被發現嗎?東方濟民為什麼你的身邊會有如此多複雜的人,逃出來也好,至少會減少天天遇見你的痛楚。
「千尋我從來不知道你的輕功這麼好!」
「我的輕功是那個青衣少年教我的,他說關鍵的時候可以用它來保命。」
原來如此,朝陽神子你早已預見了今天的一切,對嗎?你現在一定在某處靜靜的看著這裡的一切吧。
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的使命是騙人的吧,就我這麼衰的人,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錯了,使命一說太荒誕。
我離開座位,走到窗前,看著滿天的繁星,顆顆如鑽石般耀眼。
「千尋!我們去新城,去守望仙都。」
「真的嗎?」千尋的眼睛和星辰一樣閃閃發光。
「真的,那是我的最終歸宿,我們必須去那。」我堅定的說道。
「可是現在城門守的很嚴,我們出不去啊!」白雪洩氣道。
我笑著回頭:「千尋你的輕功能飛過城牆嗎?」
「可以!」
「帶我如何?」
「可以!」
「那雪兒呢,你的武功能對付那道高牆嗎?」
白雪想了會兒,重重的點頭:「沒問題!」
「那出城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我回到他們身邊,搭著他們的肩膀。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們在城牆設防,隱匿高手在那伏擊我們怎麼辦?」白雪提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這不是沒可能,但我們唯一的機會就是翻牆,在這城裡待久了,我怕會有危險。」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突兀的響起,白雪千尋和我的臉色皆狠狠一變。
我示意白雪躲在門後,千尋藏在我身後,萬一有變他們就給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門打開,我意外地看見了洛溪,他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他的旁邊是那個待人友好的店小二。
「客官,這是我們聽溪客棧的老闆。老闆,這就是我跟您講的那個啞巴。」
「我可以進去坐一下嗎?」洛溪謙謙有禮的問道,同時他手中的那把折扇還在不斷的扇著冷風。
我吸吸鼻子,笑容滿面的示意他進來。
他一隻腳剛踏進我的屋子,就停了下來。
「小福你去招呼其他人,我要和這位大哥好好聊聊。」
那個叫小福的小二應聲離開了。
洛溪徑直走到黑色小圓桌前坐下,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我。
我誠惶誠恐地弓著背站在他身邊,等待他的進一步指示。千尋和白雪也悄悄地移到了我身邊,我知道他們是在保護我,我寬慰的將他們擁在臂彎裡。
「夫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易容術很爛。」
我像是當場被人劈了,懵在那一動不動。
白雪眼中釋放著濃濃的殺氣,千尋也擋在了我前面。
「你們不用擔心,若不是我想揭發你們,在你們進門時,我的人就該報官了。」洛溪善意的笑道。
「你個登徒子,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嗎?」白雪的碧血短劍架在洛溪的脖子上 ,目光犀利。
洛溪也不生氣,只見他折扇輕輕一搖,白雪的劍就像斷了風的風箏,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現在相信了嗎?」
白雪的臉色如同六七十年代的照片,泛黃、死灰 。
「公子何必和一個孩子計較呢?」我將千尋和白雪護在身後,笑道。
「是洛溪錯了。」洛溪微笑著道歉。
我拉開一個圓形凳子坐下:「洛溪公子一直在暗處觀察我們嗎?」
「夫人嚴重了,只是你們進來時,我恰巧看見了。」
「呵,那真是湊巧。」
「夫人為何要這身裝扮呢?」
「你不知道嗎?」
「略有耳聞!」洛溪覺得自己如果說不知道,太假。
「 那您還敢收留我們,不怕給惹火燒身。」我始終帶著淡淡的笑。
「洛溪曾遇到過一個人,他告訴我要相信自己的直覺,而我的直覺是夫人是一個 值得被幫助的人。」
「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嗎?」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影響他如此之深,我猜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女人。
「是一個可以讓我放棄生命的人。」
「是個女子?」
「呵,這個只有老天知道吧!」他眼中是深深的愛意和痛楚。
這是什麼回答,只有老天知道,難道我猜錯了,其實他是個男人?
「我把話題拉遠了,夫人今後有何打算?」洛溪片刻恢復笑顏,但我可以看出那笑未達眼底。
「能有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我歎息道。
「或許洛溪可以幫你們去你們想要去的地方。」
「哦?洛溪公子知道我們想要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