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又上來斟酒了,我心裡總覺得有股東西在鬱結成氣,不知不覺就端起了酒杯,頭一仰,全灌下去了,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喝的是酒而不是先前換好的茶。辛辣的酒味,燒得我咽喉痛、胃痛,眼淚在眼眶中委屈的打轉。這樣是不是更符合人們的心意,十足的怨婦啊!
「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東方濟民一沒留心,宇文嫻靜就偷喝了杯酒。他奪過酒杯,沉聲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酒啊,可是一吞到肚子裡,我就明白了。」我很委屈的為自己辯解,胃好難受,好難受,像有團火在那瘋長,燒得人想一頭撞死。
東方濟民眼中綻放出奇異的光芒。
你是在吃醋嗎?你也會吃醋嗎?還是說你在演戲,故意使自己看起來更可憐,好讓我內疚。
「我好睏,我想睡覺。」我抬起氤氳著水汽的眼睛,嘟囔。
「想睡就睡吧!」
「你記得帶我回家哦!」
東方濟民好笑地看著早已躺在自己懷裡的宇文嫻靜,她的臉因為喝酒的緣故緋紅得像漂亮的蘋果,讓人看了忍不住想咬一口。長長的睫毛顫動得像無力飛走的蝴蝶,讓心忍不住的想要去呵護。
記得帶你回家,你這是信任我還是懷疑我?你口中的那個家又是哪個家呢,是我們的家還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個世界的家?我又是不是應該高興,因為此刻你想所依靠的人是我。
解下肩上的披風,輕柔的給懷中的人裹上。
「六王爺,妹妹怎麼了?」宇文文靜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貪杯醉了而已。」
「晚上寒氣重,暫且把她送到我的明珠閣安歇吧!」宇文文靜邊說邊指揮宮人。
東方濟民摟緊懷中的美人兒,笑道:「皇嫂的好意,臣弟和嫻兒心領了,只是夜也深了,紫鳶還懷有身孕,還請皇兄皇嫂允許我們先行告退。」
東方佑民知道自己的弟弟還在忌諱那晚的事,英俊睿智的臉上劃出善解人意的笑。
「時間也差不多了,都各自回府吧,路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妻兒,要注意安全。」
「是!」
一行人借東方濟民的光,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宮。
白雪一見王妃又是橫著回來的,心下一驚,趕忙檢查她哪受傷了。
東方濟民解開裹在宇文嫻靜身上的披風,脫掉她的外衣和紫晶絲靴子,幫她把被子蓋好。
白雪別過頭,憋笑憋到內傷,王爺這是把王妃當餡包粽子還是做香腸?
宇文嫻靜在被子掙扎了好一會兒,最終無功而返,繼續老實地睡覺。
東方濟民看白雪抖動的肩膀,目光一寒,白雪餘光瞥見,忙逃似的奔了出去。王妃啊,不是我沒義氣,只是王爺太可怕了,我只好選擇保命,您老自求多福吧!
宇文嫻靜越睡越熱,她想掀掉被子,但手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捆死了,動彈不得,結果越掙扎越熱。
「熱,熱,熱。」她迷迷糊糊地低喚。
待要離開的東方濟民聽到宇文嫻靜的呢喃,微微挑起劍眉,走到床邊。宇文嫻靜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晶瑩剔透,臉頰呈不自然的紅暈。
手敷在她的額頭,東方濟民眉心深鎖,怎麼會這麼燙,難道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