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情在腦中時,遠遠沒有真的面對時的沉重。在一夜加一天的思索後,雨娟總以為能輕鬆對待這件事了,可進屋時,她的心情又是異常的沉重。
晚餐已經做好了,一菜一湯,一條清蒸鯉魚和排骨蘿蔔湯,看上去味道會很不錯,雨娟也知道致遠是下了心思做這菜的。
「老婆,你回來了。」致遠害怕暴風雨的到來,但他還是要面對。
雨娟看了他一眼,對於這樣的人,雨娟已沒有吵架的慾望了,那只會掉了自己的力氣。雨娟放下包,上了趟洗手間,坐下來吃飯。
致遠也開始叫爽爽一起吃飯。
菜是好菜,雨娟的味覺也隨著致遠的變化而失去感覺,她只是象徵性地吃了幾口。
致遠想勸,但今日非以前,他退縮了,他只是默默地承受雨娟所做的這一切。其實內心裡,他情願雨娟能罵他甚至打他,然後一家人再和以前一樣地生活。
吃完飯,雨娟不再管家裡的事,她洗涑完後坐到了床上,她在翻著一本合訂本的讀者。
致遠做好了聽雨娟的一切不堪入耳的話的準備,為何這一切又是這麼平靜呢?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致遠心裡實在沒底,雨娟一定不會這樣沉默的,致遠特別的清楚,這不是一個為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嘮叨半天的雨娟對他一夜未歸的態度,至少應該瞭解這一夜他在哪裡呀。
爽爽睡得很早,七點鐘時,她就睡著了。
致遠在爽爽睡去後,他不知道做什麼了,雨娟仍坐在床上看書,當致遠在旁邊招呼爽爽睡覺時她都沒正眼看致遠。
致遠想主動去解釋,可雨娟冰冷的態度讓他望而卻步。他只能退出回到小房間玩遊戲,可今晚,他不能如以前一樣投入遊戲了。
看到致遠回到電腦旁,雨娟體內的憤怒因子在燃燒著,無可救藥了,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穩如泰山一樣地坐在他的遊戲旁?也許他做好了離婚的準備,雨娟呀雨娟,你以為你是誰,你是他心中的神嗎?他心中的神也許在昨晚已被那騷女人替代了。
雨娟想哭,雨娟想控制淚水,雨娟真正控制自己的淚水是在高中的三年,那段時間,她把考大學當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她要自己堅強,所有的苦痛前,她都沒讓自己掉一滴眼淚,她也確實做到了。
神經緊繃的三年一過,雨娟依舊是那個愛哭的人了。今晚,這淚水終究還是沒被控制住。雨娟是越想越傷心,哭聲也隨著這傷心度增大。
可這淚水不能讓致遠看到,為這樣的人流淚,她感到不值,畢竟她很清楚致遠不是她所愛的人,現在能給致遠的只是共同生活這麼多年的一種親情。
雨娟下去把門打了反鎖,她之前一言不發的目的是和致遠進行冷戰,這冷戰包括分居,她感到她是至少近段無法接受這個在別的女人那裡睡過的男人了,至於離婚,雨娟還是懼怕的。理智告訴她,真的要離婚的話,她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再找男人,這麼好的男人,都可以背叛自己,還能信任誰呀?
她的心裡有著曾邵強,和曾邵強生活,這是她的夢。但她知道,這一切也只能在夢中才會是完美的,到了現實,可能會變味變色變質。與其要這份愛在現實裡損壞,倒不如在夢中欣賞它的美麗。
但雨娟有一點很明確,要是致遠提出離婚,她會果斷地簽字的。她會堅強地一個人帶著爽爽生活的。
致遠隱隱地還是能聽到雨娟的哭聲,他向那房間走去。令他沒想到的是,雨娟反鎖了門,他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