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生活就這樣進行著,但有一件事是雨娟厭惡到極點的,那就是劉志遠的電腦癮。雨娟在工作日的事情是上班,然後做她的家務或者和女人們拉家常,在休息日,她就打打牌。而劉志遠就不同,他所有的生活都以電腦為中心,他該做的事情都會做,但都是應付式的,他的全部激情就是他的遊戲。
劉致遠現在玩的是征途,他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把他的兩個大號玩到了一百九十多級,他在遊戲上沒有花一分錢,他們是沒錢的人,他也捨不得在遊戲上花錢,雨娟也不會允許他在遊戲上花錢。那麼致遠的升級都是靠時間堆出來的。雨娟對遊戲不感興趣,她甚至對電腦都不感興趣,因為她坐在電腦前不要半個小時腦袋就疼,這就令致遠更毫無顧慮地打著遊戲。這裡打遊戲的人有很多,但像致遠這樣幾年如一日地堅持著的人只有他一人。他在遊戲裡一個男號,一個女號,然後這個女號嫁給這個男號,還生了個女兒,可能已經讀大學了吧!致遠還戲稱,他是生女兒的命,他在遊戲裡都要生個女兒,這是他調侃的話,他其實對生女兒毫無想法。雨娟不知道為何一個人的激情怎麼可以全交給虛擬世界,而對現實生活又是這麼沒有追求。有時雨娟也很後悔,她為什麼要嫁一個這樣沒追求的人,把她也徹底帶成了一個世俗之極的女人。
看到致遠打遊戲的樣子,雨娟感到致遠如同一個吸毒的人,沒有了電或者沒有了網絡,致遠就渾身不自在,彷彿到了世界末日。
雨娟也很氣憤,但致遠是個油鹽不進的人,雨娟刻薄的話語對致遠毫無用處。雨娟也知道這一定對致遠的身體沒有好處,她也在罵,「也許只有你死了,這遊戲就會不打了。」
可致遠是這樣回答,「我死了,你要記得燒台電腦給我。」
對於這樣的人,雨娟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雨娟也在幻想有一天他倆的婚姻隨著她把電腦摔碎而破裂,可當她真有摔電腦的衝動時,雨娟還是努力克制自己,畢竟這是幾千元錢的事,是她幾個月的工資,婚姻能隨著這電腦的碎而碎嗎?不可能,和致遠離婚不可能,他這輩子是粘定她了,何況雨娟也不願離婚。雨娟每天口裡叫著離婚,原因是她知道不可能,離了婚,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些,這裡也有離婚的例子,男的找對象永遠比女人好找。那麼她如果摔電腦的直接後果是致遠可能收斂個數星期,然後他們又會買一台新的,因為他最大的限度也只能憋這麼久。
所以生活仍舊在不和諧地進行著,雨娟在想如果劉志遠把玩遊戲的勁用於教書,那麼他一定會是名師了,如果致遠把這勁用於賺錢,他們的生活也會有所改觀,也許也能開小車和住大房子了,可為什麼他就要把這精神花在毫無用處的遊戲上呢?
有時雨娟也在想,碰到這樣的人就是沒有辦法,也許還好,他還只是玩遊戲,要是他有其他愛好如嫖賭或打老婆之類的,又會有什麼辦法?也許雨娟可以選擇離婚,可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就是有這類情況的人,多半也在湊合地過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