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沈國良低低地問,聲音比剛才還要低,他注視蘇維,表情有些的僵硬。
所有人都聽著蘇維的話,辛桐的耳邊響起了陣陣的風聲,加上海浪的聲音……
「我看到了我媽媽和爸爸被海水淹沒了。」蘇維想哭,他越是逃避,越是不敢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表白出來。他凝視沈國良,他退了一步,來到白超然和辛桐空置的位置上。
蘇維的眼睛裡透著淺淺的淚光,他哭了,因為害怕而哭,因為感觸而哭,因為所看到的恐懼而哭——蘇維拉著辛桐伸過來的右手,蘇維很無助,頃刻間,他就是一個木雕,硬硬地站在風中,任由冷風把他吹倒,然後,蘇維摀住耳朵,耳邊繼續有風聲響起,還有海水滑過的聲音,這一切一切都是驚懼的。
一切一切就好像是泡沫在蘇維的眼前消失後重現,蘇維一步一步地走向海邊,海水也把他的身體淹沒了。跟著,蘇維聽到了一陣很恐怖的聲音:蘇維,你要等等我。
這個聲音就是媽媽和爸爸的聲音,蘇維很驚恐地望著沈國良,思緒又一次被剛才的幻想牴觸了。他靜靜地站在辛桐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在發抖,於是,蘇維居然可以冷靜了下來。
「真的是這樣,蘇維,這一切都是幻想。你聽著,幻想和現實是有距離的,你看到的不是真的,相信我,我會保護你。」沈國良依舊地抓住有灰塵的藍色手帕,他望著蘇維!
「沈叔叔,馮顏,辛桐,白警官。」蘇維很不冷靜,整個身體都被海水侵蝕了。
蘇維回過頭來看到的就是辛桐這個和不信任的眼光,他把視線停留在辛桐的身上,他依舊是溫柔的。看向辛桐的視線是溫和的,蘇維的眼神裡卻是空洞的。
蘇維,辛桐,馮顏是木定的,馮顏走過來,拉著蘇維的手:「蘇維,我相信你看到的東西,因為我也看到過大海,還有蘇寒和蘇天富……」馮顏把她所見過的夢境說了出來。
那個夢是真實的,那個夢在纏饒住馮顏。馮顏接過辛桐手上遞過來的濕紙巾,她面對蘇維,把所有看到的夢境表達出來:「那個夢很可怕,我來到了海邊,看到了蘇寒的身體慢慢地海水淹沒了。然後,在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鬼影,我看到的是鬼,也許是幻覺。這個夢很真實,每次遇見它,我都會被嚇醒。我和蘇維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情景,這一切不得不令我相信有夢!太可怕了,我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等我醒來,我卻躺在床上……」
馮顏把她看到的所有所有都告訴了全部人。
馮顏竟然哭了,她和蘇維一樣忍不住這驚恐的夢,然而,蘇維看到的卻是幻影。馮顏看到的是沉睡中的景象……
「馮顏——」蘇維叫了一聲。
「我知道,我們看到的是真的,這個惡夢一直在跟著我,每天晚上,我都在夢中被驚醒。沈叔叔,馮顏,白警官,辛桐,你們相信有鬼嗎?」蘇維問,他問得很徹底——
「不信,我不信有鬼。」辛桐說,語氣很冷,她抓緊蘇維的手。但是,辛桐的手卻是冷的。於是,辛桐靠近蘇維,聽著蘇維的話。
「我也和辛桐的意見一樣,我不相信有鬼。蘇維和馮顏看到的東西只是很巧合而已,這只是幻覺和夢境。」白超然終於開口了,他在沉默了十幾分鐘之後,他開口說話。
白超然很激動:有鬼?
蘇維等著沈國良的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站在蘇維的前面。
「蘇維啊,你和馮顏看到的或許是幻覺,你們兩個竟然看到的東西是一樣的,這太匪夷所思了!」沈國良在應付白超然,他隱瞞了一些事實,兩個人同樣看到了相同的東西,這是夢魘,還是詛咒呢,這個,連沈國良都不敢肯定——
蘇維拉住辛桐的手,力度很緊,他似乎是握住一根電線桿一樣,辛桐的手很冰冷。
風聲依舊地落在每個人的身旁,他們都望著對方,最為感到驚恐的就是馮顏和蘇維,蘇維放開辛桐的手。這一次,是蘇維把他的幻象坦白了,面對馮顏這相同的夢,蘇維大叫了一聲。這聲音和外面的喇叭聲融合在一起在天台上凝成一張網,這張網把蘇維綁住,他使勁地放開網,但是,蘇維越是掙扎,它就會把蘇維約束著——馮顏的夢境。
辛桐手上的戒指在光線中發出了閃亮的光線,她把戴有戒指的右手插進衣袋裡。怕!辛桐在怕蘇維和馮顏同時看到的恐懼,天啊,他們兩個竟然有相同的想法。
難道……
「白警官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嗎?」蘇維冷冷地,臉部依然是更冷的,鬼魅的夢幻就站在蘇維的前面。他被這種不可思議的東西所嚇住,他的手很抖很抖。
蘇維的雙手離開了辛桐,他無力地把手垂在腰間,眼色卻是冷淡地朝著白超然看了一看。蘇維的雙眼也低沉了下來,他把辛桐推開了。
「蘇維,你……」
這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辛桐被蘇維推倒在地,她的手似乎是拉住空氣那樣。右手落在半空,是馮顏把辛桐拉起來。
「蘇維——」沈國良和白超然同時地叫蘇維,這聲音劃破了蘇維這失態的心境——
「蘇維」馮顏也看著蘇維,她發覺今天的蘇維很失常,他究竟在想什麼,馮顏在思考著。蘇維驚叫,這音量足以震碎蘇維的耳膜,他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很驚慌。
蘇維,辛桐看向對方,兩個人被剛才的推倒力而感到無助,她們兩個的神色裡流露出很驚嚇的表情……
「蘇維,不要——」
沈國良叫住了蘇維,蘇維來到護欄前那塊空地上,蘇維幾乎要跳下去。
「蘇維——」辛桐的尖叫聲把全部人都震住了:「蘇維!」
馮顏和沈國良也同時地尖叫出聲,尤其是馮顏,她不敢看向蘇維,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無助!驚慌在包圍住蘇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