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整整一天了,她為什麼可以一動不動地做在這個地方,為什麼她可以沒有一點的反應,為什麼她就能夠無視自己的存在……
「晞兒,會不會累了,我們回去休息好不好?」蓋聶不知道這話說得有多麼的心酸,又有誰能他的苦楚?
結果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她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不言不語,木偶娃娃用在她身上真的是再合適不過。
「你來了。」蓋聶的眼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色,對於白鳳出來的出現,已經見怪不怪了,前面傳來z這麼大的聲音,他怎麼可能還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走吧,鬼谷已經不安全了。」駕馭著白鳳凰的他,一躍而下,站在蓋聶面前。
一襲白衣的他,站在風中,衣袂飄飄,絕世而立。可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有七情六慾,現在他終於能站在她的身邊了,有多久沒有這麼近距離這麼看她了。平日裡他只有遠遠觀望的份,從不曾奢求能再靠近她絲毫。
她,憔悴了好多,那日偷偷望著她,還是會說會笑會撒嬌的模樣,可是現在卻一切都變了,要怎麼做才能使你再展笑顏,我不知,蓋聶也不知……
「該來的還是來了……」蓋聶歎息的說道,「難道注定就躲不過去嗎?我只想要平淡的生活,可是為何他要苦苦相逼?」
「首領在外面已經擋住了燕丹,但是我不知道他可以堅持多久,快點跟我走吧。」白鳳焦急的說道,眉頭都已經皺到了一塊兒。
這一次燕丹似乎是打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群黑衣武士已經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他將所有的賭注都已經壓了上去……
「嗯。」現在的蓋聶,他已經沒有了過多地精力再去過問那些,對不起衛莊那是肯定的,不可否認他為晞兒付出的絕不比自己少,他的愛,與自己不相上下,但是這一次注定要有一個人痛苦。
現在在他心裡只有語晞是最重要的,這一生,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被她愛著,只是自己錯過了太多,但願今後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走過去,看著坐在石凳上的語晞,雖然跟現在的她接觸的並不是很久,只要用心想,他便可知道絕不能夠打擾到她,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沒有辦法不這麼做。
「晞兒,對不起在做合格時候打擾到你,但是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好不好,別拒絕我。」蓋聶蹲在她身邊,明知道她聽不進去,明知道她不會想要離開這裡,儘管心痛,可是他必須要這麼做。
「快點吧,我怕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白鳳看著前面火光四起,這把大火是要把鬼谷給毀了嗎,這百年的基業,就要沒了嗎……
蓋聶朝他點點頭,伸手剛要觸及到語晞的手臂,卻被她突如其來地動作嚇了一跳,「晞兒?」
心中激動萬分,她,她有反應了,就在自己碰觸她的時候,她是不是,是不是記起來了,是不是已經走出陰霾了,是不是說等待換來的就是幸福呢……
「晞兒!」蓋聶興奮地走進了一步,靠近了一些,顫抖地手,他開心地快要不能言語了,老天待他還是公平的,他的晞兒,就要回到他的身邊了。
白鳳看著她,心中一緊,呆愣了片刻,才發覺自己剛才怎麼就會如此的緊張呢?
語晞站了起來,呆滯的目光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反應而有了絲毫的改變,好像剛才的那個反應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怎麼回事?」蓋聶看向白鳳,眼中疑惑,兩人都不知所云。
「不管了,還是先帶著她離開再說,我想首領他也撐不了多久的。」腦中想起那群黑衣人手段之殘忍,不管是老如婦孺還是年輕男子,亦都是不放過。
這個時候真的是顧不得其他了,雖然蓋聶極想在這個時候讓她好好地想起來,可形勢所迫,「晞兒,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現在先走吧。」
伸出手,拉起她的柔荑握在掌心,眼神堅定,珍而重之。
最後看了眼這個他久別了的鬼谷,回來還不到半天,卻又要離開了,這一次的離開,不知下一次又會是什麼時候。
「告訴他……是我對不起他,這輩子是我欠他的,來世一定會還。」跟在白鳳的身後,雖然知道現在說這樣的話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可是他卻還是想要說,欠著的,就是要還不是嗎。
「我會跟他說的。」白鳳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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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都以為語晞這一路都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只有一步的距離便要登上白鳳凰,她卻突然撒開了蓋聶的手,拚命地跑了回去。
「晞兒,你要去哪裡?」蓋聶大聲喊道,腳步亦緊緊地跟著她。
掌心空空如也,頓然失去了她的體溫,卻還殘留著些許溫度,她要去哪裡,為什麼要排除他,為什麼他會有種要失去她的感覺,這樣的想法令他慌張不以,心狠狠地揪到了一塊兒。
白鳳深深地看著原本要離開,可是卻還是選擇回去的那兩個人,她不走,蓋聶也不會離開,他們是選擇留下來了,他是因為語晞,而她卻又是因為什麼……
語晞始終都只是女子,體力終是和男子不能相提並論的,很快便被蓋聶追上了,寬厚的手掌摟住了她不堪盈握的腰肢。
掌心傳來的溫度在告訴他,他的晞兒回答了他的身邊了,只有這樣,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她還是在自己身邊的,只有這樣他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晞兒,晞兒,別這樣,別離開我……」蓋聶緊抱著她,唇瓣在她耳側呢喃,他好害怕這個時候的語晞會離開他,這樣他會發瘋,他會生不如死的。
可語晞對於他的話置若罔聞,身子不聽使喚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別這樣晞兒,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好不好,別拒絕我。」
他近乎用懇求的語氣,想要讓語晞改變主意,真的不想要她離開,好不容易他才勸服自己,就算是這樣的晞兒也沒有關係,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夠了,不管她是否還能識得自己只要永遠在一起。
前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響了,而語晞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了,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蓋聶鐵一般牢固的手臂,朝著前面跑去,像是要拋卻一切地離開……
「別去那裡晞兒,危險啊,快回來!」蓋聶有一刻的呆愣,衝著語晞背後大喊,緊緊地跟了上去,卻也不敢上前,怕她又會再次的逃離。
前面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的想要追溯,為什麼你可以不顧一切的跑過去,甚至於都拒絕了我。
這一切的一切在他的心中變成了謎團,千絲萬縷複雜的頭緒,壓得他快喘不過去來了。
「別再過去了好不好,前面真的很危險。」施展輕功,蓋聶才能追上語晞,擋在路口,不讓語晞再前行一步。
敏銳地聽覺,讓他知道,前面真的是很危險,他聽到了刀劍相擊的聲音,還有劍穿過身體發出來的聲音,儘管現在憑他自己的武藝要保護他絕非什麼難事,但就是不願她看見這樣的場面,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靠近。
注意到語晞的雙眼,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她又是如何會想要來這裡,他疑惑不已,「晞兒,離開這裡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
這一次她好型能聽得懂蓋聶的話,奇跡般地搖了搖頭,「晞兒,你聽得見我說的話是不是,不一直都聽得懂的是不是,為什麼卻要躲著我,是我讓你傷心了是不是,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不對,可是別再這樣了,你看現在我回來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相信我,真的不要到前面去。」
他一字一句說道,在語晞不經意間地靠近,緊緊地抱著,這一次他不會再這麼輕易地讓她逃離。
果不其然,語晞掙扎著,前面廝殺的聲音越來越響,她掙扎地也越來越強烈……
「嘶……」蓋聶吃痛了一聲,手臂上的血腥味肆虐著他的鼻尖,眼光平靜無波瀾地看著這個小女子咬著他手臂不放的模樣,如果這樣她便能夠跟自己離開的話,算不得什麼。
因為疼痛的緣故,蓋聶抱著她的手,微微地鬆了一些,語晞推開他,乘機又逃離了他的懷抱。
「不要去,晞兒……」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明明是想要阻止她過去的,可是她的思想就是不聽使喚一般。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上一刻他明明還是感謝老天講她還給他,可是這一刻他卻又要面臨著可能會是去她的可能。
他們必須要經歷的還有很多呢,那個時候他不明白天機老人話中的意思,這一刻他懂了,這就是考驗啊……
緣也,孽也,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晞兒?」這個時候,衛莊似乎都已經忘了在語晞身上發生的事情,他都已經忘記問了,這個時候為什麼她會突然的出現。
蓋聶緊緊地跟在她身後,這裡危機四伏,深怕她回出一點的意外。
「你們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白鳳帶你們走得嗎?」衛莊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兩個人,手上吃力地應付著那些黑衣人,不難聽出,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群黑衣人看到衛莊似乎是出現幫手了,眼神在傳遞著什麼,緊接著,有一半的人馬向蓋聶這邊殺過去。
蓋聶暗叫不妙,飛身上前,將語晞護在懷中,奇怪的是,她現在好像又不牴觸自己的觸碰了,或許是在面對這樣的場面之後,她又恢復到那個沒有思想,沒有動作的木偶娃娃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讓你有剛才那樣的反應?為什麼你拚命地想要到這裡來?難道是有什麼東西,牽絆住你了嗎?
已經顧不得思考這些了,那些黑衣人已經看出了他的軟肋,明裡暗裡,都朝著他懷中的人刺去,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那邊,衛莊的身上已經被劃出了好些個傷口,卻又使及其細小的,雖不至於死,可是這樣卻更是折磨人,燕丹是要他慢慢地學流乾死亡啊。
「晞兒,是晞兒自己要回來的,我根本就攔不住她。」好不容易蓋聶才擺脫了那些黑衣人,飛身到了衛莊的身邊,與他背抵背的說道。
眼角瞥見語晞似乎並沒有被這樣殺戮的場面嚇到,這兩個男子似乎很有默契般的放下心來。
「左右各四,前後有三。」兩人點點頭,合力一齊對抗黑衣人。
「哼,燕丹的黑衣武士也不過如此。」衛莊看著倒在地下痛苦呻吟的人,嘲諷的說道,果然靠他一個人是根本就對付不了這些人的,好在蓋聶及時的出現了。
「哈哈哈……衛莊,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你便大錯特錯了。」燕丹笑意濃濃地從黑暗中走出,他腳踩著那些屍體走了過來,相望只有幾步的距離。
「燕丹,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樣的自信,我不得不佩服。」衛莊恥笑道,卻見燕丹的眼神似有似無地看向他的身後,便覺得了然了,往旁邊一側,讓他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他身後的人。
「你,你不是死了嗎!」燕丹瞪大了雙眼,那手指顫抖,不可置信地盯著蓋聶。
「我死了,你不是都如意了嗎!只是我現在活著,就真的礙著你的事了,燕丹,我蓋聶可以任你侮辱,可是我絕不容許你傷害她一絲一毫。」蓋聶仇恨的目光緊盯著燕丹,他不會忘記了那天晚上他是如何的威脅晞兒,想到那一次,胸口的怒氣便怎麼也壓制不住。
「哈哈哈……你竟然還活著,還活著!」燕丹大笑地看著他,又道:「不過這樣更好,上一次是我疏忽了,這一次,正好一次性全部解決。」
燕丹看到了蓋聶,自然是不會錯過了他懷中的語晞,不過他卻沒有看出她絲毫的異樣,「我的女兒我當然是為她考慮了周全的,這一切都只怪她為情所困,寧可碌碌無為一輩子,也要棄了我這個父親,如果沒有你們兩個人,她將使我金枝玉葉的公主,哪裡會是如此的平頭老百姓。」
「呸,你說的這些,以為晞兒會稀罕嗎,真是不知所謂。」衛莊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為了財富,為了權利,真的是可以六親不認的。
「小莊,和他多說無益,我不要晞兒再被任何人威脅。」蓋聶現在覺得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現在他心中所想,亦是衛莊心中所想的。
「你們想要殺我,簡直是癡心妄想。」燕丹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負手而立,不一會兒,見時機成熟,從腰間摸出一管玉簫。
「蓋聶,衛莊,這一次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說罷,便把玉簫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過了一段的時間,就在蓋聶和衛莊都以為燕丹這不過只是在虛張聲勢時,那一大片倒下的黑衣武士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怎麼可能?」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些人明明都已經死了的,怎麼可能又死而復生呢?
明明那身上的刀傷都還在,他們自認為是有這個自信擊敗他們,可是決不允許自己留下後患,因為這是對自己造成極大額危害。
這群黑衣人慢慢地聚攏在一起,齊齊地想他們這個方向走來,那眼神令蓋聶他們嚇了一跳,這個和晞兒的幾乎一樣呆滯的目光,身形似乎都是受人操控的。
「這可能又是燕丹的陰謀,你要小心應付。」
看著燕丹自信地目光,不得不令蓋聶擔憂起來,越來越靠近他們的黑衣人,似乎並沒有行動,這在無形中更是一種壓力。
「是簫聲!」
「簫聲……」
對看了一眼,心中便都已經有了答案,雖不明燕丹能夠有什麼辦法讓這些人死而復生,但是最關鍵的一定是他的簫。
幾次他們都想要衝破黑衣人的包圍,可是現在的他們猶如是不死人一般的,不管怎麼樣都無法令他們倒下去,越戰越久,時間越長對蓋聶他們就更加的不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現在這些人根本就是刀槍不入,燕丹這是在拖延時間,想要在體力上戰勝我們,你帶著晞兒已經和吃力了,這裡有我應付就行,你快點離開。」衛莊擋在他們前面,手中的鯊齒已經沾滿了不知多少人的血液……
「燕丹跟本就是想置我們於死地,你以為剩下你一個人他便會放過你嗎,要走也是一起。」
此刻衛莊不便多說,迎面又來了一個黑衣人,一劍將他砍倒在地,又道:「你費什麼話啊,你不衝出去,我們都只有死路一條,就算你不想想你自己,也顧及一下晞兒好不好,你既然當初這麼做,現在就更加要帶她離開!」
蓋聶深深地看著曾經將自己視為敵人的衛莊,這一次,他欠他的,已經不是下一輩子便能還清的,抱著語晞的手緊了緊,他是個自私的人,「小莊,對不起……」
「你說什麼傻話,蓋聶,我這麼做根本就不是為了你,完全是為了晞兒。」衛莊嘴角微微扯動,笑得有些蒼涼。
「想走,沒這麼容易,我畢生的心血都花在了他們的身上,你們以為能夠輕易地離開這個陣法嗎?」燕丹站在高處,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凌厲的目光直射向他們。
「我要你們死無全屍,上!」
「燕丹,你瘋了,難道你連晞兒也要殺嗎?」衛莊不知道語晞真正的身世,怒不可解的說道。
「呵……」燕丹冷笑對之,「想要阻擋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跳,不管是誰也不行。」
「他走火入魔了,小莊別跟他廢話。」蓋聶阻止他的衝動,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思考這些了。
「唔……」一個沒留神,蓋聶的肩上背刺了一劍,悶哼了一聲。
這些黑衣人都已經被燕丹控制著,受傷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不關痛癢的,只知道一個勁地想著腦中的話,將眼前的這些人全都殺了……
「啊……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不要死啊……」突然語晞尖叫地喊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語氣有些生硬,是長時間不說話的緣故。
蓋聶身上慢慢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那刺眼的紅色令她想起了那個晚上,滿眼看到的都只有紅色,全部都是紅色。
那熟悉的氣息,令她原本死寂的心,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發了出來,「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別留下我一個人,別留下我……」
蓋聶頓了一頓,被她突然地出聲驚到了,但他只是受傷了,並沒有死啊,為什麼語晞會有這樣的想法,將她的臉掰正了,她的眼神還是呆滯的,除了這張現在會說話的嘴,其他的絲毫都沒有改變,是他看錯了嗎?
為什麼明明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悲傷地氣息,連她都已經被傳染到了,可是為什麼在她的眼中,依舊是那麼一片的死寂,真的是他錯了嗎?那一次將她狠狠地推開,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大,他根本無從預料,只知他錯得很離譜……
「我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的,晞兒,我不會在拋下你了。」蓋聶不停地在她耳畔說道,可是她渾身依舊顫抖,害怕不已。
「我不要一個人,不要死好不好,不要……」
「不會的,我不離開你,晞兒,好好看著我,我在你身邊,我在你身邊的。」
已經無暇再顧及其他的人了,他只想要好好地補償她,只希望能得到她的諒解。
衛莊一個人吃力地應付著這些不死人,就是有再好的體力,也被他們給消磨光了,難道他們就真的沒有絲毫的破綻,真的是無人能敵的嗎?
「真是夠笨的,左移七寸,下打三分,那裡是他們的要害啊!」一道不滿地聲音在半空響起,細聽之下,應該是女子的聲音。
「誰?」燕丹聽後大吃一驚,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的黑衣武士是戰無不勝的,這個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到底是誰,是誰看穿了他的計謀,不可以,決不能讓她毀了這個計劃。
衛莊敏銳地觀察到燕丹不自然地樣子,雖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但是有一線生機,試試也無妨……
身形一閃,手指輕鬆地在那群黑衣人身上,輕點了一下,果然,他們不再受簫聲的控制,又全都倒了下去,跟死屍沒有兩樣。
「燕丹,這一回,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衛莊輕蔑地看了眼還在做垂死掙扎的燕丹,就算他機關算盡又如何,恐怕他怎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輸了的。
「不會的,不可能……我的黑衣武士,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怎麼可能被你打倒,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燕丹發瘋了的大吼,那猩紅的眸子,像極了煉獄的惡魔。
「衛莊,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全都該死,都該死!」
「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輸了的,輸了就是輸了,做什麼怕不承認呢!男子漢的,這點風度都沒有,小氣!」女子的聲音再次在半空中響起,可是不管燕丹怎麼尋找就是看不見她的蹤跡。如同一陣清風一般,讓人摸不著頭腦。
「出來,你到底是誰,快出來,快點給我出來……」此刻他失去了墨家鉅子該有的風範,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如同瘋狗亂咬人。
「哼,出來就出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女子似乎很是不滿燕丹的話,聽她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個小孩子。
一陣似有似無的香氣飄過,帶來舒心的感覺,眼前出現一個俏麗可愛的女子,眨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瞅著所有人,雖不是什麼天姿國色,卻也是小家碧玉,讓人眼前一亮。
在看清楚了這裡的場景之後,並沒有像尋常人那般表現得驚恐,落荒而逃,反而對這麼血腥的場景嘖嘖稱奇,「哎,真是罪孽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殺人可是會下地獄的嗎?」
她說話,眼睛卻是看著燕丹的。
燕丹的心中生起一股懼意,因為她在看著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壓下心中的異樣,斂神說道:「剛才說話的人就是你?」
「對啊,就是我啊!」女子似是天真的說道,可是在一旁的衛莊怎麼看都覺得她不簡單,除非是傻子,否則沒有人會看不出燕丹眼中危險的氣息。
「哼,你有膽承認就好。」燕丹飛身而下,站在女子的面前,那雙眼睛裡滿是怒氣,沒有人可以毀了他的霸業,尤其是在現在他知道是因為這麼一個女子,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
「你是想要殺我對不對?」女子依舊天真的說道。
而在一旁的蓋聶和衛莊都不得不為她的單『蠢』捏一把汗,不過他們是不會讓燕丹傷害到她的,隨時準備,如果燕丹敢動手,絕不放過他,畢竟沒有她的幫忙,這個時候他們可能就真的成了燕丹手中的螻蟻。
「燕丹,你想要殺她,也要問我答不答應了。」衛莊擠進他們中間,將女子護到了身後。
「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你走開了了。」女子的力氣不是很大,根本就推不開衛莊,一臉無奈的看著逞強的他。
「你很煩,退到後面去。」衛莊厲聲說道,最討厭有人這麼麻煩了,尤其是她這樣嘰嘰喳喳的女人。
「哼……好女不跟惡男鬥,退就退了。」女子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但還是妥協了。
看到蓋聶將語晞很好的護在懷中,沒有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微微點頭,很是滿意地模樣。
她試圖走進蓋聶幾步,卻被他輕巧地躲開了,神色緊張地抱緊了語晞,「姑娘站在那裡便好,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但是請你別靠近。」
女子癟癟嘴,心中不斷地腹語,『哼,就你知道心疼人,知道心疼她,可是沒有我的幫忙,她依舊只能是這樣,眼高於頂的男人,小心你說的話。』
那邊衛莊和燕丹說了不到幾句話,便再也按耐不住了,「哎,你們別打啊,這本來都是我的事情,要我來解決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
「死老頭子,你還不快點出來啊!」女子跺了跺腳,小臉上寫滿了怒氣。
「吵什麼吵什麼,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這不是就來了嗎!」
所有人幾乎都是呆愣的表情,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他,他到底是怎麼出現的,有人看清楚了嗎?
「你看啊,本來都說好了我自己解決的,可為什麼就要這個樣子呢?我都沒有辦法插手了。」女子指了指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人,嘟著嘴,很是氣憤。
「行,我知道了,讓他們分開不就可以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你自己想辦法吧。」老人手中一揮,立馬讓衛莊和燕丹分開了。
「小伙子,咱們可又見面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機老人,他是算準了他們還會有這一劫,可是要單憑他們自己,恐怕還是有些危險的。
「前輩?」
「糟老頭,你到底用了什麼妖邪之術,快將我放開。」燕丹拚命地想要扯動身體,可是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絲毫不能動彈,除了那張會說話的嘴以外,而衛莊也一樣。
蓋聶看向衛莊,見他表情痛苦,便道:「前輩,他們?」
「管他們做什麼,還是先想想她怎麼樣了吧。」天機不甚在意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而擔憂地望著蓋聶懷中的人說道。
「可是……」蓋聶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被天機接下來的話,怔住了。
「還費什麼話啊,我告訴你,要是不希望她死就趕快將她交給我。」天機不耐煩的說道。
「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蓋聶暗自心驚,可是臉上那慌張的表情洩露了他此刻的擔憂。
眼光不由自主地看著懷中呆滯的女子,現在她已經不再吵鬧了,可是卻又恢復了那個木偶娃娃的模樣,叫他怎能不痛心,這都是他害的啊!
難道這樣就會有危險嗎,不可以,他的晞兒,已經答應自己了,會跟他長相廝守一輩子的,不可以不受諾言的,一定,一定是天機老人在開玩笑。
「你這個笨蛋啊,要我怎麼說才好啊,快點將她交給我。」天機氣得吹鬍子瞪眼,就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固執的人,「冥頑不靈,木頭。」也不知他到底有多快的速度,竟然就輕而易舉地從蓋聶的手中抱走了語晞。
「你要做什麼?」手中頓時失去了重量,看著懷中的人被他抱走,怒氣湧了上來,不管他救過自己,只要是想傷害她的人,誰也不可原諒。
「別這麼激動,我不過是想要救她,難道你還覺得我不能信任嗎?」天機安撫似的說道。
「前輩你這是做什麼?」蓋聶不甘心的問道。
「兩年,兩年的時間,我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她。」天機看著他,自信地說道。
「我如何能相信你?」他的眼中閃爍著不信任的目光,他是絕不會拿晞兒的性命開玩笑。
「就憑我救了你,而且這小丫頭跟我有緣,她的事,我便要管。」說罷,與那女子對視一眼,好似在說,事情辦完了咱們就走吧,別磨蹭了。
「那我也跟著一起去。」雖然天機的話很容易讓人相信,可是與她分開兩年之久,實屬他不願的,更何況他到現在也不能猜出語晞的心思,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還活著。
「胡鬧,你跟著去,只會圖添麻煩,兩年就兩年,除非你等不了。」天機厲聲指責道,雖知道他們是情深意重,彼此都離不開對方,可是有他在,語晞便不能安心的接受治療,唯有讓他們分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真的非要兩年不可嗎?」不是他不願意等,只是他不知道在沒有她的兩年裡,要如何過,應該都是在思念她的日子中過去的吧。
「怎麼,你沒有那個耐心?」天機略微試探的問道。
「前輩!」蓋聶的聲音有些大了,「請你好好照顧晞兒,她會好的是不是?」
「是。」天機汗顏,不過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個字。
「走啦丫頭,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快點走了。」看向不遠處,那個女子正好奇地走到了衛莊和燕丹的面前,對著他們指手畫腳,玩得不亦樂乎。
「老頭兒,你那個地方無聊死了,我要帶這個人回去玩好不好?」女子滲出纖纖十指,指了指燕丹的鼻子。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估計在這樣『鐳射光』的刺激下,這女子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他堂堂墨家鉅子,怎麼可以任由一個女子對他指手畫腳……
「只要你高興就行。」天機寵溺地說道。
眼前一陣青煙飄過,這偌大的地方,哪裡還有他們的蹤跡,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兩人,到底是何身份……
「蓋聶,兩年之後,幽冥谷見,找你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