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經查到了衛莊一行人的下落。」一行人站在森林的深處,全部的黑衣,剛毅地身形,個個都是武藝高強,為首的人,站在高處,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不知在看什麼,眼神須彌。
轉過身來,燕丹以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在鬼谷。」
燕丹沉思了半晌,想不通衛莊怎麼會將人帶回了鬼谷,鬼谷雖說是個隱蔽的地方,可是他也不至於會笨得連這個地方都想不到,他難道會以為自己找不到那個地方嗎?或者說他早就已經在那裡布好了陷阱只等自己往下跳,都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他會是這麼想的嗎?
衛莊的做法令燕丹猶豫不決,他這麼做到底想要如何……
「我們的人馬可有損失?」想他衛莊的手下個個都是能人異士,若他手中沒有能與之抗衡的力量,這一次恐怕只會是失敗。
「衛莊心狠手辣,刀刀致命,雖然當時他急於救人,可是卻還是難擋威力。」黑衣人如實以告,手底下的人差不多一般的人都命喪他手。
「哼,衛莊,你竟然想要毀了我的黑衣武士,不過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燕丹想到他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來暗自培養的出來的人,花了那麼多的心血在他們身上,卻被衛莊毀了一半之多,怎能不氣憤!
「她,還好嗎?」燕丹他自己不知道,他在說這話時,是下了多大的勇氣說出來的,語氣中有著不易擦覺的顫抖。
他現在是想要來彌補嗎,還說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覺得那麼對語晞實屬不該,或者他只是想要填滿心中那道傷痕纍纍的傷口。
「這……」探聽消息回來的黑衣人,跪在下手,猶豫不決的說道。
「說!」燕丹饒有魄力的聲音響徹他們的耳中,這便是那君臨天下的氣勢。
「神經大受刺激,導致心理扭曲,無法適應現在的環境,現在的她,如同是個被人牽制著的木偶。」黑衣人眼眸深處,有著不易察覺的憐惜之情,如此一個花季般的女子,竟然就成了這副模樣,怎叫人忍心不為她惋惜。
燕丹的身形頓了一頓,很快便恢復正常,道:「你說,我所做的一切,是對了,還是錯了,你說到底是不是因為我,才使她成這幅模樣?」
燕丹這麼一問,令下首的人不知所措,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的主子,從來都是陰晴不定的,只怕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會惹怒他。
「屬下,屬下不知。」
燕丹冷冷地看著他,自嘲一笑:「我問你做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你又怎麼會知道!」
黑衣人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的首領連對自己親身的女兒都能狠下心來,還有什麼是不管做的,只怕他就是犧牲他們所有的人,也不會令他撼動一分。
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這樣值得嗎?他問自己,突然覺得這輩子他從未做過什麼事,是可以去回味的。一直以來都只是那無止境的殺戮。可以怪命運的不公,但這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他知道自己只有聽命於他,從來反抗的後果就只有死。
「既然是我燕國的女子,此次匡復燕國,就要學會為國家付出,可是她狄語晞,卻為了兒女私情,不顧國家安危,這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由,既然是她毀了我復國的大業,那我也要毀了她的一切。」
「明晚子時,攻破鬼谷,我只要結果,你們明白嗎!」他的眼中閃過肅殺,沒有人可以再來阻止他,擋了他道的人,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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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恢復了,到底什麼時候我才可以離開?」蓋聶站在房門口,可是與天機老人卻有著一牆之隔,這樣的話,蓋聶天天都有在說,可是天機似乎已經是當做耳旁風了,對他不聞不問的。
「小伙子,不要太急躁,容易傷身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說我這事做得容易嗎我!」天機老人捋著鬍子,舒服地躺在躺椅上,悠閒地喝著茶,眼中出現了不耐煩地神色,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蓋聶逼瘋的。
這段時間下來,他是真的見識到天機老人高超的醫術,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除了那身上的傷口,其他的,是真的好了,可是天機非但不放人,還將他反鎖在房中,本來憑借自己的功力要離開這裡絕不是件難事,可天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他使不出一點的內力。
「蓋聶十分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可是蓋聶歸心似箭,求前輩成全。」現在他必須要對天機老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哦?你歸心似箭,那你可知她又在什麼地方,你要如何才能找到她,還不如聽老朽一句,將傷養全養好了,再去也不遲。」天機老人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放他離開。
哎,他這也是逼不得已的,如不是因為她的主意,想要好好地整整這個木頭似的蓋聶,好讓他知道要珍惜眼前人,也讓他吃吃這分隔之久的苦楚。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就不用吃這麼多的苦了,既然是因為你的緣故,我當然要好好的要回來才行。
誰也不清楚老人心裡在想什麼,只是他那雙精明的雙眼洩露了一切。
「這……只要我去尋找,自然就會知道的,只是現在請前輩先放我出去。」蓋聶皺著眉頭,這些天來呆在這件黑屋子裡,不知道外面到底過了多少個日夜,他的晞兒,知道自己還活著嗎,她如果不知道,是不是很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