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做確實不值得。」衛莊轉個身,背對著他們,「你將他帶回去,今日之事,你最好不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若是洩露了半分你應該知道後果。」他警告地說道。
輕輕一躍,黑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密林中。
端木蓉一直無話,默默地扶起燕丹端坐好身子,仔細地為他診脈,確定傷得不重,才將他浮起來,往回去的路上走去。
走到一半,燕丹突然甩開她的手,憤怒的說道:「你竟敢跟蹤我,誰借給你的膽子!」
「……」端木蓉不為所動,既然他不需要別人的照顧,她自己回去便好。
「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我是墨家的鉅子,是你的主子,你就該聽我的話。」燕丹憤憤然走上前去,攔住了她,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容得有一絲一毫的踐踏。
「那如果是主子你做錯了的事情,我是否也要默不作聲呢?」端木蓉可以將『主子』這兩個字說得特別的重,沒想到恢復本來面目的他是這般的自大,狂妄,虛偽。還真的是很好笑啊,以前到底是誰說,在墨家不封你我,大家都是平等的,而現在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強調,她只是個奴才。
「你也認為我這樣做是錯的!」燕丹氣急敗壞地朝著端木蓉怒吼。
但回答他的只有端木蓉默然離去的背影。
「我可是墨家的鉅子,難道你不聽我的話嗎,難道你想背棄墨家的祖訓嗎?」燕丹有礙於身上有傷,還需依靠端木蓉,也知道這裡離小聖賢莊還有一段距離,他自己這個樣子走到一半也必定會精疲力竭的,也不顧什麼形象,衝著她大喊。
「墨家祖師爺的祖訓,我一刻都不曾忘記,鉅子大人。」端木蓉背對著她,燕丹看出到她此刻的情緒,但是看到她露在衣袖外,緊握著的拳頭。
「你似乎對我的做法很不滿意是嗎!」燕丹精明的雙眼掃視了她一眼,便知道了,淡淡地語氣,透露著不可違抗的威嚴。
「不敢」
「哦,是這樣嗎?我看你是膽大包天了!」突然他一厲聲說道,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朝後面一扔,燕丹順勢接住了,可轉眼一看,哪還有她的人影啊……
燕丹萬分懊惱之極,但是轉而一想,他敢斷定端木蓉絕不會將今日之事洩露出去,更何況這藥,對他自己的身上的傷只會有好處,也就作罷,不再去理會。
衛莊,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今日你的沒有殺我,他日我必報今天所受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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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兒,是不是被你帶走的?」端木蓉尋著他離開的方向,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找到了盤腿坐在地上調息的衛莊。
剛才的那一場,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本以為燕丹只不過是虛有其表,沒想到與他實力不相上下,如果不是他先自己一步退縮,恐怕現在躺在那裡的就是自己了,可這樣終究還是受傷了……
端木蓉走近了幾步,發現了異常,「你氣息混亂,想要這樣強行恢復,只會適得其反。」果然是行醫之人,一看便知他這是剛才與燕丹決鬥時,受的傷。
「哼,還真當自己是銅牆鐵壁,不會受傷的嗎!你以為鉅子的本事會弱嗎?」端木蓉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嘲諷他。
因著受到外界的打擾,他迫不得已收回內力,站了起來,但是身形很是不穩,倔強地說道:「我的事情還由不得你來管,還有,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們所謂的正義人士的仇敵,你最好現在講究殺了我,否則那一天,你就成了我刀下亡魂了。」
「你的生死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晞兒在什麼地方?」端木蓉癟癟嘴,沒見過像他這樣無禮取鬧的人,如果不是有事,誰會去管他的死活。
「晞兒?看來燕丹還真是不死心啊!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妄想。」衛莊剛才還面無表情的,現在馬上轉變成了鄙夷的神色,如果不是有傷在身,他何必在這裡與她糾纏。
「信不信隨你,鉅子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能慣,但是晞兒,我必須要找到她,對她我必須實現自己的承諾。」端木蓉放低語氣,面對語晞的事情,她終究還是選擇妥協。
「承諾?」衛莊疑惑地問道,他不怎麼覺得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女子會輕易地許給他人承諾,或許這只是她的一種借口,都不得而知。
她微微地歎了口氣,娓娓道來:「是夫人在世時,我向她保證的。那時候我也在燕國的皇宮,是做為醫官在那裡的。夫人思念女兒的心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曾經一度的想過去找,怎奈根本毫無音訊,好在月兒的到來,緩解了她的思念如狂的思緒。雖然沒有了明顯的思念,但總是對著月兒歎息。每到夜深人靜時,我總會能聽到她的哭泣聲,這樣始終都不是個辦法。0而久之地便烙下了病根,從此一病不起。」她的思緒似乎回到了從前。
「因為知道夫人的大限將至,不想她帶著遺憾離去,便向夫人許下承諾,一定會找到那個孩子,一生護她周全,將夫人沒能彌補她的遺憾,全部由我來還給她。」
「試問我還有什麼可以騙晞兒的,我只想要找到她,保護她罷了。」端木蓉眼眶微紅,剛才的她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
「晞兒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有蓋聶陪著她,不會有事的。」衛莊心中已經相信了她的話,可是卻還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晞兒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