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幫她，呵呵……」衛莊突然笑了起來，怎麼就有向他不知悔改的人，「她可是你的親身女兒啊，如果你想要彌補，就不應該這麼做，你應該去做她想要做的，而不是，什麼都騙著她。」
衛莊走近了他幾步，讓燕丹不由得慢慢後退，道：「你好好回去看看，晞兒她根本就不需要你這麼個喪盡天良的父親，沒有你，她活得比現在都要好。因為你，將她的生活全都毀了，你看看蓋聶，本來兩個人是多好的一對啊！只是被你一句他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大作為，你就可以忍心讓他們從此再也見不到面。」
燕丹在對上衛莊他的眼神時，不由得楞了一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可以如此的沉痛，卻又滿是氣憤，還帶著絲絲不甘。
「口口聲聲說要彌補她，哈！這話說得多好聽啊，要是以前我都會被您感動了，恐怕也就會幫你了。在外人看來你是個疼愛孩子的好父親，其實你在我眼裡根本就是豬狗不如。」
「你，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聽完他的話，燕丹狠狠地退了他一下，被人說成是豬狗不如任誰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還有這些事情根本就輪不到你來管，我警告你，這是我的家事，我是她的父親，為了她今後好過，這樣做就絕不會害她。等我復了國，她便是我燕國高貴的公主，榮華富貴，要什麼沒有，而你我要你相助，不肯也就罷了，現在還想要從中作梗，我倒是很懷疑，你的居心是何！」
衛莊嘲諷地笑出了聲來，真的，他真的從來就沒有想到人一旦發起瘋來，就跟狗似的亂咬人，可以什麼都不顧，將黑的說成是白的這樣可行。
「你笑什麼？」燕丹以為自己的這麼一番言論，會讓他們覺得他其實是個好父親，是在為女兒的將來考慮，這樣何錯之有。
「哈哈哈……我笑你根本就不像是個父親，真是個笨蛋，師兄，你說是不是呢！」衛莊才不管他會不會生氣，就是要將話直說了。
蓋聶不說話，但是他眼神很亮，很是同意衛莊的話，眼底是一抹怎麼也化不開的憂愁，『晞兒，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傷心呢，他可是你的父親啊！』
「我是為了那個被你拋棄的孩子，為她不甘；為你那可憐的私心，感到無恥；為晞兒如此相信你，而你的所作所為卻令人髮指，感到無奈。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左右別人的人生，你憑什麼就可以決定她的為了，就以你那可笑的父親的喂稱？！」
「鉅子大人。」突然，蓋聶恭敬地喊了他一聲，並且站了起來，十分禮貌地打揖。
「師兄？」衛莊疑惑地開口，這個時候怎麼對燕丹客氣了……
「哼，你想要說什麼，別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原諒衛莊的無理，就算我需要他的力量，可也不能這樣侮辱我，我決不能原諒。」燕丹先他一步開口，以為這樣就是將蓋聶的後路都堵死了。
蓋聶淡淡一笑，消瘦的側臉顯得異常堅定，剛毅，「鉅子怎麼就認為我是為小莊求情，您難道從來都沒有去試著瞭解一個人嗎？」
燕丹很想要說出，他怎麼沒有，只是剛想要說出來，腦子裡晃過一個人影，讓他怎麼也應不出聲來。那是他的夫人，這個女子，是他唯一一個用心去瞭解過的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面對她，真的是有太多的愧疚，她是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啊！發誓要讓她一輩子都在幸福的光輝下生活，要給她最完美的人生。曾經的許諾在戰國紛爭的年代，已經成為了大海中的泡沫。
身為燕國未來的儲君，就必須擔起這樣的重任，離開你，是我不甘願而為之，但是燕國的百姓更加需要我這樣做……
「難道登上權力的頂峰對你而言真的就如此重要，到可以連至親骨肉都能拿來利用！」蓋聶依舊是用著淡淡的語氣問道，波瀾不驚。
「沒有國，哪來的家，你以為我很想要這麼做嗎！但是現如今嬴政殘害百姓，民不聊生，我是燕國的儲君，我能放手不管嗎？」燕丹毫不猶豫地搬出這樣的豪情壯志，說得好像他這一切做的都是對的，所有人都應該感謝他似的。
衛莊在一旁聽得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嘲諷的說道：「我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不知道你怎麼能夠在墨家得到所有人地信任，他們真是看走眼了，聽信你這樣的人。」
「是與不是，世人自有公論，還輪不到你來評論我。」燕丹認為他自己根本就沒有錯，一直以自己為中心，讓所有人都必須圍繞著他。
「鉅子您一直都說自己沒錯，可您難道真的已經忘記了最初的決定嗎！」蓋聶沒辦法只好搬出舊時在機關城裡他的許諾，「您說過這輩子都是在為別人而活，就讓您自私一回，開始的時候不是做得很好嗎！怎麼您就忘了？真的是為晞兒好久別做這樣的事情傷害她，她很尊敬您的，請您也不要這般的讓她覺得無望。」
燕丹沒想到蓋聶會將以前的事情也扯了出來，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地看著他，強硬的說道：「不用再說了，我主意以定，反正你也只是個無用之人，不會對我造成威脅，我為何要在這裡與你理論。」明明蓋聶字字都說在理上，但是尊嚴不容許他低頭。
蓋聶被他的話怔到了，『無用之人』呵呵……沒錯，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還有什麼本事可以在他面前說著說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