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高漸離很是自豪地看向天明,道:「很順利,天明他果真是有這天賦,就連那名家的公孫玲瓏都拿他沒有辦法。」
「這小子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歪打正著。」盜跖在一旁不以為意,對於高漸離誇讚天明很是不服氣,誰叫天明剛才這麼說他呢!
高漸離無所謂的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他知道鉅子看人是不會錯的。
「你個瘸子,你知道什麼嗎,這可是靠我自己本事贏地,你沒看到那個胖大媽剛才什麼樣子啊。」天明不服氣,在一旁努努嘴。
「胖大媽?」
「呵呵呵……」眾人聽到天明這麼一說,又是一陣笑聲,剛才在前庭那裡,才叫真真的好笑。
班老頭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是天明這小子給那公孫玲瓏取的外號。」
燕丹隨即臉上帶著笑意,「天明,這裡不比墨家,萬事要小心,你今日是出盡了風頭,可難保別人以後會事事針對你。」
「這個我知道,那個胖大媽早就已經看我不順眼了。」
「最近嬴政的人,可有什麼行動?」燕丹開始了每天都不會忘記的時間表,開始詢問。
「徐夫子傳來密報,說嬴政的鐵騎兵活動頻繁,近期可能就會有所行動,目標很是明確就是儒家。」燕丹將昨晚收到的信箋遞給燕丹,嘴邊將信中的內容簡明的說道。
「嬴政那個暴君,真不知道他要做到什麼地步才會罷休!」雪女在一旁憤恨的說道,心中背負著國仇家恨的她,不知道何時才能與他相忘於江湖。
雪女的話令周圍的人都沉默了,高漸離走至她身邊,將她因憤怒而緊握的手包進自己的掌心中,這些年來她真的苦了自己。
感受到一股溫柔自手上傳遍全身,雪女朝他微微一笑,『我明白的,小高,沒能完成心中大願,你我都將不會開心,我可以等……』
對於雪女的體諒,高漸離知道,就算他以後可能在這場沒有盡頭的戰爭中輸了,但是只要有她在,他就還可以站起來。
「現如今墨家以形同一盤散沙,要對抗嬴政談何容易。」燕丹看著眾人,他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可是卻已經不再是當初那般的齊全了,「靠今日的墨家和嬴政抗衡,結果只有一個——自取滅亡。而我也已經被李斯的人揭穿真面目,嬴政以然已經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亡國之君的存在,或許我不會造成他的威脅,但是你們跟在我身邊,就給了他一個很有利的機會,藉著這次機關城被毀,他就會乘勝追擊。」
「身為墨家鉅子我很清楚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麼,而你們,是墨家不可或缺的人才,就算不是在墨家,也可以讓你們有更大的作為,不一定要跟著我這麼一個亡國之人,受盡屈辱。」燕丹眼中儘是不捨的神情,可是他必須要這麼做,這些人跟在他身邊長久,每個人都是他不可分割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趕我們走嗎?」班老頭緊張的說,鉅子話中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就是,難道您忘了,我們出生入死都是為了什麼!您怎麼可以將我們的信念拋棄?」高漸離想到他們曾經許下誓言,不除暴秦絕不苟且偷安。
「……」
「我們不會容許您這麼做的,您是趕不走我們的。」
墨家眾人沒有一個願意聽從燕丹的話,執拗的脾氣,令他都忍不住撫額,「你們應該知道,現在的事態,我不想你們」
「鉅子認為我們是那種苟且偷生的小人嗎!要我們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我們誰都不會這麼做。如果您是這麼想的,那就錯了。」
「我明白,這我當然知道你們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看著你們一個個因為我的緣故而……」燕丹有口難言,「現在你們自己看看,都已經成這樣了,難道你們還想要有更多的人犧牲在這個沒有止境的戰場上嗎?」經過這麼多的事情,燕丹不再是以前那個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了,他會有顧慮,他會有惻隱之心。
國不成國,家不是家,他還能有什麼資格去面對將來的大任呢!
晞兒才醒過來,她還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還沒有親口聽她叫過自己一聲父親自己沒有做到父親應有的責任,愧對與她,只想要好好的彌補;還有月兒,她只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讓弱小的她承受了,其實他沒有過多的要求,只希望能看到她們兩個可以好好的,不再被這些政治影響她們一生。
「自從走上這條路,我們就知道,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誰敢說自己不怕死的,但是我們就是不願放手,因為沒能完成心願,活著會是痛苦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寧可拋頭顱灑熱血,也不甘只在原地停滯不前。」高漸離不想滿腔熱情付諸流水。
「天明,少羽,你們明天還有功課,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燕丹沒有在意剛才高漸離的話,很快地就將話鋒一轉。
「是」
待兩人離開後,燕丹也起身,「我也回去了,我言盡於此,你們自己想想吧。」
「鉅子」
燕丹沒有回頭,走到房門邊時,突然轉過頭說道:「端木,晞兒剛才醒來過,麻煩你辛苦一趟,待會兒再過去看看。至於天明他們,你們最好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免得又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天明他們現在在儒家學習,與張良接觸甚多。」
「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