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衛莊早就猜到裡面會是什麼樣的情形,沒有過多地表露出自己的情緒,用輕鬆的語氣,掩蓋他心中淡淡的失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漸離怎麼也想不通,「我明明一直都守在這裡,不曾離開過一步,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不可能我會不知道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看著眼前的衛莊,警惕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早就知道他的想法,亦或者是你說了什麼?」
衛莊一臉驚愕的瞪著他,這人想像力未免也太過於豐富了吧,這都什麼跟什麼嘛!
「如果你願意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他無謂的聳聳肩,終於是將心中那點失落忘卻,既然他都已經選擇離開了,就說明他的決定是不會後悔的,多說無益。
「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不行,你不把這件事給我解釋清楚,就不許進去 。」高漸離是死活都不肯退讓,執拗的認為和衛莊脫不了關係。
「你有點腦子可以嗎!我人才剛剛出現,怎麼去到裡面去,解釋,你讓我解釋什麼啊!明明你就該清楚他的決定不是嗎,反過來質問我,難不成是你還沒有看清事實?」他終於憋不住,破口大罵,將剛才的隱忍都發洩出來。
可能是他的聲音真的又些大了,邊上房門都被一一的打開了,墨家中跟都走了過來,圍在房門口,看著吵得眼紅,似乎很快就要動手的兩人旁邊站定。
「我說小高啊,你難道不累啊?都守了快一天了,你這精力還這麼好啊!老頭子我現在可還累著呢!」班老頭第一個抱怨,眼睛都還沒掙得大開。
「就是說啊,你們吵得還讓不讓人休息了,明知道這幾天大家都累得慌。」盜跖在一旁靠在柱子上,打這哈欠說道。
「小高,你們在晞兒門口吵得這麼厲害,怎麼就不體諒一下他們呢?」雪女在一旁也對高漸離的行為感到不滿了。
他們都將矛頭指向了高漸離,沒有一個人理會衛莊的存在,就是因為和他沒有什麼交集。就算因為知道高漸離是和衛莊在爭吵,可是也沒有過多的去和他有接觸。那樣的一個人,不是他們該招惹的。
高漸離自然是不會太笨的,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幾句話就生氣,但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看到屋內的情景,就忍不住緊張的說道:「你們還有心思睡覺,也不知蓋聶是怎麼辦到的,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什麼?」
「小高,我看是你中途打瞌睡了,不知道蓋聶走了吧,現在還……」盜跖很快地接口無謂的說道。
「你當我高漸離是什麼人,我會是這樣不盡責的人嗎!難道你還是第一天認識我的。」高漸離對盜跖的話很是不贊同。
盜跖自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道:「嘿嘿嘿……別氣啊!這都怪我這腦子吧,它還沒完全醒過來,所以說錯話了,你別放心上啊。」他自然知道得罪了高漸離自己可每天都會面對著這麼一座冰山,自然說話倍個小心。
「哼……」
「你到底打算拖到什麼時候,晞兒可是會醒過來的,難道你想等到蓋聶回來嗎?」衛莊有些不耐煩了,看著他們自編自演的戲目,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不可能,就算蓋聶不會來,這裡也不是你可以進去的,你沒有那個資格。」高漸離用身軀擋在門口,這是他作為一個朋友,必須要保護他身邊的人的原則。
『誰走了,到底是誰走了,外面為什麼這麼吵,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到底是誰要從我的心裡恨恨地抽離呢?』房間裡,語晞影影約約地聽到他們的談話,只是她現在不想去思考任何問題。
「似乎你還是沒有想得透徹,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當初他說得有多明白,你不是不知道,現在反過來,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衛莊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裡不好了,要遭他們這樣的反感。如果是因為他以前在嬴政手下做事,可能危及過他們的利益,可是現在都已經說清楚了,到底他還有什麼值得這些人記恨的?
「為了他們的愛情,我想要維護他們的愛情,這樣可以了嗎!你覺得自己是個懂得去愛的人嗎?」高漸離發自肺腑的話,深深地震撼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怎麼不懂,就是因為我愛晞兒,所以才會做哪些我根本就不願意的事情;就是因為我愛晞兒,所以我會顧及她的感受,從沒有逼她選擇過;如果我不懂得去愛她,那我現在為什麼還要來?」衛莊說出埋在心裡很深很深的話。
這裡沒有人能懂他,都認為他是個沒有情愛的傻瓜,卻不知他是將這看得最通透的人……
十幾年的愛戀,幾乎是沒有人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做到了,蓋聶也做到了。這輩子他唯一輸的,就是沒有能早蓋聶一步遇上她。他輸在了時間上面,可他沒有能力與之抗衡,那時,他就已經選擇認命了,他明白自己在錯誤的時間裡,卻遇上了對的人,這該是他的無奈,還是他的痛苦呢?
而如今,他等到了一個機會,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就要將它緊緊地攥在手心裡,世界上稱之為浪漫愛情的只有兩種,一是相濡以沫,另外是相忘於江湖。
所以就從機會到來的剎那,是愛情將她帶到了自己身邊,他就要已經在極力的爭取,能和她相濡與沫和她一起相忘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