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無害的笑容,清澈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她一瞬不瞬,彷彿要將她的心事看穿。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還從來沒有在人前這樣的失禮過。此女看似同墨家有關,否則又如何能隨意進入機關城。
若非今日陪同師兄前來拜見墨家鉅子,他也不會偷空跑到這裡來散心,或許也就不會遇到她。也許就是那驚鴻一瞥已經讓他忘記了一切……
「是嗎,可是你沒聽說過一句話『世事無常』嗎?」語晞淒慘的笑了笑,現在有誰能清楚她現在的心境,就好比落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地域,備受煎熬。
他怔了一怔,這樣的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有著無法抹去的悲傷,似乎她有著很不尋常的經歷。
語晞不再理會他,也不管身後的人走了沒有,一直坐著,誰也看不穿她此刻在想什麼。
不知為何,他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儘管面前的女子是非不給面子的,已經示意他不該出現在這裡,可他就是沒有緣由的想要在這裡,不管是以什麼方式,什麼身份,只要這一刻在這山水間,讓他無比滿足。
餘輝慢慢的消失在西邊的天空,天色漸漸暗下來,山澗裡也微微有了些許冷意。
「咳……咳……」
咳嗽聲驚醒了張良,他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這裡已經有一兩個時辰了,微微向前挪動了一下腳步,便從腳底傳來一陣陣的麻木。
身後傳來的悶哼聲,讓語晞奇怪的轉過頭,有些意外的說道:「你一直都站在這裡嗎!」說著便也起身,無奈走到他面前扶了他一把。
「多謝姑娘。」
語晞直接忽視他的話,把他放在一塊岩石上坐下,就打算離開,「沒人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嗎!」張良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夠再多留下來一會兒,是他私心的想要再一次和她說話。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抓住語晞就要離開的身影。
他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淡定的抓著語晞的手並沒有放開,反而義正嚴詞說道:「我只知知恩圖報,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咦……呀,那你先放開。」他的話對得語晞啞口無言,也覺得他說的話也有這麼一點道理,但是馬上驚覺大叫。
語晞趕緊地掙脫他的手掌,氣紅了臉,怒瞪著他,把剛才對他的好印象全部降低為零。張良微一挑眉,未做回答。
「難道你就看著我坐在這裡嗎!這裡到了晚上可就會很冷的。」他大聲的朝著語晞遠去的背影喊道,始終不相信她會放下他不管他了。
「你是傻子不是!不就是有點血液不通暢嗎,坐一會兒不就好了」語晞十分不文雅的罵了他一句,但還是乖乖的回來了。卻是非常的不情願,但想想他也算是個好人,能夠陪她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
「呵呵,在怎麼說我也是因為你猜這樣的,難道你不覺得你也應該要付那麼一小點的責任!」張良眼中笑意浮現。
語晞無言地瞪著張良,好似再說『這還都不是你自找的,關我什麼事!』
張良微微一笑,「好了別氣了,剛才我賠了你這麼長時間,現在只不過是再讓你陪我一小會兒,你不覺得很划算嗎!」
「撲哧……」語晞笑了,才發現原來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先前的不愉快就暫時先忘記吧……
張良睨著她,心跳加快,不由得再次失神在她身上。
「你叫張良,你應該不是墨家的人吧!」時間過的好漫長,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嗯,今天是應邀與師兄同來的。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儒雅的氣息在他身上盡顯。
「很重要嗎!也許今天過後我們就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不過只是過客,知與不知有什麼關係。」語晞看著自己的鞋面發呆。
「可是我想知道,也對我很重要。」張良一本正經的盯著她,可是語晞似乎並沒有把它當真,玩笑道:「你想知道,可是我並不想說,就是不告訴你。」……
「你好了沒有,現在真的該回去了。」語晞有些急躁的說道,因為是在是山谷中,所以天氣會有很大的變化。
張良戀戀不捨地從岩石上站起來,其實他很早就已經沒事了,但是他覺得和她說話是非常愜意的事情,和她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