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攬著她靠在自己身上,接過宮娥遞上來的杯盞,立即往楚清清唇邊靠去,「娘娘,漱漱口,您可千萬別吞下去呀。」
楚清清直覺咽喉乾涸極了,根本就不聽清晴妃在說什麼,唇邊一觸到水潤立即大口的意欲吞下,誰知後背突然讓人使勁一拍,剛要吞下的水被這樣全吐了出去,隨即有個聲音說:「你再敢吞,本王就再打你。」
如此反覆兩三次,楚清清直接的昏死了過去。晴妃立即命人攙著她躺到小榻上去,用巾帕拭著她額間的細汗與唇角的水漬。沒有藥引子的解毒藥汁送來了,御醫趕緊命人給兩人服下。
給太子把了脈,御醫迎上慕親王冷冽的眸子,說:「回稟王爺,太子已無大礙,好生調養即可痊癒。」
濮陽慕華合上眼,沉沉的鬆了口氣,又問,「太子妃呢?」
「太子妃與太子的情況不同,太子中箭,毒由外而侵,老臣又用金針封穴,故毒素蔓延緩慢;而太子妃用口與太子吸毒,若是不小心吞下一絲半縷,時間久了,就會變得與太子先前一樣,且此乃內侵,毒素蔓延的速度要快過太子殿下。還有太子妃的身子雖經調理逐漸恢復,可她的底子太過虛弱,一旦毒愫所侵,輕者身子再次潰癱若初,重者……重者性命堪憂。」
她果真是個不怕死的,濮陽慕華心忖。「好了,本王可不想聽你表述後果,藥已經讓人去拿了,你最好別讓太子妃有事。」
「臣遵命。」御醫真是為自己捏把汗,心裡還在不斷的請求神靈保佑,保佑花錢須快點兒進宮,否則在他腦袋搬家前,自己就會被自己給嚇死。
「皇上皇后那裡,就由你去回稟吧,省得他們二人擔心。」濮陽慕華轉過身子對濮陽洵說。
「是,王叔,侄兒先行告退。」濮陽洵臨行前,再最後看了一眼楚清清,那張蒼白的容顏將在他的腦海裡刻印一輩子。
「好了,近日東宮裡不平靜,各自呆在各宮中切不可滋事,尤其是好好管教下人的那張嘴,如果讓本王聽到有人在外傳言些什麼,一率宮規侍候殺無赦。」濮陽慕華難得如此威儀,自然嚇到不少人,眾人紛紛散去時,他又開口將晴妃留住,「茗妃那裡要約束不少事情,分不開身,這兩日梧惠宮中之事就交給你打理。」
「是,王爺。」晴妃應聲,攜裙出了內寢,前去外面細聲吩咐。
濮陽慕華落坐在榻前,神情複雜的看著濮陽瑾意識仍在,那眸雖是迷離,可他卻知道他看向了楚清清的方向。歎息道:「在你心裡,她已變得如此重要了麼?難道你忘了是誰提意將你送到北晉去的?」語色沉沉的頓停,隨即又道:「太子,她會毀了你。」
濮陽瑾合上半斂的眼瞼,而濮陽慕華卻在瞬間點了他的睡穴,這個時候,他不該擔憂楚清清多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