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錄事自先前懾於蕭後的威懾,一直跪在這裡,此時太子妃問他,他惶恐的抬起頭來,說:「回太子妃娘娘,是的。」
「把太子去梧惠宮的記錄給本妃看看。」
「是。」錄事應著,邊找到梧惠宮的記錄,雙手呈給了近身而來的太子妃。
楚清清見著記錄本上濮陽瑾去梧惠宮的時間,居然夜間和白天都有,而且白天她心裡有數,可夜間那些卻是她不知情的。既是他夜間有去梧惠宮,怎麼沒人告訴過她,連筱筱也都沒說過?難道是濮陽瑾命人刻意動了手腳?可是不對呀,為著這麼點兒小事,且與她之事晦暗不明的關係,沒這個必要呀。
帶著滿腔的疑問與糊塗,看了一眼濮陽瑾後,又走向了尹湘鶴,「相信諸位大人皆是那日在圍場中所見那一幕的證人,你們都沒有看錯,本妃的確是靠在慕親王的懷裡。」
太子妃承認了?這一定義聽入眾人耳中,無疑在心下響想一枚炸彈。蕭後張了張口,又想到楚清清方才請的那道旨意,便將話又含在了嘴裡,然心中卻忍不住有了喜悅與興奮,看向濮陽慕華的眼神更添了些許驕傲與勝利。
楚清清似乎很滿意此時眾人的表情,只是有些奇怪濮陽洵方纔還一副看好戲的表表,這會子怎麼開始了黑臉?且他看過來的目光蘊藏著鋒利的危險。然如果他的試探成功,意識到什麼,此刻已經晚了,她不會給任何中傷她的人好下場的機會。
「想必諸位大人,或者全皇城知道本妃楚清清存在的人,皆曉得本妃體弱多病,若非母后慈悲親自命兩位醫術精湛的御醫診治,本妃連站在這裡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還記得本妃出現在圍場那一日,才下了馬車,便聽見不少人議論,說本妃拖著要死不活的身子前去圍場湊熱鬧,分明就是給太子殿下添亂。本妃因當日車馬勞頓,往後的兩日又因休息不好,故身子愈發倦怠下去,連日來只能在營地裡走走,或是陪著公主散散步,只有那晚聽見孔雀鳴叫之聲,為其尊貴所引,才追尋而去,還出了事故,為太子殿下救了回來。本妃想要請問尹大人,一個受了傷,且身子倦怠之人在大雨中穿梭奔簸,結果會如何?」她刻意隱去了濮陽惜寧去追野豬那段,因為此刻沒人會對那段真實感興趣。
尹湘鶴好歹也是個朝廷大員,怎能讓一個小姑娘給難住?可他隱約的覺得,一旦回答太子妃所問的那個『結果會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會跟著她的節奏前進,他的計劃定會付諸東流。可有皇上的聖旨,他又不能不答,且那個『結果會如何?』,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因為太顯而意見了。
「這——,這——。」尹湘鶴恭敬的拱著手,卻不將話繼續下去。
老奸巨滑之人,果然不容小視,楚清清知道他不會說出答案,故迅問著身後的蘇成,「蘇大人,您知道嗎?」
那蘇成正被太子妃這一用意攪得不清不楚,見她問著尹湘鶴,自然就將心思放在了揣測之上,熟料太子妃話峰一轉問到他,他便脫口而出,「自然體不受護,感染風寒還是小事,重著性命堪憂。」
蘇成方才在走神,這樣回答自然是下意識的反應,可這正也是楚清清想讓所有人都聽見的。她繼續說:「蘇大人說得不錯,本妃當時已被雨淋得身體體虛,且有在太子殿下尋來回營時御醫作證,都說本妃虛弱不已,性命堪憂。那時,是皇叔深明大義,借個依靠給本妃,卻讓爾等說成苟且不知廉恥,在本妃心裡,皇叔是本妃的救命恩人,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眾人造謠生事的結果,而這個造謠之人,本妃敢確定,一定是你,蘇成蘇大人。」
「啊——。」經楚清清一怒指,所有人都驚詫不已,而蘇成都是不知所措的跪俯在地,朝著上方的兩人拜著,「皇上,娘娘,臣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