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惜寧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闖了大禍,她要離開這兒,當沒發生這回事,皇嫂是自己滾下山坡摔死的,對,是她自己滾下去摔死的,跟她沒有半點兒關係。這樣想著,濮陽惜寧迅速爬上山坡騎馬離去。
那馬蹄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河水拍岸聲裡。有只孔雀飛落在楚清清的身邊,展開綺麗繽紛的尾羽,那些眼斑反射著陽光的色彩,墨綠依翠,映出一圈圈美麗的光暈。
濮陽惜寧匆匆回到駐紮營地,一個時辰剛好,有得到太子妃吩咐去尋的奴才見公主回來了,擱下忐忑的心,歡喜的迎了上去,「公主,你可回來了,奴才都擔心死了。」
怎麼沒見太子妃?那奴才正四處張望時,卻聽見公主一陣吩咐,「給本公主送壺熱茶來,再吩咐下去,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也不得進帳打擾。」
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看上去慌裡慌張的?奴才不敢細揣,忙應著出了蓬帳。
時至申時,進入圍場狩獵的人陸續回到營地,每個人的馬背上不多不少都撇著獵物。
苡妃老早就站在帳外等候,見到濮陽瑾翻身下馬時,立即迎了上去,「殿下辛苦了。」捏著絲巾為他拭著額上細密的汗珠。
當然,也有無功而返的人,例如濮陽慕華,他似乎就是為了體會那種追捕獵物,將獵物逼到絕境時的刺激才來的。瞧著馬下那地人兒恩愛的模樣,忍不住調侃起來,「早知道本王也將愛妾帶來了,不然連個拭汗之人都沒有。」
濮陽瑾唇角扯起一個淺顯的孤度,看向濮陽慕華的眸光卻四散,搜尋著那抹瘦小的身影。一會兒後,怎麼沒見楚清清?她是那麼期待的來到這裡,不可能不會出來看看狩獵的戰果呀。
「殿下,殿下……。」
苡妃兩聲輕喚,喚回了濮陽瑾有些滯愣的神情。濮陽慕華似乎懂得濮陽瑾的反常,下得馬來,笑道:「他累了一整日了,快帶他回帳蓬裡吃點兒東西,不過不要吃太多呀,晚上還有烤山羊吃呢。」
「是,王爺。」
的確是沒見到楚清清的影子,如果剛才濮陽瑾的表現在苡妃眼中是反常的話,那麼這會兒楚清清不見蹤影就更為反常。不過料想許是她太累了,還在蓬帳裡休息。將韁繩遞過一旁的侍衛,邁步朝楚清清的帳篷處走去。
眼見著楚清清的蓬帳在望,耳邊忽然響起一女聲,「慕親皇叔。」
濮陽慕華駐足斜望,見濮陽惜寧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出,露出可愛天真的笑顏衝他小跑過來,「皇叔,他們都收穫不小,你獵到只什麼呀?快給惜寧看看。」她緊張,她心虛,笑著說出的話,手心卻冷汗涔涔,只因她見著有人要接近皇嫂的蓬帳,那人就是她的皇叔。
「那你就要失望了,本王什麼都沒獵到,這一路就只看你哥哥他們狩獵了。」濮陽慕華邊說邊朝前走。
濮陽惜寧拽著他的手臂,撒嬌似的搖著晃著,「皇叔,那你給我講講在圍場裡發生的事兒吧,就說他們是怎麼狩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