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著問果果她要查出什麼真相,可是她不說話。
我試著把整件事捋個清楚,但最後還是失望了。
我只是個孩子,我沒有這個能力。
只是嚴順和果果懷疑我媽媽的事情像塊兒鐵一樣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裡。
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那不可能,不可能是媽媽。
可是嚴順和果果都親眼看到了,嚴順還撿到了那個撞鬼用的牙套兒,在媽媽和大姑姑的臥室。
白衣女鬼到底是不是人扮的,我依然搞不明白。
現在我們全家都把希望寄托於瞎老婆兒。
那個有名的巫師,或者說是半仙兒。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就跟我們講過一個故事。
說是在一個落後愚昧的山村,有個孩子得了病,家人不去請醫生,反而請村裡跳大神的巫婆過來做法,結果耽誤了孩子的病情,孩子去世了。
當時我就在想那個孩子的父母為什麼那麼愚昧呢,為什麼愚蠢呢?
可是現在我們是不是比他還要愚昧,還要愚蠢。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不經歷這種事的人們是不會理解的。
巫婆對我們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行不行都得抓住啊。
那是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巫婆瞎老婆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了我家,同時來的還有村裡一些看熱鬧的人。
為什麼要挑傍晚呢?按照瞎老婆的說法,傍晚的時候陰氣稍重,正是驅鬼的好時機。
她全身掛滿叮叮噹噹的東西,頭髮高高的梳成一個髮髻,綠豆般大小的眼睛,說話的時候還老瞇著,眼睛幾乎成了一條線。
確實與常人不同。
她的雙手是呈灰色的,她說那是因為經常跟鬼打交道的緣故。
當時聽了這話,我打了個寒噤。
她說話慢條斯理,好像王母娘娘似的。
嚴順和我一樣,不大信這個,但是他又不得不幫著姑姑把桌子從屋裡搬出來擺在院子正中間,擺上香爐,點燃燭香,瞎老婆開始做法了。
她先是點燃一些黃色的紙,跪在桌子旁叨叨咕咕的念了半天,然後才起身兩手各拿著一個鈴鐺圍著桌子轉了起來。
嘴裡唸唸有詞,但是沒有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我們都瞪大眼睛看著,燃燒的黃紙發出星星點點的火光,映著每個人不安的臉。
就連來看熱鬧的小孩兒都不敢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