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朗星稀,涼風習習。陽台的一側,一個ting拔的身影憑欄眺望,手指間的香煙在寂寞的燃燒著,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的落寞和蒼涼。
「哈哈,未婚夫,原來你在這裡啊,害得我好找。」隨著一道嬌斥聲傳來,南宮瑾的腰被摟了個結結實實。
「蜜兒,別鬧了,放開我。」南宮瑾沉聲說道,深吸一口煙,然後緩緩的將煙圈吐了出來。
「放開你?為什麼?」蜜兒將臉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我喜歡這樣抱著你,很舒服,就像是抱著我的無尾熊一樣。」她一臉嬌嗔的看著他,雙手緊鎖,更是不願放開他分毫。
「蜜兒」南宮瑾頓時覺得頭都大了,敢情這丫頭是賴上了他啊,「你聽我說,你適合更好的男人,可那個男人絕對不是我。」
「為什麼?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啊。」轉到他身前,蜜兒仰起臉細細的打量著他,細瓷般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發出晶瑩的光芒。
「我不喜歡你。」看著她,南宮瑾一臉的平靜,端起面前的酒微微的啜了一小口。
「沒關係啊,我也不喜歡你啊,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當我的未婚夫。」蜜兒很大度的說道,絲毫沒有受挫的跡象,本來她就不相信一見鍾情,相信以她的甜美可人,他喜歡上她也是指日可待吧。
「婚姻不是兒戲。」南宮瑾嚴肅的看著她,為什麼他總是能感覺得出,婚姻之於她而言,就像是小孩在玩過家家一樣,難道她不知道,一旦走入婚姻的圍城就意味著撲天而來的義務和責任嗎?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紫曦,這些事阿姨都告訴我了,我不會介意的,你喜歡一個女人,就說明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是同性戀,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她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如果他不喜歡女人才是罪過一樣。
「你說什麼?」南宮瑾的腦子又開始打結了,好不容易理清的一點思緒全因她的突然出現再次糾結。
「走,你帶我去Pub吧,聽說今晚的午夜場會有艷舞表演哦。」她說的賊兮兮的,一雙水汪汪的翦眸裡竟然有著一絲興奮和期待。
「你怎麼知道的?」南宮瑾絕對頭皮陣陣發麻,心裡則是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絕對不能和她扯上任何關係,否則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而他,不能保證是不是能全身而退。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她一臉無辜的笑了,「快點啊,要不然遲到了。」說完,她一溜煙的跑掉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在平坦的柏油路面上縱情馳騁著,冷風吹打在人的臉上有著針扎般的疼痛。
「啊~~~~~好舒服啊。」周蜜兒伸開手臂,在深夜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放聲高呼,有風吹來,將她的聲音飄去了好遠好遠。
側頭看著她,南宮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不可否認,和她在一起很快樂,現在的她就像是當初的紫曦,那麼的天真,那麼的快樂,好像她從不知道憂苦兩個字是怎麼寫的。想到紫曦,他的臉色又黯淡了下來,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死死的看著前方。
「喂,你為什麼不說話啊?這樣很悶哦。」終於覺得無聊,周蜜兒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那模樣活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你一個人不是也玩的很開心。」看了她一眼,南宮瑾淡淡的說道。
「唉~~~」周蜜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長這麼大,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玩,爺爺和哥哥雖然對我很好,但是從來都不會陪我玩,我只能一個人自娛自樂、自言自語啊。」說著,那本來神采飛揚的臉一下子變得落寞起來。
「你爸爸媽媽呢?」仍舊目視著前方,南宮瑾隨口問了一句。
「在我三歲那年,他們出車禍死了,我對他們的記憶只停留在照片上。」聲音越來越低,周蜜兒一個人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垂的低低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猛地將車停靠在路邊,南宮瑾轉過頭靜靜的看著她,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心疼,也像是憐惜。
「沒關係啊,爺爺說,爸爸媽媽會在天堂一直看著蜜兒的,所以蜜兒一定要開開心心的,要不然爸爸媽媽會傷心的。」再抬起頭時,她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對於那一晚,在酒吧裡,那個成熟嫵媚的女子好像只不過就是一場夢,南宮瑾怎麼都沒辦法將那個美艷的女人和現在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混為一談。
「蜜兒,那一晚在酒吧裡,真的是你嗎?」南宮瑾問的小心翼翼,一個人的個性怎麼可能差的那麼多?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揚起那張小臉,周蜜兒問的天真。
「沒什麼,只是覺得判若兩人。」南宮瑾微微的笑了笑,隨後發動了車子。
「你聽說過,人會有雙重性格吧,我就是那樣的人,不同的是,有人白天是天使,晚上是惡魔,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成惡魔。」她說的無比的認真,那副認真的模樣,讓南宮瑾暗暗的心驚。
「呵呵~~~」南宮瑾只是笑了笑,沒有再答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酒吧已經到了,他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下了車,周蜜兒反而不急著進去了,「你等等我,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回來。」說完,沒等他答話,她一溜煙的跑不見了。
「這丫頭,深更半夜的去哪裡換衣服啊。」靠在車邊,南宮瑾靜靜的點燃了一支煙,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