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型的飛機坪上,一架直升機正準備降落,那巨大的轟鳴聲挾帶著狂風掀起了四周的沙粒,在不遠處,兩行黑衣人整齊的肅立著,一臉的嚴峻。
飛機緩緩降落,當旋梯落下的時候,一個一身黑衣如魔魅一般的男子從直升機上緩緩的走下來。
「回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面帶著一絲微笑走近他,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回來了,這次總算是回來了。」黑衣男子一笑,那笑容讓陽光頓時都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歡迎黑暗之王的凱旋」白衣男子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有志者事竟成,他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徐子俊,你怎麼還是那副德行啊,一點長進都沒有。」黑衣男子咧嘴笑了,狠狠的一拳擊向了他的胸口。
「夜清揚,你不要以為你能耐了我就怕你,信不信咱們單挑?」徐子俊向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沒問題,我隨時奉陪。」夜清揚緩緩的笑了,隨後,一黑一白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前段時間聽說你受傷了,怎麼樣?沒事了吧?」徐子俊憂心忡忡的看著他,三年不見,他更加的有了王者風範,彷彿一切都盡收於他的眼底。
「沒事,皮外傷而已。」夜清揚雲淡風清的說道,不過就是碗大的一個疤而已,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這次全部肅清了吧?」徐子俊一臉擔憂的看著他,這三年來,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神抗爭,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而他只需自己成功,所以他要付出的遠遠不是一個外人可以想像的。
「不過是一群宵小而已,全部清理乾淨了。」夜清揚說的很平靜,因為事情早已過去了,多說也無益,重要的是現在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那就好,走吧。」徐子俊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我給你接風。」
「好」夜清揚淡淡的應了一聲,不過他的身形卻是絲毫未移動。
「怎麼了?走啊。」磨磨唧唧的,怎麼三年不見,變得跟個娘們似的。
「她……還好吧?」良久,緩緩從夜清揚的牙縫裡迸出了這幾個字。
「她?」徐子俊一愣,隨即緩過神來,「不錯,我的酒吧因為她的時常光顧生意出奇的好。」
「什麼意思?」夜清揚的眸子一下子瞇了起來,那縫隙間的精光讓人不容小覷。
「今晚你自己去看吧。」多說也無益,徐子俊轉身向前走去。
那一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整個城市都彷彿是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白色,街上仍是霓虹閃爍,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紫曦卻覺得心裡怪怪的,不知為什麼,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就連工作都不能全神貫注。晚上在參加完一個商業聚會後,她來這裡尋求片刻的安寧。
酒吧依舊喧囂,可是她卻能在這種吵死人的喧囂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寧靜。三年了,來這裡已成了一種習慣,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否則她每晚都會來,要一杯名叫「遺忘」的雞尾酒,靜靜地坐在吧檯前,看著形形色色的人帶著不同的面具在表演,那樣清冷的面容好像遺世獨立,又奇異的和這裡融合在一起。
「來了」調酒師笑著向她打招呼,這三年來,他們因為酒成了不錯的朋友。
「是啊,老樣子。」看著眼前嬉笑的人群,紫曦靜靜的趴伏在吧檯上,看著調酒器在他的手裡靈活的旋轉著。
「怎麼了?有心事?」在初見她的那一剎那,就覺得她有一點不對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有那麼明顯嗎?」紫曦淡淡的笑了,隨後攏了攏一頭烏黑的長髮。
「你的每一種表情都是寫在臉上的,所以你的心情好壞一眼便看得出。」調酒師淡淡的說道,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呆久了,反而讓他練就了一雙慧眼識人的本領。
「看來我還是不懂得掩飾。」紫曦無奈的笑了。
「呶,你的『遺忘』。」將杯中的酒輕輕的推到她的面前,調酒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忘了他嗎?」
「呃?」紫曦一愣,「什麼意思?」
「每一個來這裡喝這種酒的人,心裡或多或少會有想忘記的人和想忘記的事,三年了,你的口味始終未變,你忘了他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紫曦藉著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份並不似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單純,他的目光彷彿能穿透人的身體直逼靈魂。所以通常的情況下,她並不會過多的和他交談。
「刻意的去忘記一個人,反而是在時刻提醒著自己要記起,所以三年了,你還是沒忘了他,對嗎?」調酒師的臉上有一抹洞察世情的微笑,彷彿對她的過往瞭如指掌。
「呵呵~~~」看著他,紫曦忽然笑了,「我從沒有刻意的要去記住一個人,或者要去忘記一個人,因為我不需要。」
「口是心非的女人並不可愛。」調酒師絲毫都不苟同她的這種想法。
「齊瞳,你過分了。」紫曦瞬間瞪圓了眼睛。
「呵呵~~~」齊瞳咧開嘴笑了,「或許你要等的那個人來了哦。」
「哼,癡人說夢,當心你們老闆炒了你。」手托著腮,紫曦索性不再理他,看來今天怪異的人不只是她,連齊瞳都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