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只有我能夠對付風冷冽!」赤凌雲得意的笑了。
「別高興得太早,風冷冽的勢力如日中天,你絕對想不到,短短二個月時間,他幾乎掌控了朝政七成的權勢,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那個風燁到現在還不肯幫我指證風冷冽的身份,哲又一直沒有抓到,僅憑青梵這個女人的口供,不一定能起到作用。」夜聖帝神色擔憂。
赤凌雲冷冷一笑,勝券在握的說:「風燁會答應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我早就查到他除了風葉這個哥哥之外,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雖然他跟了風冷冽之後,就沒有再回M國找過那個女孩,但這些年,他經常匿名給那個女孩寄錢,那個女孩是個啞巴,在M國一所殘疾學校讀書,小名叫雲兒,只要你抓到她,風燁就會會妥協。」
「你怎麼不早說?現在事到臨頭了才肯說出這條線索?時間這麼緊急,從M國找到雲兒起碼也要三四天時間。」夜聖帝不悅的瞪著赤凌雲。
「我不得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陛下對我不也是有所保留?」赤凌雲挑著眉,不屑的冷笑。
「赤凌雲,你果然夠狡猾,可惜,你最終還是風冷冽的手下敗將,如果不是我保住你,你早就死了。」夜聖帝冷冷瞪了他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陛下,別忘了您的承諾,您說過,等聖天殿下當了國王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希臘!」赤凌雲幽深的盯著夜聖帝的背影,眼中有著明顯的防備。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夜聖帝果斷回答,然後快步離開,唇邊卻勾起陰險的冷笑,赤凌雲,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你害得菲兒下落不明,早就該死,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怎麼會留你到現在?等事情成功之後,我會讓你早點下去跟狄洛斯團聚。
身後,赤凌雲握緊拳頭,心想,夜聖帝,你這隻老狐狸,我當然知道你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不過,我總會有辦法離開這裡,一定會活著離開。
……
夜聖帝回到聖殿,已經是九點多,訂婚典禮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他在教堂循視一周,做最後的檢查,司儀部的司長向他稟報流程,夜聖帝卻沒有心情聽下去,一直心事重重。
「陛下,陛下……」司長小心翼翼的喚道。
「不用稟報了,你退下吧。」夜聖帝揮了揮手,轉眸對隨從命令,「讓夏辰和紫荊到我書房來一下,我有要事要跟他們商量。」
「是,陛下。」隨從去叫夏辰和夜紫荊,夜聖帝先回到書房,剛走進聖殿,就看見風冷冽坐在大殿的沙發上喝咖啡,夜聖帝感到很驚訝,戒備的問:「風冷冽?你怎麼來了?」
風冷冽放下咖啡杯,優雅的說:「公主訂婚,我作為律法大臣,豈有不參加的道理?就算你二天後要撤我的職,但起碼現在,我還是應該做到應有的禮儀吧!」
夜聖帝幽深的盯著風冷冽,從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怒火,反而是出奇的平靜,這反倒讓夜聖帝感到不安,但是很快,夜聖帝就淡定下來,客氣的說:「看不出來你的心胸如此開闊,真是難得,既然來了,就一起用早餐吧。」
「好啊。」風冷冽也不客氣。
宮侍準備好早餐,兩人譴退了所有宮侍和隨從,面對面坐著單獨用餐,氣氛很沉靜,也很危險,他們臉上裝作和睦相處,心裡卻是殺氣暗湧。
夜聖帝一邊吃著牛排,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風冷冽的神色,頗是隨意的說:「風冷冽,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只要你放棄爭奪王位,你還是以前的律法大臣,財政也交給你管,你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可以免除一場血雨腥風的較量,何樂而不為?」
風冷冽微微一笑,放下餐具,陰冷的盯著夜聖帝,勝券在握的說:「既然陛下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這個王位,我是拿定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刀尖上見結果吧。」夜聖帝丟掉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就要離開。
「陛下,你身為希臘國王,應該以希臘民眾為主,如果因為自己的私念,肆意擾亂朝政,到頭來,只會成為千古罪人,遺臭萬年!」
風冷冽冷傲的話,讓夜聖帝渾身一震,夜聖帝回頭凌厲的瞪著風冷冽,惱羞成怒的厲喝:「你血口噴人,我登基為王將近二十年,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從來都是以國民為主,什麼時候為了自己的私念肆意擾亂朝政???」
風冷冽冷冷一笑,毫不客氣的說——
「要我把話再說得明白一些嗎?別人不瞭解你,我風冷冽可是很清楚你的心思,在所有人眼中,你對夜聖天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皇家陵墓根本就是一座難能可貴的寶庫,那裡有希臘上古傳下來的聖書,夜聖天被關的七年已經練得一身神奇本領。
不僅如此,這些年,你派老師下去給他講課,教會他各種各樣的知識,你之所以把他關在那裡不讓他出來,根本就是想磨煉他的戾氣,將他骨子裡的仇恨之火和暴戾個性磨滅下來,等到時機成熟,再放他出來,讓他繼承你的王位。
而帝修斯,你的私生子,你也為他想得很周到,知道他生性淡漠,所以一直讓他置身事外,不讓他參加奪愛之爭,不鼓勵他爭權奪利,最後大家鬥得你死我活,他仍然可以安然無恙,悠閒自在的做他的軍事統領。
還有夜紫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讓隨從讓她和夏辰過來書房見你,就是想讓夏辰在訂婚之後,馬上帶夜紫荊去巴黎,在希臘這場腥風血雨的王位爭奪戰平息之前都不要再回來,其實你算是一個好父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自己的子女,可惜你最疼愛的三個子女,沒有一個不對你恨之入骨。
其實你心裡也很清楚,這七年不僅沒有磨滅夜聖帝骨子裡的戾氣和暴戾個性,反倒讓他變得更加狠鷙,他練的那些全都是邪魔武功,恐怕一出來,就會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好國王,可是你為了一已私慾,不顧大局著想,硬要將他捧上王位,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聽到這些話,夜聖帝愕然震住,呆呆的看著風冷冽,許久才回過神來,苦笑道:「風冷冽,你的確夠睿智,難道三大將臣都不是你的對手,連我也差點栽倒在你手中。這個世上,恐怕只有你看穿了我的真實目的,所有人都以為我扳倒你,是想捧帝修斯繼承王位,只有你知道,我真正想捧上位的是聖天。
你說得沒錯,雖然我憎恨他,可他必竟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將他關在皇家陵墓,並不是想折磨他懲罰他,而是想磨滅他骨子裡的暴戾之氣。雖然當年他差一點就殺了我,我也很憎恨過他,但那仇恨在幾個月後就消退了,也許那就是血濃於水。我也曾經想過要放他出來,可是他的殺氣太重了,一般人就連看他一眼都會渾身發抖,如果我將他放出來,後果不堪設想。我每次去看他,他就用一種吃人般的眼神瞪著我,讓我毛骨悚然,所以最近二年,我都不再去看他。
如果不是你逼得我這麼急,我也不想現在放他出來,我甚至還想讓夏氏家族的人幫忙,看看能不能改變他這種狀態,可惜,一切都等不及了,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就算你沒逼我,我也是時候放他出來了,紫荊為了這件事已經跟我吵了無數次。」
「你既然都知道夜聖天是一個魔鬼,就應該把他關好,居然還想讓他繼承王位?你是不是瘋了?」風冷冽皺著眉厲喝。
「他就算是魔鬼,也是我的兒子,他恨的人只有我一個,如果他出來之後真的要殺人才能洩憤,就來殺我好了,反正我已經老了。而你,就算真的有能力成為一個好國王,卻沒有希臘皇族的血脈,你不僅跟我沒有血源關係,還不是真正的風家人,況且,你狼子野心,一旦登上王位,肯定不會善待夜氏後人。」
「呵,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一已私慾,不顧後果。」風冷冽冷冷一笑,轉身離開了聖殿。
夜聖帝站在原地,看著風冷冽離開的背影,心裡如五海翻騰,複雜難言,其實他不能否決風冷冽說的都是對的,他也知道風冷冽才是最好的王位繼承人選,可是,人不為已,天殊地滅,誰也無法預料以後人生會變成什麼樣,他不想讓自己有生之年留下遺憾,更何況,現在是和平年代,就算夜聖天管理不好希臘,頂多就是經濟蕭條,又不會像古代一樣弄得民不了生,再說,還有帝修斯和其它大臣扶持他,希臘不會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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