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月姐姐!」龍璇驚愕的尖叫聲傳來,緊接著,她和夏諾都衝了進來,夏諾急忙扶起夏月,龍璇憤怒的瞪著風千雅,質問道,「是你打的?」
「是又怎麼樣?」風千雅挑釁的仰著臉。
龍璇氣得火冒三丈,憤怒的瞪著風千雅,咬牙切齒的質問:「是你這個瘋女人打月姐姐的?」
「你說誰是瘋女人???」風千雅激動得渾身發抖,瘋了似的撲過來要打龍璇,貝拉死死將她拉住,急切的勸道,「主人,您說句話啊,別再把事鬧大了,主人……」
「放開我,我要教訓這個賤人,敢罵我,我殺了她——」風千雅咆哮怒吼,用力推開貝拉,揚起手就要打龍璇,風冷冽正準備阻止,夏月突然發瘋似的撞向風千雅,將她撞倒在餐桌上,風千雅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夏月就狠狠還了她一個耳光,咬牙切齒的厲喝道,「風千雅,如果不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你。」
「賤女人,你才有病,哥,她打我,殺了她,殺了她——」風千雅拉著風冷冽的手臂不依不僥的大叫。
「夠了!!!」風冷冽突然厲喝,如驚天的響雷橫空劈下,所有人都為之一震,他冷冷瞪了風千雅一眼,對風強命令,「帶她下去。」
「是,主人。」風強和幾個隨從上前拉風千雅離開,風千雅不停掙扎,激動的大叫,但是很快就消失在餐廳裡。
夏諾扶著夏月,嚴厲的瞪著風冷冽,憤怒的質問道:「風冷冽,你太過份了,竟然任由你妹妹打月份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分手了,也不應該做得這麼絕吧?」
風冷冽撇開眼,冰冷的說:「是她自取其辱!」
他不敢正眼看她,眼角的餘光裡,夏月紅腫不堪的臉上滿是鮮血,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身體瑟瑟發抖,滑落的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滑入嘴裡,在嘴角綻放出一朵苦澀的花。
夏月不可思議的盯著風冷冽,忍不住淚如雨下,悲痛欲絕的說:「風冷冽,我被風千雅毒打,你冷眼旁觀,現在竟然還這說出這種話?你的血都是黑色的嗎?你真的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風冷冽了,再也不是了,不是了。現在就算我在你前面被打死,你都不會阻止是不是?」
風冷冽的心抽搐了一下,一股濃濃的酸楚在心中湧上來,可他卻仍然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唇邊揚起嘲諷的冷笑,冷酷無情的說:「是,就算你死在我前面,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從你跟著帝修斯走出教堂的那一刻開始,以前的風冷冽就已經死了,被你親手殺死!!!」
「呵,呵呵……」夏月淒涼的笑了,閉上眼睛,用力的吸一口氣,冷笑的說,「風冷冽,你真的很自私,很自私,以前你做過多少傷害我的事?第一次蒙面強暴;你和安未然的糾纏不清;你殘虐靜依;你差點害死聶叔叔;你誤會我和帝修斯,然後殘忍的折磨我,那些傷害有哪一次比不上婚禮上的事?你有向我道過歉嗎?你有懺悔過嗎???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把聶叔叔的事告訴我,一切都不會發生,是你自己不信任我,才會倒置成今天的局面。你從來都不信任我,只會威脅我,可是,即便是威脅,即便是傷害,我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接受你,而你呢?你現在就這樣對我!!!!!難道就你的自尊心重要,你的感受重要,我沒有自尊心,沒有感受嗎???」
「我和你的感受根本不能相提並論,根本不一樣,我對你的傷害出發點是愛,而你對我的背叛全都是因為不愛,這從性質上就不一樣!」
風冷冽惱羞成怒的厲喝,他到現在仍然頑固的認為夏月根本不夠愛他,這才是最重要的根源。
夏月激動的怒吼:「你懂什麼叫愛?從始至終,你給我的只有無盡的傷害,那就是愛嗎?是我愚蠢,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你,被你吃得死死的,從現在開始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風冷冽,你放心,我再也不會糾纏你,永遠都不會!!!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就算你死在我前面,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
說最後那句話,夏月用力抹掉臉上的眼淚,狠狠瞪了風冷冽一眼,拉著夏諾和龍璇轉身就走。
風冷冽震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夏月遠去的背影,心裡如同利刃在絞,絞得他肝腸寸斷。
「就算你死在我前面,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他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大感覺,換成她親口對他說出來,他竟然覺得如此殘忍,那句話,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刀子剜著他的心,真的好殘忍,好殘忍……
……
走進電梯,夏月的眼淚又忍不住滑下來,這段感情徹底破碎了,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她的心還會一陣陣抽搐,像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心上,疼得窒息,她在心裡暗自對自己發誓,一定要放下這段充滿傷害的感情,堅決放下。
「月姐姐,別傷心了,那種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愛。真是太過份了。」龍璇憤憤不平的說。
夏月聽到這話,哭得更加傷心,夏諾向龍璇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了,龍璇低著頭不敢再說話,順勢在電梯上按下1字,夏月這個樣子根本不能再見人,她們打算直接回去。
可是過了一會兒,電梯突然在七樓停下,電梯門打開的同時,夏月轉過身去,背對著電梯門,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這個樣子。
「夏月,你怎麼了?」帝修斯走進電梯,強勢的扳過夏月的肩膀,看到她渾身是傷的樣子,他氣得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問,「是風冷冽打的?我去找他算帳。」
「不要,不是他……」夏月急忙拉著帝修斯,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算了,修斯公爵,你現在去找風冷冽,只會把事情鬧大。」夏諾皺著眉皺道。
帝修斯咬著牙,冰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熾烈的怒火,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可他終於還是忍住沒有說話,他剛才沒有陪龍璇和夏諾一起上去,就是不想給夏月添麻煩,沒想到他不在,夏月還是一樣受傷。
很快,電梯就到了一樓,帝修斯脫下外套披在夏月身上,憐惜的說:「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夏月的話還沒說完,就體力不支昏倒過去,帝修斯立即抱起夏月衝出大殿,夏諾和龍璇驚慌的跟在身後。
九樓,風冷冽透過落地窗看到這一幕,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見夏月的臉,不知道她已經昏迷,只看見帝修斯憐惜的抱著夏月,而她溫馴的依偎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風冷冽唇邊揚起嘲諷的冷笑,眼神卻更是悲涼,離開我,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投入帝修斯的懷抱,一刻都等不及,一切……都等不及!
左手無名指突然又疼了,風冷冽垂著頭,盯著自己的無名指,原來這份感情,這麼難以割捨,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放下?他不知道。
……
深夜,夏月清醒過來,感覺眼角癢癢的,有一滴眼淚滑下來,一直落在嘴角,鹹鹹的,很苦澀,濃逍的悲傷還縈繞在心間,她卻努力揚起唇角,對自己說:「夏月,忘了吧,忘了吧……」
******
第二天,夏諾臨時接到電話,男友楚少煌試驗新的武器而受傷,於是當天就包專機趕回M國,不能參加訂婚典禮,對此表示遺憾,不過她已經將自己和楚少煌的禮物送給了夏辰和夜紫荊。
明天就是夏辰和夜紫荊訂婚的日子,夏氏家族的人今晚幾乎全都到齊了,只有忙碌的夏澤和丹麥皇族的親戚還沒到,晚上,夜聖帝宴請夏氏家族的貴賓,也請來風冷冽和帝修斯作陪。
晚上七點,夜幕降臨,夏氏家族的成員已經全部到齊,帝修斯也早早候在皇宮,金碧輝煌的聖典非常熱鬧,晚宴就要開始了,風冷冽卻還沒到,夜聖帝非常不悅,一再跟夏氏家族的人道歉,並決定不等風冷冽,直接開席。
限量加長版黑色勞斯萊斯緩慢的開往皇宮的路上,風強小心翼翼的問:「主人,要不要加快車速?今晚夏氏家族的長輩也在,您遲到的話,恐怕不太好。來都已經來了,就不要再把局面搞僵了。」
風冷冽垂著眼眸,皺著眉,沒有說話,今晚這種場面,他很不適合出現,可夜聖帝說有重要政事宣佈,他不得不出席。
風強見風冷冽沒有異議,便做了個手勢,讓司機加快速度,十幾分鐘後,他們終於趕到皇宮聖殿,宴會正準備開席,還好,風冷冽來得不算太晚。
走進大殿,風冷冽第一眼就看見了夏月,她坐在沙發上,披散著海藻般的微卷長髮,雖然已經過了一天,也敷過藥,但她的下巴還是有些紅腫,她化了淡妝掩飾臉上的傷痕,但認真看過去,還是能看出來,風冷冽的心,不由自主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