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夏月答應了這樁婚事。
當晚零點,聶焰陪同夏月回希臘,與此同時,風冷冽也從巴黎趕回希臘。夏氏家族的親戚,包括夏夜和左翼都準備婚禮前一天再出發去希臘。
再次回到希臘,夏月的心情有些悲壯,好像一個壯士將要犧牲自己,帶著這樣的心態去結婚,真的很淒涼,可她無從選擇。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真的軟弱,才會一步一步被風冷冽牽引著,無論她怎麼掙扎,最終都會順著他的方向前行,既然她再不願意,到頭來,還是會妥協。
他彷彿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誘導著她步步前行,靠近他,再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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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典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深夜,剛下飛機,夏月就見到了風冷冽,他站在一棵大樹下,修長邪魅的背影被月光拉長,顯得神秘而陰邪,黑色的風衣在月光的沐浴下散發出高雅的光澤,肩上細碎的黑色長髮被夜風撩起,張揚的舞動。
他提前二個多小時到的,就這樣一直站在坪場等著,看見夏月從飛機上下來,他的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快步迎過去,才三天不見,他就如此想念她,只有見到她,他才懂得笑。
夏月剛剛走下台階,風冷冽就迎過去緊緊抱著她,眷戀的吻著她的髮絲,溫柔的說:「好想你……」
夏月冷漠的推開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後院走去,風冷冽怔在原地,有些不適應她的冷漠。
聶焰同情的看了風冷冽一眼,跟他打了聲招呼,便開車離開了,他跟夏辰約定好,要住在夏辰在海洋公園的別墅。
……
夏月回到大殿,貝拉遠遠就迎了過來,笑瞇瞇的說:「夏小姐,你回來就好了。」
「貝拉阿姨,我才離開三天,又不是很久。」夏月淡淡瞥了一眼坐在大殿沙發上的安未然,和駐守在門口的風雨,她們都在。
「冽,你回來了!」安未然倏地起身,快步向門口迎去。
夏月回頭,看見風冷冽走進大殿,安未然替他卸下外套,溫柔的撫去他頭髮上的一片枯葉,風冷冽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悅,坐到沙發上,淡淡的命令:「準備晚餐。」
「是,主人!」貝拉立即讓傭人去安排。
「貝拉阿姨,不用準備我的,我累了,想休息。」夏月抬步向樓上走去,曼珠立即跟上她。
傭人們都小心翼翼的看著風冷冽,他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發脾氣,而是坐在餐桌前,等著傭人將晚餐端上來,然後跟安未然一起用餐。
……
夏月剛剛沐浴完,風冷冽就回了房間,夏月戒備的盯著他,冰冷的問:「你去書房,還是我去書房?」
「我不碰你,睡沙發,也不行麼?」風冷冽皺著眉頭,他在極力忍耐,在他決定要將聶燃的事瞞著夏月時,就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局面,他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不要對她發脾氣,不要對她發脾氣。
「不行,我不想看到你。」夏月憎恨的瞪著他。
「我們後天就要結婚了,難道結婚之後也要分房睡?」風冷冽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悅。
「你說過會答應我前面四個條件,第四條就是永遠不勉強我做任何事,這麼快就忘了?」
「我有勉強你麼?我又沒有碰你,只是……」
「你讓我跟你同房睡,就是勉強,我不喜歡,不願意,不想。」夏月咄咄逼人。
風冷冽皺眉盯著她,雙手緊握成拳,胸膛有一股怒火在縈繞,他真的很想發火,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住,淡漠的說:「這段時間很忙,沒有安排未然的去處,等結婚之後我會將她送走。風雨明天會調走。」
說完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夏月走過去關房門,看見風冷冽去了書房,還對風燁說:「將文件拿過來。」
「主人,您又要熬通宵?您已經三晚沒合眼……」
風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風冷冽冷厲的眼神喝止,他垂著眼,膽怯的說:「是,我這就去拿。」
「冽……」安未然想要走過來,風冷冽卻冰冷的說,「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我只想給你泡杯茶。」安未然膽怯的說。
「不用,風燁會做。」風冷冽看都沒看安未然一眼,便走進了書房。
夏月將房門關上,心裡如翻江倒海,波濤洶湧,複雜難言,知道他熬夜工作,她又不由自主的心疼她,擔心他的病情,她甚至有股衝動,想要叫他回來好好休息,可是,只要一想起他所做的那些事,她的心又變得狠起來,她反覆提醒自己,不能被這些虛浮的假象所蒙騙,他為了權利地位,連親情都可以弒殺,就算病死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不要同情他。
可是,這般狠毒的想著,夏月的眼眶卻又忍不住濕潤起來,醫生說過,如果他手術之後不好好調養,病情只會加重,他真是不要命了,就算登上王位,又能做多久的國王?這樣活著難道就不累麼?
這一夜,夏月輾轉反側,徹底難眠,很晚很晚才迷迷糊糊睡著,卻又一直被惡夢縈繞,一會兒夢見風冷冽親手開槍殺死聶燃,聶燃的鮮血濺了她一身;一會兒又夢見風冷冽胃癌到了晚期,吐血倒下,含恨而死,臨死之前還死死揣著她的手,要她陪他一起死,還猙獰的說不能留著她一個人獨活,便宜了別的男人。
猛然從惡夢中驚醒,夏月一身冷汗,睜著空洞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不停的喘息,心裡還有一股濃濃的悲傷和恐懼在蕩漾,久久無法散去。
發了許久的呆,夏月覺得口乾舌燥,便披了件外套,赤著光走出房間,想要下樓去倒水喝,路過風冷冽的書房,她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響,她小心翼翼走過去,將耳朵貼在門邊偷聽,風燁心急如焚的說:「主人,您撐著,我立即打電話叫華醫生過來。」
「不要……」風冷冽的聲音非常虛弱,夾雜著痛苦的喘息,低聲說,「別驚動月兒,給我拿點藥,我吃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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