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賞月,對於雪無痕來說還真是頭一回。擁著海公主一起,宛如天洛一般,心頭暖暖地湧上一陣幸福感。
「抱著我的時候,不准你想別的女人!」
海公主的話,讓雪無痕嚇了一跳,忙道:「我心裡只有你!」
她沒有再作聲,望著月夜,喃喃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唉……」
「如何有此感歎?」雪無痕不解其意。
「楚昊,你是喜歡海兒,還是喜歡天洛?……你知道嗎,我即希望自己就是她,卻又害怕。我感覺自己現在很好,害怕記起那些可怕的記憶。另外,我也不想打破自己現在的一切!父王與太子哥哥他們對我真的很好,這五年來我都不知道憂愁……可是來到古桑之後,這一切全變了……也許九天洛真的很厲害,讓你們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崇敬,以至你們拿她的標準來衡量我……」
「海兒,如若你有朝一日清醒過來了,你會原諒我嗎?」
海公主慢慢地坐起身,眼睛中閃動著晶瑩,異樣的目光看著他。隨即神色暗淡道:「如果我永遠不會清醒,你會愛海兒嗎?」
「不會的!我一定會幫你恢復記憶!」
「問題是我現在的記憶就是多多海兒啊!現實是我對過去的一切一無所知!我努力過了,可是沒用!」
雪無痕握住她的手,深情道:「不會的!我」
「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算了!不說這個了!最後一次問你,帶不帶我去北疆?」
「我不是去玩!照顧不了你,再說萬一你有個閃失,如何向大金國交代?」
聽其回答,海公主似有準備,苦笑一聲道,「如此我也不強求!走吧!我累了!」
海公主剛才沉靜的表現,雪無痕就覺得天洛回來了。望著她飄逸離去的身影,暗自道:海兒,我只想說,無論你能否恢復天洛的記憶,今生我就愛你一人!永遠不會改變!
三日後,雪無痕要啟程!
一大早他就起來,收拾好一切,走到床前,看著熟睡中的的海公主,不忍打擾,轉身剛要走,不想她卻已醒。
「你就這樣走了嗎?」
雪無痕轉過身,他披著盔甲,表情嚴肅,看起來更添幾份男人的英氣!見其起身,道:「是!……還早!你再睡一會吧!」
海公主卻光著腳跑到他面前,一副依依不捨地樣子道:「你一定要小心!我不在身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忘記我……」
雪無痕重重點頭道:「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我能再吻你一次嗎?」海公主說著踮起腳,獻上一個溫柔的香吻!
其實雪無痕曾想過要她,只怕傷害她,故一直克制著。見其依戀的模樣,忍不住猛得抱緊她,重重地壓了下去。她溫柔如水,感覺天洛回來了!瘋狂地吞噬著她的一切!恨不得將其隔入體內化了!
「太子殿下,該出發了!」久久纏綿,直到羅公公在門外叫喚,倆人才分開。
雪無痕最後給海公主一個甜美地微笑,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楚昊!」海公主感覺自己的心被帶走了,追到其跟前,哽咽道,「帶我走吧!我不想離開你!」
她哭了!那雙淚眼是如此的熟悉!雪無痕心中一陣慌亂,連忙轉身避開,不敢再看。「乖,回去吧!」說完便急步離去!
海公主走到門前,目送著他離去,暗暗道:「楚昊,保重!」
直到他的痕身影消失在盡頭,海公主還傻傻地望著。喜兒上前輕聲道:「太子妃,太子已經走了。咱們回吧!」
海公主這才回過神,不想雪兒它們不知何時也跟在身後,驚訝道:「雪兒?你們今天怎麼也這麼早來了?」
紫兒道:「雪兒怕你離開,所以早早就往趕來了!」
「汪!汪!汪!」雪兒對著她叫了幾聲,好像是在說不要丟下我們。
沒想到它們真的如此通靈性,海公主忍不住蹲下身,抱著它道:「雪兒,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的!」
「嗚~」
黑炭與精靈鼠好像聽懂她的話,站在邊上看著。
海公主手一伸:「精靈鼠!」
「吱吱吱……」精靈鼠們一看,個個興奮地跑進她的袖中。
「黑炭!」說著抱起它道,「走!雪兒,我們回房去!」
紫兒看著她的樣子,她的樣子太像聖女了!太不可思議!
海公主已無睡意,索性起來。當吃完要回房時,未進門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走進一看,發現桌上有插著一束桂花,還擺放著一件銀色的衣衫。
「喜兒!喜兒!」
聽到海公主的聲音,喜兒匆忙跑了進來道:「來了!太子妃!您有何吩咐?」
「這些東西是誰送來的?」
「噢,這是玉靈公主送來的。她見你不在,放下便走了!」
「玉靈公主?我好像不認識吧?」海公主眨著眼睛,有些納悶。
喜兒笑道:「太子妃自然不認識!玉靈公主嫁於舒尚書,不住在宮裡。不過每個月都會回來一次,給皇后娘娘請安!」
「舒尚書?」海公主追問道,「他是不是天下第一鏢局舒家的二公子?」
喜兒點頭道:「是呀!而且他還是聖女的二哥呢!聖女在世的時候常叫他二哥,聖女還有一個名字叫舒希洛呢!您記得嗎?」
「我……聖女的二哥?這麼帥的二哥?」想到舒木成那張漂亮、帥氣的臉蛋,海公主歎息道,「唉,這個九天洛也真是浪費啊!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麼帥的二哥竟然讓別人搶去!太可惜了!實在是可惜啊!」
瞧她那副癡迷的樣子,喜兒心裡暗笑,這個海公主說話也太沒譜了。便道:「太子妃,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否則對您與舒大人都不好!」
「明白!明白!現在不是沒別人嘛!」海公主現在才明白舒木成看自己的眼神為何那麼複雜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噢,太子妃您要的銀兩奴婢給您充換回來了!」喜兒想到她交代的事情,忙人身上拿著一刀銀票道,「這是五千兩。」
接過銀票,海公主高興道:「太好了!」隨即取出一張百元銀飄,遞給喜兒,「給!你的小費!」
「不!奴婢不敢要!」喜兒探問道,「太子妃,您要這麼多銀兩做何呢?」
海公主臉一沉道:「給你就拿著!你說銀票拿來是作何用的?」
「當然是買東西啦!」
「那就是了!我先放著,以後出宮免得囊中羞澀嘛!」
「謝謝太子妃!」喜兒拿著銀票,思量了一上,道:「太子妃,有一件事,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海公主數著銀票樂哈道:「說吧!說吧!」
「奴婢剛才聽宮裡侍衛說……說……」
「說什麼呀!別急我了!快說,說什麼了?」
「說雪姑娘跟太子一起出征了……」
海公主笑容頓時凝固了!氣惱道:「好哇!你個楚昊!我說為何不肯帶我去呢,原來是為了這個壞女人!」
喜兒不無擔憂道:「太子妃,這話您可千萬別說是奴婢說啊,皇后若知道定會責罰於奴婢!」
「放心!我誰都不說!下去吧!」
「是!」喜兒應聲退下。
海公主心裡苦澀難言,獨坐下來,暗罵雪無痕:混蛋!混蛋!既然不愛我,何必勾引我?!這個壞男人!本來還想帶楚爾泰回北疆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卻如此花心!
「呼!不要想了!海兒那麼可愛,喜歡的男人多的是!不要被一個楚昊壞得自己神精兮兮!……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嘛!我都想給他生孩子了……海兒,你瘋了!這麼可惡自私的男人不值得你愛!不值得……是啊,他寧可帶上雪飄飄也不願意帶自己……」想著想著,忍不住眼眶滋潤,不禁間二顆珍珠悄然落下。
海公主一度動搖離去的計劃,可是聽到楚昊帶雪飄飄去北疆後,便堅定自己的原計劃——回大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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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衛鳳鳴剛準備去見暻豐,紫兒拿著一張紙匆匆跑來,急道:「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紫兒!是不是海公主又惹什麼事了?」
「比這更遭!」衛鳳鳴只說對了一半,紫兒遞上一紙,「您看!」
「什麼?!休書?!」衛鳳鳴傻眼了!當初雪無痕一封休書,害得天洛最終命歸黃泉,而今沒想到海公主會寫休書!急道,「她人呢?」
紫兒道:「奴婢也不知道,就連雪兒它們也不見了!不過奴婢已派人去尋找!皇后娘娘,您別擔心。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報應!報應!」衛鳳鳴突然跌坐在椅子上,面帶憂傷道,「她一定已離開了。她真的是天洛,她帶著雪兒它們已經走了……」
紫兒驚訝道:「皇后娘娘,您如何知曉呢?或許太子妃只是一時任性而已,氣過了一定還會回來。」
正在這時,胡公公匆忙地跑到鳳凰宮,見到衛鳳鳴行禮道:「皇后娘娘,皇上有急事請您馬上過去!」
「走!」
衛鳳鳴似乎已料到暻豐會找她。剛跨進養心殿,便見無風跪倒在地上,暻豐則怒沉著臉,一看氣氛緊張,她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暻豐道,「你可知海公主離宮的消息?」
衛鳳鳴平靜道:「臣妾也是知道!」
「這個海公主也太膽大妄為!前回私自出宮!這回到是好,用喜兒與卜公公替換出花花與烏加達!」暻豐氣極道,「她實在是太過份!竟敢不把朕放在眼裡!無視宮中規矩!這次逮回來定要嚴懲不貸!」
「只怕沒有機會了……」
暻豐見衛鳳鳴憂傷的神色,不解道:「皇后,你這是何意?」
「您自己看吧!」衛鳳鳴從衣袖中取出海公主寫的休書,木然道,「這算不算是報應?我聽紫兒說昊兒與海公主結婚至今都未曾同房。她一直找機會離開……是的!是報應!她就是天洛,她來帶走了雪兒它們,報復昊兒當初給她所帶來的傷害!……現在他們誰也不欠誰了……」
「皇后你在胡說些什麼?」暻豐急道,「她若真是天洛,如何會這般無理?更何況如果真是天洛,定不能再讓她離開古桑國啊!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到現在才說?!大金國若追問起來,到朕如何回答?!咳咳咳……」
見其急得直咳嗽,衛鳳鳴忙上前道:「皇上!您別急!臣妾也是剛剛想到!臣妾只是感覺她就是天洛。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當初是昊兒的休書令倆人生死相隔,而今海公主卻又以休書了結此緣,這也太巧了呀。還有雪兒它們是靈物,如若她不是天洛,怎麼會願意跟她去?」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紫兒道,「雪兒它們是靈物,不可能隨便聽從別人的!」
「那現在怎麼?她會去哪兒?」暻豐說著話,又將怨氣撒到無風頭上。怒指著他道,「無風,你作為侍衛統領,如何連個犯人也看不住!竟然還讓他們帶著雪兒它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得離開皇宮!我看你這個統領的位置也該讓賢了!」
無風連聲道:「是!臣知罪!」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起來,跪地道:「皇上!已查明太子妃是裝扮成侍衛出宮!」
「令牌呢?她哪兒來的令牌?」
「那三名侍衛被太子妃點了穴,被綁在後宮柴房內!剛才後宮的去取東西時發現他們,說他們是被突襲!身上的衣物與令牌全部不見了!」
「廢物!」暻豐生氣道,「三個侍衛竟然還對付不了她!如何能保護朕的皇宮?!」
衛鳳鳴勸道:「皇上,您還是先發脾氣了!海公主武功不弱,而三名侍衛自是沒有防範,故才會令其順利得逞。眼下最要緊的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而是得盡快追查他們的下落才是呀!」
暻豐皺著眉頭道:「如今朕如若興師動眾地追查,大金國定會誤會。」說著便看著無風,「無風!朕限你十天時間,負責追查太子妃下落!如若查不到,提你人頭來見!」
「是!」無風只得答應。身為總統領,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只有他負責。
無風走了,暻豐無奈地歎息道:「皇后啊,你說天洛還會回來嗎?」
「皇上放心,臣妾相信她一定會回來!」
「唉,但願吧!胡公公扶朕起來!朕要給太子寫封信,或許海公主去他那裡也說不定。」
「噯!皇上您慢點!」胡公公忙上前摻扶起暻豐,慢慢地往書桌前走去。
衛鳳鳴想阻止,她怕雪無痕得知此事更添煩惱,但最終還是沒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浪未平一浪又起!是古桑的劫數,還是海公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