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洛本以為收買糧草會遇到很多困難,不想卻得到很多米行與老百姓的支持。雖然大家所存的糧草有限,但都還是願意拿出一部分來賣。如此一來,這一路上積少成多,很快就解決了前方將士近半月的糧草。
「聖女,咱們還要不要再到別處去購買些糧草啊?」肥墩墩的劉知縣如今成了天洛收買糧草的馬前卒。本來安碌要將他撤職查辦,正好天洛也缺籌備糧草的人,將他留在身邊,給他機會將功折罪!用玉靈公主的話來說,他若能在一個月內將這一身贅肉去掉,才可免他的罪!故他也是格外的賣力。不為別的,想想自己這條小命可不能死在邊疆荒蕪之地啊!
天洛站在旁邊看著一車車糧草道:「我們人手有限,暫時就先送這些吧!」並對其讚許道,「劉知縣,你的辦事能力還不錯!辛苦你了!」
「謝聖女誇獎!能為國家那本是小人的應盡的責任!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呵呵……」劉知縣瞇起小眼睛,咧著嘴直樂呵。
「這些糧草若能安全到達邊疆,我定會為你記上一功!」
一聽這話,劉知縣更來勁了!馬上行禮道:「是!小人一定盡心盡力!那小人現在再去檢查一遍,看看有無遺漏!」
「去吧!」
劉知縣便屁顛屁顛的朝前走去,對著一輛輛馬車仔細地檢查起來。還不停地扯著嗓子著:「噯!這繩子沒紮好!再紮緊點!……還有這車的車轱轆有點問題,快讓人來修一下……」
平常看這個劉知縣只會拍馬奉承,沒想到幹起事來還是有點能力。看來人的潛力不但可以挖掘,更可以逼出來呀!天洛看著嘴角微微一揚,心想著倒是沒有白救他一回!
「聖女!您在看什麼呢?」紫兒走上前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笑道,「真看不出這個劉知縣做事還挺利索啊!」
「是呀!人往往都是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珍惜!」
紫兒笑道:「人呀就是這樣子,沒有比較不知道惜福呀!您都忙了一整天,回屋裡去休息一下吧!」
天洛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口渴,點點頭道:「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你讓大家動作也快點,明天一早就出發!」
「明白!」
天洛轉身走入後院,暗想自己幸虧有神珠,否則不累死才怪!這些日子每天都忙得暈頭轉向,紫兒都瘦了一大圈,還有雪無痕……對了,剛才好像沒看到他,他去哪兒了?
正想著他呢,恰巧經過他房間,卻見門開著。
天洛喚道:「飛劍!你在嗎?」
「……」裡面無人回答。
她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好奇地走了進去。一看,裡面空無一人。
奇怪,人哪兒去了?這門怎麼開著呢?天洛正欲轉身離開,無意間瞧見床延上有一塊白色的絲巾!
他一個大男人,床上怎麼會留有絲巾?!天洛走上前拿起來一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絲巾上繡著一朵艷麗的牡丹花,角上繡著「雪飄飄」三個字!
為什麼我要難過?!為什麼要心痛?!天洛只覺得自己控制不住內心的酸痛!自己跟他完全不可能,為何……為何會這樣?小龍珠!……不要!不要……冷靜!冷靜!
好一會兒,天洛才回過神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細珠,看了眼那絲巾,重新放回去。起身剛走到門口,不想雪無痕卻急匆匆地跑回來。
「天洛?!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見其臉色蒼白,急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天洛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搖搖頭,朝其淡淡地看了一眼,轉身便要走。
「等等!」雪無痕連忙將她喚住。
「何事?」
「你坐一會兒,我有話想問你!」
天洛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重新轉過身,冷淡道:「問吧!」
「我師父是不是沒死?」雪無痕一直盯著她的臉,希望她能夠如實地回答自己。
天洛心中自有些驚訝,但她卻面無表情道:「……怎麼可能沒死?!難不成他們敢欺群犯上?!你別再糾纏不休了!雪曉星早死了!」
「不!你騙我!」雪無痕滿是矛盾的目光看著天洛,傷心道,「我讓人幫忙去找尋找過師父的屍體!可是根本就找不到!而且我也調查過,雖然當天從天牢裡抬出一具屍體,但我去看過,那人根本就不是我師父!」
「你說完了嗎?」天洛一副冷然的樣子,口吻生硬道,「我再說一遍!雪曉星早死!還有你聽清楚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再多管其他的事!」
雪無痕猛得上前拽著她的肩膀,大聲道:「你看著我!」
天洛對其突如其來的舉動表現得很淡定。她慢慢地抬起眼簾,目光中流露著淡淡地憂怨,到教人看得不忍。
雪無痕輕聲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幫我!師父一定還活著是不是?求你,告訴我師父在哪兒好嗎?」
天洛動了動唇角,最後問道:「你是因為雪飄飄嗎?」
他一愣,隨即目光閃爍不定道:「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知道!」
「不是?!」天洛突然重重推開他的雙手,轉身將床上的絲巾拿起來,在其面前一遞!冷笑道:「那我問你這是什麼?!……你心裡一直就沒放下過她!是不是?!」
雪無痕表情有些尷尬,上前一把奪過絲巾,生氣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的話令天洛心中暗自氣惱,更多的是心痛!苦澀地笑道:「是不管我的事!我根本就不想管!我若不是因為你……」急亂中差點道出實情,幸虧及時止住了。轉而道,「不過,你也別太抬舉你自己了!我根本就沒幫過你什麼!雪曉星就是死了!」
天洛說完,便覺得胸口睹得全身無力,連忙伸手扶住門框。
雪無痕心中正惱著,可是看到天洛虛弱的樣子,忙上前扶道:「你怎麼了?」
不要抬頭看他!不要看他!天洛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沒有回答,急步走出門。
望著她離去的背景,雪無痕心中也暗暗疑惑。天洛地舉動時爾反常,她給自己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對她也有著說不清楚的情結!愛她的善良,恨她的冷漠!相差太大!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女人呢?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今天這副樣子?
雪無痕收起絲巾。這並不是飄飄特意送給他。而是在一次受傷後,飄飄替他包紮傷口時留下的。每每看到這塊絲巾,就想到小時候自己與飄飄一起快樂的日子。可惜自己面容太醜陋,配不上她,否則飄飄也不會被雪無影所騙!想到此,卻不由的想到了天洛,自己只有在她面前,即使是摘下面具,她也會坦然面對,沒有一絲輕視!可是她是太子妃,更與自己有說不清的情絲!
長歎一聲,只笑蒼天戲弄;再歎一聲,只怨人世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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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名聲卻遠揚!天洛要到北疆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小金國!
在營帳內,金大昊正在與將士們商量著攻打的對策。
「太子殿下!古桑國聖女正帶著人馬,往北疆送糧草而來!我們若再拖下去,只怕會把我們自己拖垮!」說話的是大將軍曲勇。
副將林清也贊同道:「是呀!殿下!聽說這個聖女非常了得,前回與大金國的比武大會,就是被她扭轉乾坤!古桑國都傳說她是九天仙女下凡,可了不得哪!我們應該趁她還沒到來之時打開古桑關口,到時候就算他們有再多的糧草也無用!」
「瞧瞧你們這點出息!一個女人就怕成這樣!能有什麼作為!」坐在一旁的都奪王爺,不屑一顧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即使有再高的武功,難道還抵得我小金國千軍萬馬?!一個小妮子,她懂什麼叫打仗嗎?」
曲勇上前一步,施禮道:「王爺,您這話說的沒錯!不過事事難料!在沒有打勝這場仗之前,誰都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勝!林副將也只是這樣說說,倒並不是在有意神話這位九天聖女,但像她有傳奇式的人物到來的話,定會鼓動古桑國士兵的士氣!到時候對我們來說自是更為不力!」
都奪王爺冷笑一聲道:「曲將軍到是能言善辯!也不怕你們說的這些話若傳下去,到是不怕損了我們小金國的士氣!本王並不是說這場仗不打,而是不要用一個女人來為自己找借口!」
「王爺!您這是什麼意思?」曲正勇性格耿直,一聽便被激怒了!
都奪王爺冷笑道:「什麼意思?本王說得難道還不夠清楚嗎?這仗還沒打,你們就在危言聳聽,不就是怕萬一敗了,給自己找自由嗎?」
「王爺!您怎麼可以這樣說?!」林清也不由生氣起來。
這時站在都奪王爺身後的二名武士跨上前一步,面無表情道:「大膽!膽敢對王爺無禮!」
金大昊見狀,忙阻止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這仗還沒打,自己人到是先鬥起來了!成何體統!」
「太子!既然你的部下對本王如此無禮,也無必再作商談!本王主攻天斗峰,到時我自會安排下去!你們把時間定了告訴本王便是!先行告退!」都奪王爺說完便隻身離開營帳。
「他……他真是太無禮了!」林清惱道,「太子殿下,他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裡!竟然自作主張,不聽指揮,這仗如何打得好?」
「林清!你少說幾句!」曲勇見金大昊一臉陰沉,連忙將其喚住。
「曲將軍,你還看不出來嗎,都奪王爺這分明是想與我們分清界線!他把天斗峰留給自己,無疑就是想搶戰功!」
「讓你少說幾句!你怎麼還說!」
曲勇連忙朝其使了一個眼色,林清這才明白過來,低下頭不再多言。
金大昊突然開口道:「林副將軍,你傳令下去,全軍作好作戰準備!明日強攻墓山!二邊包抄!」
「明天?」曲正勇有些意外,「太子殿下,這樣會不會倉促?」
「我們就是要打個對方措手不及!」金大昊神色堅定道,「楚暘!本宮這一回一定要一雪前恥!」
「是!莫將馬上傳令!」林清一抱拳,轉身匆忙退去。
曲勇也行禮道:「太子殿下,莫將馬上召集屬下,作最後的部署!」
「去吧!」
營帳裡只剩下金大昊一人獨思,暗想著這場仗無論如何必須要勝!除了他的正規部隊,他還請了另一幫人!他們是來無影去無蹤,小金國人稱風族劍客!他們的任務就是劫持楚暘!雖然如此行為不夠光彩,但為了這場仗能夠取得勝利,他也顧不了那麼多。
「汪!汪!汪!……」突然一陣犬吠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熊!」金大昊聽到自己愛犬聲連忙起身急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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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色昏暗一片,楚暘早起,站在營外往遠處望,一片灰濛濛!前日得到消息,得知天洛已籌借到銀兩,並且正備好了糧草往北疆而來。全軍上下聽後無不受鼓舞!自己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只是不知天洛何時能到,腦海裡不由的閃現出天洛美麗的笑容,令其心頭一陣溫暖。
突然,楚暘發現在遠處山腳下,好像一群螞蟻,黑壓壓的一片正往山上趕來,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匆匆跑來稟報道:「報!太子殿下!小金國的軍隊都在墓山腳下,正往山上衝來!」
「全軍作好作戰準備!」楚暘沒想到敵人會來突襲,顯得有些慌亂。
「太子勿急!我等早有準備!」楚爾泰這時也走了過來道,「小金國定是得知聖女籌借銀兩之事,再也按耐不住才行動!事實上他們也拖不起。眼看快要過年,誰都想早點回家吃個團圓飯,這樣拖只會把將士的銳氣給拖沒了!金大昊把這一仗當中保位戰!他定會全力以赴!所以我與齊耳將軍一直不敢大意,早就在周邊佈置了埋伏,只等他們送上門來!」
「衝啊——!」
正說著話,耳邊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
楚爾泰興奮道:「他們入圍了!」
桂公公連忙給楚暘送來遠鏡,他拿起一望,只見敵軍正被將士們包圍,相互撕殺!戰鬥慘烈!連聲道:「走!本宮要親自去為士兵擊鼓助威!」
「哎喲,太子您可要小心啊!」桂公公這話在此時說是多餘了,只見倆人早已騎上大馬,一同往墓山飛奔而去!
兩軍相戰,殺得分外眼紅!士兵們打得轟轟烈烈,二軍首將齊耳將軍與敵方曲勇也揮刀搏殺!
小金國的進攻愛到古桑國軍隊的頑強抵抗,他們並沒有佔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