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景色雖好,但天洛無心欣賞。當她剛走下小道,來到離竹林不遠的地方時,便覺得異常,忙拉住了馬韁。
雪無痕朝二邊一看,正欲拔劍。天洛連忙伸手阻止,朝其搖了搖頭。
不想白掌櫃走上前幾步大聲道:「聖女在此!還不快快出來迎接!」
一聽是聖女,平靜的竹林裡一下子躥出十來個黑衣人。
「我們如何相信你的話?」
董俊傑濃眉一蹙,冷喝道:「大膽!竟敢狗眼看人低!」
見其發怒,天洛隨身拿出金牌,伸手一舉,大聲道:「御賜金牌在此!誰敢不敬!」
這幫人一看,連忙跪倒在地:「恭迎聖女!莊主有令,讓我等在此恭迎聖女大駕光臨!」
董俊傑不悅道:「你們莊主為何不親自前來迎接?!」
「小的不知!」
「算了!我們進去再說!」
天洛沒有追問,她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來此只為借銀子,無論如何,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走過竹林,一條河水擋住了去路。白掌櫃又停下了腳步,衝著對岸樓台大聲道:「聖女在此!還不快快放吊橋!」
隨即便聽到「吱吱嘎嘎」 的聲音。
玉靈公主眨著眼睛,四周探望了一番,對邊上的舒木成道:「誒,木成!這個地方戒備怎麼比皇宮還要森嚴哪!處處設置機關,而且我感覺還有些陰森森的,好不叫人害怕!」
「人家這地方好比是皇宮裡面的金庫!你說能不提防點嗎?橋下來了,快走吧!」
玉靈聽得還是有些疑惑:「一一,你說這金寶莊能與國庫相比嗎?」
一一搖了搖頭笑道:「奴婢不知。小姐,快走吧!大家都過橋了!」
「寶馬!駕!」玉靈無奈啊,雖然心存害怕,但看想到舒木成,只得壯膽前行!
大家都過了橋,在離建築不出百米的地方樹著一塊巨石,上面寫著三個金光大字——金寶莊!
眾人都紛紛下馬。
白掌櫃指著那建著高牆的神秘建築道:「聖女!莊寶財就住在這裡面!」
「怎麼,你不跟我們進去了嗎?」
「我怎麼會不想進去呢?只是……」白掌櫃眼神閃爍不定,苦著臉似有難言之隱。突然跪倒在天洛面前。
「噯,掌櫃!你這是做什麼?」天洛驚訝道。
白掌櫃從胸前摸出半塊翠玉,淚眼模糊道:「求聖女能把這半塊玉交給莊主!」
天洛疑惑道:「你認識他?你們是……」
「您別問了!他看到這半面玉就知道了!求您幫我這個忙好嗎?」
見其一副悲傷的樣子,天洛不忍拒絕,便道:「好吧!要不要幫你轉告什麼話?」
「不必了!謝謝!」白掌櫃朝其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後,隨即站起身直躍上馬,飛馳離去。
「希洛,我怎麼覺得這個白掌櫃很是奇怪啊!昨天還想下毒害我們,今天又來了這麼一出。看到對這裡輕車熟路的樣子,一定是這莊裡的人!至少有關係!」
天洛看了看這半塊玉,往懷裡一揣道:「可能吧!」
他們正說著話,卻見莊門打開了。
玉靈興奮道:「噯!有人出來迎接我們了!」
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帶著幾十個家丁來到天洛他們面前,跪地行禮道:「草民金寶忠恭迎聖女大駕光臨!」
「你是什麼人?莊寶財呢?」舒木成問道。
「回大人,草民是金寶莊的二當家!我大哥身體欠安,一時無法親自出門迎接,還望聖女見諒!」聽其回答,大家都很驚訝,沒想到莊寶財竟然還有這麼小的兄弟。
天洛不動聲色道:「二當家請起!我想劉知縣應該把我們所來之事跟你們說過了吧!」
莊寶忠回答:「是!劉知縣確實跟我大哥提起過此事。我等剛剛得知你們到來,故有失遠迎!還望聖女及各位大人見諒!」
「不必客氣!」
「聖女請!幾位大人請!」
莊寶忠將天洛他們迎進了莊內。
門前整齊地站著二排家丁,畢恭畢敬的站著,算是歡迎天洛他們的到來。不過在安碌他們看來,這更像是在示威。
莊內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一是大!房屋大、院子大;二是多!樓台多、把守多;三是怪!山石怪、長廊怪;
走在平坦寬大的院場,感覺像是一個練武場;看到那到處巡邏的人,又似回到皇宮一樣;再走在那七拐八彎、七高八低的走廊,看那邊上樹立著的怪石頭,像是一個個猙獰的惡魔,讓人看了好不害怕。
當然,這裡除了玉靈,到是也沒有誰會被這些莫虛有的東西嚇到。她一直緊跟在舒木成身後,不敢看邊上的怪石。
走過一道長廊之後,來到一座名叫寶月閣前,莊寶忠道:「請聖女與幾位大人在裡面稍息片刻,我去回稟大哥就來!」說完便走了。
「嗨,這算是什麼意思啊?」玉靈不悅道,「把我們擱這兒自己就跑啦?」
天洛環顧一下四周,沒有過多的裝飾,架上除了擺放幾件陶瓷品,牆上就掛著二副字「天地一丈夫」、「乾坤是萬物」!
安碌看到這二副字後,不滿道:「真想不到這個莊寶財口氣不小啊!」
舒木成點頭道:「是呀!此人定是財大氣粗!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狂妄!待我回去後非得在父皇面前參他一本!叫他」
「別說話!有人來了!」玉靈還沒說完,天洛馬上將她喚住。
果然,幾個丫鬟端著點心走進來,朝他們欠了欠身,將手中的茶水、糕點擺放上到桌上。
「噯,等等!」見她們轉身要走,玉靈馬上將她們喊住問道,「你們大當家什麼時候出來見我們啊?」
一個丫鬟轉過身,一臉疑惑,輕輕搖了搖頭道:「奴婢不知!」說完倭身退下。
「不對呀!那金寶忠都去了一會兒,怎麼還不見回來啊?」玉靈不喜歡這個地方,她希望天洛他們早點把事情辦了,好離開。可是沒想到人家卻把他們不當回事,好不著急。
安碌也等的有些焦急起來,對天洛道:「是呀!他們該不會暗做手腳吧?」
「靜觀其變吧!」天洛心裡暗暗思量著金寶財會耍什麼花樣。自己昨夜已探過後山,那裡有他新招來的近五千人馬!而在他的金寶莊內,更是重兵把守。以自己剛進來時的估算,也不會少於四五百人!一個生意人,能夠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定做和到富可敵國,實令人匪夷所思。而派人去追查他底細,卻沒一個能夠說得清楚。只道是生意做得大,一夜爆發!這個莊寶財,到底是何許人也?
「聖女!安大人!」只見劉知縣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堆著滿臉通紅的贅肉,哈腰討好道,「我來了!」
「噯,劉知縣,你的腿怎麼了?」玉靈見他走進來叉開著雙條腿,撅著肥臂,那樣子十分可笑。
「噢,我好久沒騎馬了……那馬鞍太硬了,所以……嘻嘻……」
大家聽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舒木成又氣又好笑道:「劉知縣,你不是說跟莊寶財說好了嗎?為何他到現在還沒出來迎接?」
玉靈接道:「是呀!這到底算是什麼意思?」
「還沒出來?」劉知縣巴眨著一對小眼睛,一臉無辜道,「那卑職真不知道了!」
「你除了吃喝玩樂!還知道什麼!」玉靈很是生氣!
天洛總覺得這個金寶財不是一般的人物,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她對著劉知縣,問道:「聽說你跟莊寶財很熟是嗎?」
劉知縣心裡像吊著水桶七上八下,不知道她問的是何意思,忐忑不安道:「回聖女!卑職與莊寶財也並不是很熟悉,也……也只是近來為朝庭籌借銀兩之事才……才與他走得近了些。」
「那你說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架子這麼大!還搞得這般神秘?」
「他的真容,卑職也沒見過!不過脾氣還算和氣。」
「什麼?!」劉知縣的回答令大家大吃一驚。
安碌不解道:「你跟他走得如此近,怎麼會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該不會像雪飛劍這樣戴面具吧?」玉靈心直口快,讓雪無痕聽得很不自在。
劉知縣搖搖頭道:「那到不是!只不過他都是背著身跟卑職說話,到底長什麼樣子,還真不知道!平常很多時候,是讓他弟弟金寶忠出面,他本人幾乎沒出過金寶莊的門!」
「你知道得到是很多!怎麼還說不熟悉呢?」玉靈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饒道。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舒木成也感覺有些蹊蹺,對天洛道,「希洛,這個人我總覺得有些怪!恐怕我們這一次想借到銀兩沒那麼簡單!」
天洛微皺起眉頭,沒有回答。
見到舒木成對天洛總是用最關愛的態度,這讓玉靈看得好不舒服。心想就知道關心別的女人,人家那麼在意他,卻從來不知道關心一下我!沉下臉,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快叫金寶財滾出來!哪有像他這樣招待客人的啊!來人!」
一一忙勸道:「小姐!您別喊了!這門外沒人!」
「也不知道誰想出這麼個餿主意,跟這種沒修養的人能借到什麼銀子!到時候別把命都陪上!」
「你在胡說些什麼!」舒木成一下子虎起臉,怒道,「沒有人請你來!你是自己要死要活跟來!現在都什麼時候,竟然還說這樣的話!一一!馬上帶你們王大小姐馬上走!愛去哪兒去哪兒!」
玉靈氣極地跳了起來:「舒木成!你大膽!」
「我就就膽子大才會來!」
「二哥!」見倆人吵起來,天洛連忙喝住,「行了!你也少說幾句吧!」見玉靈哭得傷心,上前寬慰道,「別傷心了。二哥只是心急,你別怪他!……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證大家的安全!請相信我好嗎?」
溫和的話語漸漸地平復玉靈心中的怨氣,面對天洛的真誠,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