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波大半天,雪飄飄來到一個叫狗頭頸的地方,住進了雪無影為她買下的小院。
秋盡寒至,滿院葉落凋殘,一片零亂淒涼的景象。
腳踩著一片片枯葉,發出陣陣「嚓嚓」聲,就如飄飄此時的心情一樣蒼白、脆弱、無力。看到它們粉身碎骨,竟有一絲不忍。停足靜望,千絲萬縷的憂愁一同湧上心頭!爹爹受傷了,傷勢如何了呢?無痕又被官府抓去,他真像無影所說那樣嗎?無影撒出總壇,難道真是父親的意思?……
奶媽見其還在院內獨自發愣,忙上前道:「小姐!房間收拾好了!屋外天冷,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奶媽,你說四季常青該多好啊!」飄飄黯然失色道,「你看這院子冷冷清清,好不淒涼!為什麼要有冬天呢?」
奶媽笑道:「小姐你就別說傻話啦!這一年四季是上天安排好的規律,誰也改不了!」
「是啊,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飄飄說著,突然腹痛難忍,整個人不由的要癱倒下去。
奶媽連忙扶住急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奶媽,我肚子好痛啊!我感覺……感覺是要生了……」
見其這般痛苦,奶媽急著大喊起來:「來人!快來人哪!小姐要生啦!」
經這麼一喊,跑來二個傭人,連忙將飄飄摻扶至房間內。不一會兒,產婆也被請來了。
「啊∼好痛啊!啊——!」飄飄躺在床,疼痛難忍,雙手死死地拽著床欄,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小姐!你用力啊!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啦!」產婆一個勁的催著。
奶媽也一邊給她擦拭滿頭的大汗,一邊鼓勵道:「小姐啊!你一定要使勁啊!孩子生了,肚子就不疼了!使勁啊!」
「啊!不行!」飄飄幾乎痛得要昏厥過去,喘息著大氣,虛弱地叫喊,「二師兄……二師兄……」
奶媽忙寬慰道:「小姐,您別急,我已讓人去叫少門主了!他很快就會趕來!」
「再加把勁!」產婆激動道,「小姐!孩子的腦袋都出來了!加把勁!」
「啊——唔!」
為防止雪飄飄咬傷自己,奶媽將手巾堵在她嘴裡,鼓勵道:「小姐,使勁啊!」
「唔——!」飄飄痛得早已是滿頭大汗。
奶媽一直抹著眼淚,嘴城不停地說著:「小姐!你一定要堅持啊!孩子快出來了!再使一把勁就可以!加把勁啊!」
夜無月,一片黑暗;寒風襲,天地漸冷;癡女心,悲聲破空;盼情郎,可知回還?!
就在飄飄痛得死去活來,一心想著雪無影能快點回來看她的時候,雪無影卻在海棠院內與那煙紅正尋歡作樂呢!
煙紅本是妓女,長得雖然不算標緻,但那凹凸有型的身材,卻勾引了無數的男人!再說多年來在風月場所迎笑買弄,也摸透了男人們的心思。雪無影頭一回見到她,就被她的身材所迷惑,再加上那一流的風雲之事,一直令其念念不忘。去的次數多了,更是欲罷不能。於是瞞著雪曉星與飄飄,從顧同處私取銀兩為她贖身,還為其購買了海棠院,直想著將來坐上門主之位後,可以正大光明的納為小妾呢!
「來!少主,再喝一杯!」煙紅穿著一身大紅花衣裳,也不顧天氣的寒冷,還坦開著寬寬地衣領。側身倒酒之時,正好微露出白白的蘇胸,隱隱約約間那道深溝讓人看得浮想聯翩。
「你個妖精!真是迷死人了!」雪無影早已按耐不住性子,猛得一把抱起她,直奔床上!
「少主,不要嘛。」見其迫不及待地直扯去自己的衣裳,煙紅嬌滴滴地說著身子輕輕一轉身,竟然如蟬脫殼:一絲不掛,光光地趴在床上。那白白性感的肌膚,誘人的曲線,讓雪無影看得更是熱血沸騰!
「少主,快給奴家蓋被子嘛,奴家好冷啊。」煙紅側著面,微張著血紅的雙唇,拋著撩人心魂的媚眼。
「來了!我來給你當被蓋!」雪無影說著將床上的衣裳往地上一拋,如狼般直撲了上去……
一邊是慘叫聲聲,徘徊在生與死之間!一邊是歡笑陣陣,淫-蕩於醉生夢死中!
「哇——!」
正當午夜之時,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劃破了夜空的靜寂!
雪飄飄痛苦的折騰了半宿,終於產下一女。
「恭喜小姐!喜得千金!」產婆抱著孩子,送到她面前高興道,「您看這孩子還睜著大眼睛呢,長得多漂亮啊!」
不想飄飄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傷心地轉過了頭去。
奶媽連忙遞上銀兩,示意讓她離開。隻身走到床邊,輕聲道:「小姐,您別難過。這不是頭一個嘛!你還年輕,何愁沒兒子?!你看,孩子長得多好啊,真像你小時候的模樣!」
雪飄飄這才又慢慢地轉回頭來,掛著滿臉淚痕,不由地掇泣道:「二師兄說過想要個男孩的……」
奶媽心疼飄飄,一邊替她擦拭著淚水,一邊安慰道:「你別多想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再說第一個是女娃好啊,女娃貼心,懂得疼娘的心思!以後有個弟弟也會讓著、護著,這不是好事嘛。好了,你剛生完孩子,不可傷心,否則會壞了身體的知道嗎?好好休息吧,我讓人去熬點補湯來!」
「奶媽!」飄飄輕聲喚住道,「二師兄怎麼還沒來?」
奶媽避開她的目光,表情僵硬道:「噢,可能是少主太忙了,說不定天亮他就會來看你。好好休息啊,別再多想了。」
奶媽走了,看著襁褓中的女兒,飄飄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再次劃落,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雪無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只怕父親說的話會被應證,自己的一片癡心,最終換得一生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