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歌是重回故地,眸中帶著許多繁複糾結的情緒。
蘇九九是第一次來,對於她來說,這裡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即便聽雲雪歌說過千百次,她也還是第一次看見。
宋嘽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前面的庭院,可他再轉眸看向蘇九九的時候,眸中隱有一抹幽深。
沒有想到的是臨仙宮就是幾處清雅的庭院,院中有溪水流過,還有荷塘點綴,而且他們進來的時候,居然還有幾個下人出來迎接。
「這都是以前就在宮裡的,他們不是宮中弟子,在外頭也沒有家人了,所以臨仙宮散了也一直在這裡,我去找你之後,這幾年都是他們在這兒照料的。」
「來,都過來見過少宮主。」雲雪歌揚聲一喚,分散在各處的人都圍了過來。
蘇九九一愣,茫然四顧:「誰、誰是少宮主?」
直到眾人都給她行禮,她才恍然回過神來,納悶的看著雲雪歌:「少宮主是我嗎?怎麼沒人告訴我?」
雲雪歌淡淡一笑,一揮手眾人又都散去:「反正你是我的徒弟,你又不會離開,你不做少宮主誰做呢?」
蘇九九無話,一切收拾停當,她要了有荷塘垂柳那座庭院,院子很大,宋嘽就住在了西南角的房間裡。雲雪歌的院子隔著一片竹林,不過從這裡走過去要十多分鐘的路程。
一忙碌就很快到了夜晚,蘇九九因為興奮又睡不著,跑到廊上去看荷花,鼻端全是馥郁清香,她看著一邊站著的宋嘽,眨眨眼睛,忽而開口問道:「宋嘽,你知道臨仙宮嗎?」今日他來,那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看在眼裡,實在有些奇怪,即便是大越的普通百姓不知道臨仙宮是什麼,也會知道臨仙宮是曾經的神殿卻因為觸怒皇家而敗落了。
宋嘽靜靜的看著她:「我不知道,其實,我不是大越人,我是婁泊人。」
這個消息太震撼了!宋嘽就這樣說出來,她好半天才回神:「你說什麼,婁泊?」長公主是嫁去婁泊的,那個蘇媚兒也算是半個婁泊人了。
宋嘽點點頭:「是啊,我是婁泊人,可是因為一些事我不想再想起那個地方,主子你也看到了,你第一次遇見我,就是我好不容易從婁泊逃出來的。」
蘇九九又想起自己當初看到的那些傷痕,那該是怎樣心狠手辣的人才做得出來呢?那一定是一段慘烈無比的回憶和經歷,她不願宋嘽再想起過去,於是笑道:「好了,你不想提起就不要再說了,你就安心待在我身邊吧!做一個全新的宋嘽,忘掉不開心的過去。」
宋嘽斂去眸底苦意,眸中皆是亮色:「是,現在,我只是主子身邊的宋嘽。」
蘇九九一歎,卻沒再糾正他了。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不要喊主子,可是他非要如此,說是蘇九九救了他的命,就等於是他的主子,他什麼都肯為她做,即便生死也在所不惜。可是說起來,他也不過是還未及弱冠的少年罷了,也只比席玉大了三四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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