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裡跪了大半天,沒人送飯菜,甚至都沒人敢來看她,蘇九九見到來通知她恭王妃准許她回房的小月時,差點沒破口大罵,但因為膝蓋疼的很,到底還是忍住了。
「公主,奴婢聽說你去了祠堂之後,夫人就把席公子叫去了。」
蘇九九夾菜的手一頓,然後勾了勾唇角:「這是肯定的啊。雖然不關玉哥哥的事,可我是為了他才做的,媽媽肯定要叫他去的。」
「公主,奴婢無能,沒打探出來夫人究竟對席公子說了些什麼,奴婢只知道,席公子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直到公主這會兒回來,席公子才出來了。」
蘇九九聞言,微微蹙眉看著面前的飯菜出了一會兒神,忽而把手裡的銀筷子一扔,站起來就往外走。
小月忙追:「公主你去哪兒,不吃了麼?」
蘇九九走的急促匆忙,頭也不回的答道:「再吃只怕就見不到玉哥哥了。」聽了小月的話,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必須得去見見席玉。
席玉就住在王府角門旁的一排廂房裡頭,蘇九九每次來都覺得這裡實在太冷清,席玉卻覺得很好,說是就喜歡屋前那排芭蕉。
門沒拴住,她一推就推開了,屋裡光線有點暗,可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立在窗前的人,那人隨意披著一件月白色的袍子,背影消瘦而挺拔,頭髮沒有像往常那樣束起,而是柔順的披在後背上,就這麼站在門邊看,就覺得那人清寧美好的不真實,她一時竟看得癡了。
「公主沒吃飯麼?怎麼來我這兒了?」他轉身輕聲言語,還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那麼熟悉的溫涼笑容,隨意的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他笑著將她拉進屋中坐下,「餓麼?要不我叫廚房送點粥過來。」
她傻傻的回答:「我不餓。我怕你就這麼走了。」
席玉聞言笑了:「我怎麼就這麼走了,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雖是笑著,卻轉身不再看她了,也不知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你別騙我。我年紀是小,可我不傻。你就是要走,你要離開我,離開恭王府,你不打算再做我們王府的管家了,對不對?」
他沉默不答。
「你……你已經決定要把我從你的生活中剝離了嗎?」這話從小孩子的嘴裡說出來叫人好笑,可她的聲音分明在顫抖,聽的人心酸。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席玉的聲音低低的響起,那麼清晰:「是。我要離開。」
「媽媽逼你的嗎?」
「其實我很早就想走,只是夫人現在才給我自由而已。」她聽見他笑了一下。
蘇九九隻覺得心裡的感覺複雜的要命,在她的心裡翻江倒海的鬧騰,她騰的一下站起來,怒道:「你為什麼只記得答應父王的話?那你答應我的呢?既然不能守諾,當初又何必許諾給我?——你記著,如果你走了,就是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欠我的!你聽清楚了,這一輩子,跟你有過糾纏的女人,都會是永陽姑姑那樣的下場,」她冷冷一笑,「如果你不相信,儘管去招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