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小亮,窗欞木外花枝搖曳,照入床綾紗帳泛紅點點。
絕色腰酸背痛躺不下去,起床隨便披著一件長袍子,呼喚外面伺候的宮人打來熱水和更換的乾淨衣物。日常伺候傾城小侍起床的宮人看著傾城主子沒有起來,倒是應該留在三靈山的世子殿下在,都神色怪異。但是,寢室裡面充斥的那種獨特的甜膩香氣,倒是讓他們霎時臉飛紅潮,不言而喻了。
宮人小廝跪下行禮,也不說話,抿嘴笑,狐媚的眼睛四處飄動,移步靠近床邊,卻被小臉紅彤彤的絕色一股腦兒趕出去。
絕色挽起衣袖,親自替傾城清理身體。
床上垂落地的皺巴巴的素色被褥,東歪西倒,摸在手中都是濕黏黏的,沒有一處乾爽舒服,正中間還留著一抹刺目鮮艷的紅。
落紅。
女子初夜的落紅。
絕色臉頰淡淡透出緋紅,一抹甜笑忍不住溢出。她摟著傾城,趁著他的柔軟無依,就著他微紅髮腫嬌嫩的唇,恣意欺負了一陣。馥緋甜香的小嘴足夠滿意,才把傾城輕輕移到一邊,把所有的被褥都收了,鋪上新的,讓傾城舒舒服服地躺上去。
雪白的巾子沾著溫和的水,絕色慢慢擦著傾城的纖細赤裸的手臂。
一寸一寸往下擦拭,握著蔥花嫩手指尖兒細細,來回細看,明明那啥子的時候自己沒有怎麼用力,但是傾城玉色剔透的皮膚上浮現著一抓一抓的青痕。絕色對著那些青痕上撫摸了好一陣,怪不得傾城連呻吟也異常痛楚,原來自己不自覺中力重了。
絕色微微咬痛著唇,讓自己記住下次一定要小心細心。
攏著傾城平滑烏黑的長髮放平枕頭上,細心擦拭秀麗華美的臉上的汗跡和淚跡,絕色的手指撫過傾城的紅腫的眼睛、纖長若飛的眼睫毛,傾城清爽細膩緩和的平靜容色,巴結著額頭至臉龐的紅色毒腫,隨著絕色手指的動作慢慢脫落,突然之間,美輪美奐的精緻完美的五官都現於日光之下。
黑絲如玉嬌顏,窒息的美……
絕色目光呆呆地看著……
絕色僵硬著的小臉,看著那張花生花落瞬間流逝的臉孔。絕色慢慢失去了聚焦的靈氣。絕色的目光如蜜一樣糾纏著他的臉,看著他溢美的幽深目光轉動著甦醒,看著他慢慢移動了一下酸痛麻木的身體,男兒家嬌懶慵媚的姿態往她的懷裡靠著……絕色接過他欲墜的身子,冰冷的手指捂著臉,撫摸著那雙紫羅蘭色美麗得迷失方向的眼睛幽眸,語氣吹到眼皮子,冰冷幽淡扯出一個沒有意義的笑:「愛我嗎?」
他的幽碧柔紫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羞赧和惶恐:「愛……」
「你憑什麼愛我呢!?」冷漠的語氣。
「我……」
絕色拉開他的肩膀,沒有表情,漆黑的眼神欲死無力:「你憑什麼可以愛我呢??」
她不是笨蛋,她不是傻瓜!
她應該一早就發現:她身邊的傾城已經不是她的傾城。
流光傾城什麼人?流光傾城骨子節氣高傲,如同錚錚女人,從不輕易屈服,甚至認為哭泣都是不對的。流光傾城就是這樣的一個男子。即使在天一無雙閣被人凌辱,在那個夜晚被人截殺,男兒身被拆穿之後留在家族備受冷落煎熬,傾城都不會流下一滴眼淚。
他高傲如同不可馴服的女人,如何會哭泱泱,如何會軟弱無能!
「三靈山的那個人是傾城嗎?你們換了身份嗎?你們覺得這樣玩弄我,很好玩嗎?你們……」所以,她才對三靈山的那個人有感覺,她甚至因為那種不道德的感覺而感到不知所措……三靈山上的那個本尊對著她欲言又止,原來只不過想要告訴她:他才是真正的流光傾城。
但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們串通一氣騙我,你們騙我!」
————
哈哈,居然沒有被河蟹!!哈哈,再大笑兩聲!哎,謎團赤/裸/裸地解開了,絕色筒子也糾結了,漫也表現出禽獸後媽的本性!總的來說,輕筒子的命運有點可憐……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