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道歉,這個不需要道歉,美芳不是不懂情理的女人!」顧森安慰了地仍然抱了她一下,便推開了落地窗的門,從花園先走了進去,田美芳已經擦乾了淚,趕忙去開門。
「阿姨,爸爸呢?我買了大閘蟹,晚上唐柯下班回來一起吃飯呀……」顧惜瑩難得地興奮地舉著手中的拎袋,因為有了愛情的女人感覺都不一樣了,俏麗的小臉上面泛著戀愛的光芒,可是她在一看到繼母的臉上未擦乾的淚痕時,還是愣住了,順著她身後望去,驚訝地看到了另一個中年美人跟著她的爸爸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
「媽媽,你是媽媽是不是?」顧惜瑩手中的大閘蟹脫手掉在了地上,看到秦瑩時的喜悅馬上將驚訝給隱了去,秦瑩或許認不出長大後的顧惜瑩什麼樣子,可是……顧惜瑩從小到大看到了爸爸手中撫弄著她媽媽的照片,秦瑩又一副四十來歲仍然美得驚人的模樣,她認不出來才怪呢,上次在醫院是因為唐柯讓她閉上眼睛裝睡,她沒有看到秦瑩,如果看到了,她也一定能夠認出他來的。
「惜瑩,我的女兒!」秦瑩淚水奔湧,沒想到顧惜瑩竟然能夠一眼認出來她,並且喊她媽媽,這一切,秦瑩可以肯定,就是顧森對她始終如一的情意,未曾將她這二十六年的消失不見怪她一分一毫,這份感情,情比金堅,就算他四十歲時再婚,她也跟了喬治這麼多年,這種感情,仍然真摯不已。
「媽媽,我的好媽媽,真的是你呀!」顧惜瑩與秦瑩緊緊相擁,母女親情,是不可割捨的,不管跨越的是多久的時間空白,這份血濃於水的感情是沒有界限的。
看著她們母女相擁,顧森也止不住地淚水流淌,如果此時此刻,真的是他們一家重逢,從此再不分離,那該有多好了呀,可是……他有了家庭,有了田美芳,而她……也有了喬治和另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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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上次對不起!」唐柯窘迫不已,他就知道秦瑩會認回了顧惜瑩,也知道有一天會這樣地跟著她們一家三口相對,來個三堂會審他這個讓誰也不看好的壞男人。
秦瑩歎了口氣,看著唐柯,除去他是黑街太子,也風流壞痞點,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當然對於顧惜瑩的用心,她也不是看不到,可是看著自己溫柔平和的女兒,她總是覺得心裡面沒底,他對她的感情能夠持續多久?
「媽媽,我相信唐柯……」顧惜瑩真是善解人意,讓唐柯都感激得差點掉淚了,找個這樣可愛的女孩就是有這點好處,要麼她拒絕他時,氣死人不償命,可是真正堅定起來,又是誰也動搖不了的,起碼現在她站在他的一邊,秦昊秦瑩或是顧森就拿他沒辦法,他們再不喜歡他,也要尊重她的感情選擇,唐柯覺得無限安慰,也很慶幸自己這樣的壞男還是可以感動她,讓她愛上他,看著顧森和秦瑩都這把年紀了,那眼中只有彼此的樣子,他就更堅定了他對顧惜瑩的愛,他一定要珍惜這份感情,這輩子也不會負了這個讓他有初戀滋味的女人了!
「媽媽也想相信唐柯,可是……他的爸爸之所以同意你們在一起,不會就是因為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兒,秦昊的妹妹吧?」秦瑩久久地沉默後,還是道出了她和秦昊都已經可以想見的理由。
「媽媽,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我爸爸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是我對惜瑩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願意離開唐家,不做唐家的繼承人,我也要跟惜瑩在一起!」唐柯此時倒是情比金堅,起碼顧惜瑩就是相信他的承諾。
「嗯,你願意跟惜瑩一樣叫我聲媽媽,我也很感動,我也想相信你的誠意,那這樣好嗎……你跟惜瑩再交往一年看看,在此期間,先不要小孩,做-愛要避孕行嗎?」秦瑩是真夠可以,這樣地退而求其次地跟唐柯打商量,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媽媽,你看你,說什麼呢,唐柯有小心的……」顧惜瑩是真的向著唐柯,眼見壞男一聽秦瑩這樣說,臉上就乍紅乍白,她聰明地馬上替唐柯辯解,還跟唐柯對視了一眼,這眼神中的意思,唐柯要是不懂就是傻了,顧惜瑩哪裡是感情遲鈍呀,這分明是變著法地在勸唐柯要表面應承下來,起碼讓秦瑩和顧森要他們在一起了,以後的事情還不好辦,他們倆在一起有沒有避孕,他們怎麼會知道?看來他真得更努力地耕耘了,不然……不利用他的兒子或女兒,他這個老婆是很難娶到手了。
「那就好,媽媽就怕你學醫的也一樣不懂避孕,像昱昱一樣,做什麼都聰明得厲害,可是遇到感情的問題,就讓人太不放心了……」秦瑩不喜歡碎碎念,可是提到她的兒女,她就沒法理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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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秦瑩告辭回家,顧森想要留她,欲言又止。
「森哥,回去吧,田姐是個好女人,該珍惜的,我們都到了這把年紀,兒女都要成家了,就不要再想不開了,人生不能重來,這是……我們的命!」秦瑩溫柔婉順,唐柯拉著顧惜瑩的手等在車前,田美芳和婁明等在門裡,她可以感覺到那扇門後的女人,有多麼地擔心惦記這十年守候的男人會被她給搶走,但是顧森是不是負責任的人她瞭解,她自己……她就更瞭解,不管還愛不愛,顧森有了一個溫暖的家,而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因為她的出現就破壞掉的。
「瑩,秦昊的爸爸……你有見到了嗎?」顧森知道她的意思,在知道她這二十三年也有了一個叫做喬治、桑的意大利男人,並且又有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之後,他們的感情真的只能埋藏在心底了,就算是不甘心,就算是放不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沒有十年前成家,還是找了那樣一個願意始終如一地跟隨著他過完這後半生的女人,秦瑩……一定不會這樣輕易放棄的,她告訴他她有了意大利男人,卻沒有告訴他,其實……她跟喬治,就是有了女兒,也還是契約關係!
「有……都過去了,也老了,就不再提當年了,他……也是不得已的!」秦瑩沒有說的是……她的一雙兒女都跟楚天舒的兒子有了牽扯不清的關係,這個……是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事情,但是秦昊和秦昱畢竟跟顧森沒有關係,她也不想他再跟著她一起難過擔憂。
「媽媽,你這麼晚回家,有沒有跟昊哥打個招呼呢?」顧惜瑩絲毫也不覺得跟這個媽媽分別二十六年的隔頦,連著上次那個猝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秦昊也一併接受了,原來他竟然是她的異父哥哥,也是想要保護她,她當然感覺到溫暖和幸福了,一下子多出了這麼多親人,還有了愛她的男人,她當然高興了。
「他今晚跟曦顏去岳母家和舟舟一起過,我自己在家,昱昱還沒回來,所以才獨自來了這裡,你們倆送我到家就行了,昱昱回來,有空,咱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秦瑩握著女兒的手,看著前面開車的唐柯,還是有些不滿意,又想提醒她兩句做-愛時要避孕的話,但是想想還是止住了,昱昱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她都管不了,更何況顧惜瑩都二十六歲的成熟女孩子了呢。
「媽媽,今晚晚了,早點睡吧,我和唐柯還有回四環別墅,就不多聊了,以後你不回意大利了,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顧惜瑩和唐柯送顧惜瑩進了門,便跟她依依不捨地道別。
秦瑩的確是疲憊了,這一天,讓她人生當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並且認了親人,連著顧森的老婆和唐柯這樣的女婿也不得不接受,她還是感觸頗深的。
秦家靜悄悄的,秦瑩推開門進來,已經九點鐘了,想是家裡的傭人也收工去別墅後面的傭人房間休息了,她進了門,想要直接上樓洗漱,休息了,昱昱不在家,連著秦昊也不在家,她覺得在這個空曠的家中一陣空虛和寂寞,原來……可以屬於她的人……也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了,兒女如此,顧森也如此……
「瑩,你去哪了?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為什麼要關機?」突然空曠的房間傳來了清晰而熟悉的男人狂怒的聲音,讓正準備上樓的秦瑩嚇了一跳。
「喬治……你怎麼回來了?事先不打個招呼?」她驚訝地看到喬治一臉狂怒地從樓上衝出下來,在她還沒緩過神的當,老傢伙已經猛地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動作迅速而猛烈,連著他等了一下午的火也直衝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