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婚禮,當即一片混亂,走了個江若南,來了個康榮,總之是不得安寧。
東哥跟榮哥扭打成一團,兩幫人手也糾在一起,整個禮堂全是打鬥的聲音,幸好,沒有誰開槍,可是下一少,槍聲卻響起,眾人都停下,尋著聲源處,正是雄天:
「都給我停下,你們還當我是幫主嗎?」他喝止了一切,低下頭,看到珊姨哭成了淚人,抱不起西離,他吼了聲:「阿東,快帶西離去醫院!」
在這緊張時刻,他們只知道打架,西離都昏了過去!
東哥聞言,不解氣地又揮了一拳榮哥,然後彎下腰,將西離抱著直奔醫院,他覺得認識西離以來,他的心總是會痛,因她而痛。
婚禮就這麼散了,新娘受傷進醫院,滿堂賓客,個個心驚膽跳。
醫院裡,東哥抱著西離在長廓上奔跑,身邊還跟著一個榮哥,他氣憤地想打人,可是西離在半昏半醒時,讓他們別再動手,「你們是好兄弟,別再為了我而產生磨擦……」
「誰跟他是兄弟!」東哥氣急,眼眶紅得可怕,他還想多說些什麼,西離卻昏了過去,急得他大吼,「醫生,醫生到哪去了!」
「這裡不講中文!」榮哥也著急,很快就替西離找來醫生。
當西離被送進去時,兩個男人都堅持要跟著進去,醫生無奈,只得讓他們進去。經過一翻檢查,確定西離頭部並無大礙,不過,這麼一撞,動了胎氣。於是,給西離吊點滴。
兩人聽聞醫生所言,皆鬆了一口氣,正要爭吵,珊姨與雄天也來了,看到女兒在吊點滴,雄天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黑!
「阿榮,西離跟阿東結婚了,你應該明白!」雄天眼睛緊鎖著女兒蒼白的面容,一陣心疼,「阿東會帶著西離離開火龍幫,幫裡的所有事情,都要阿榮你來處理,希望你們別忘了,我是你們的義父!」
兩人聽了,各有喜悲,雄天的決定,其實是最好的,可是榮哥並不滿足,但是不敢再出言頂撞,他也不想主義父太傷心,也許,有些事只得等西離醒來再說。
守了一天一夜,西離終於在大家的極度渴望中醒來——
東哥欣喜若狂,急忙上前握著西離的手,可是西離的反應似乎平淡了些,看他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冷漠,這讓他不安!
「西離,你怎麼了?」東哥柔聲問著,是這個女人,讓他傾盡了所有的溫柔,他愛得如此徹底,沒有任何保留。
「西離,你醒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榮哥見著西離不應東哥,心裡竊喜,她看東哥的眼神有了變化,他捕捉到了。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西離只是說了一句,纖手撫著肚子,眼裡全是落漠,讓人看了心生不捨,她究竟在想什麼!
「西離,寶寶真的是東哥的嗎?」榮哥試探性地問著,而他明擺著不相信,「你騙我的,對不對?我也可以當寶寶的爸爸,只要你嫁給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康榮,你最好給我滾,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請你自重一些。」東哥聽著這胡話,很是生氣,將榮哥往旁邊一推,兩人大有動手之架勢。
西離很無力,頭偏向另一邊,這兩個成熟的男人,現在吵起架來,真像一對小孩子,可是她不是一塊糖,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榮哥察覺了不對勁,加上義父所說的話,仍在腦子裡未曾忘下,他覺得自己是該退場了。如果她真的沒有辦法愛自己,他也無能為力,所有人都知道西離嫁給東哥了!
榮哥離開,西離頭別向另一邊,讓東哥很是納悶,「老婆,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怕了,只要關於她,他就會沒有頭腦。
「誰是你老婆!」西離很不爽地回他一句,兩眼直瞪著他,「我才不要嫁給你!」回想起來,嫁給東哥,只是為了讓爸媽放心,還有為寶寶建立一個完整的家。
東哥聽著西離充滿怒氣的聲音,很是著急,連忙安撫她:「老婆,不要動氣,都是我不好,你不生氣……」只要她不生氣,一切都好辦,她肚子裡有寶寶,他承諾過,會給寶寶一個溫暖的家。
「你真的喜歡我?」西離問得沒頭沒離,聽得東哥也一愣一愣,他之前表白得不夠嗎?
「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東哥坐到西離身邊,輕捋著她的發,「我愛你,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他臉上儘是深情,看得西離陣陣難過。
「可是你強迫我!」西離突然大喊,這讓東哥聽得心裡暗叫不妙,她記起從前的事情了?這下該怎麼辦?他心裡著急,可是很快又鎮定下來:
「這次,是你答應了要嫁給我的,我沒有強迫你。」他賭,西離是不是真的記起以前的事情。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西離不悅,正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起不來,東哥看到這模樣,急忙將她扶起,然後將她摟在懷裡,不住地低喃著愛她的宣言。
「是你綁架了我!」西離沒能忍住,湊近他的耳朵,極為大聲地道著:「你就是一個壞蛋!」
東哥一聽,忐忑不安的心倒是安定了,「你記起來了?」他回想了下,原來,她撞到頭,把所有的事情都記起來了。
「可是我不後悔,如果當初,我沒有綁架你,你也不會是我的妻子,對嗎?」東哥低沉的嗓音飽含深情,讓西離提不起氣罵他,他吻著她的髮絲,帶著無限寵溺,「雖然我當初強迫過你,可是我沒有真正侵犯過你,不是嗎?」
順著他的話,西離回憶了下,他說得也沒有錯,他們之間,一直沒有發生關係,就算在關鍵時刻,她清醒過來,而他也沒有強行逼迫。
「誰知道你是不是不行!」西離嘴硬,說了一句讓東哥很不滿的話。
「老婆,如果你不是懷著寶寶,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行不行!」東哥被她氣壞,可是誰讓他這麼愛她,愛上也就被動了,所有都只替她著想。
「那你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要綁架我?」西離想想,他那次的行為,讓自己找回了父親,也算因禍得福,其實,在她的內心,極度渴望父愛。
「還記得那天,秦林到你家嗎?」東哥回想著那天,正是他為什麼不斷驅趕秦林的原因,他正是牽涉其中,不願讓秦林多作解釋。
「是他的女人,讓我們綁架你的。本來,我不管這事,可是那天,我剛好看到你,也許可證那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所以後來就一直將你帶在身邊……」東哥沒敢將當時的想法告知,當時,他只是想利用她這一張臉!誰知到頭來,竟是自己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西離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卓藝設下的,而她卻也因為這樣遇上東哥,然後認回爸爸,現在還嫁給了東哥,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她跟江若南注定是沒有緣份走在一起。
「現在,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過去的一切,我們都忘了,好嗎?」東哥看著想事入神的西離,心裡一陣空虛,她的心還住著江若南,他要何時才將那小子替代?
西離沒有答話,抬頭看著東哥認真的表情,突然發笑,「你現在的模樣,跟那時候相差太遠。」初見他的那刻,他是一個邪惡的男人,冰冷中帶著狠絕,現在的他,是她的丈夫,對著她展現著太深情。
「如果愛上一個人,我會為這個人改變。」東哥明白她接受了自己的提議,開心地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地親吻著:「而你,讓我的心獲得自由和愛,你讓我的世界有了色彩,原來,人生並不是只有權利與名望,還有一種叫——愛。」
如此深沉而真摯的剖白,西離聽得陣陣感慨,如果她心裡愛的人是東哥,那該多好,他們可以在一起生活,沒有任何煩惱,她也不會心裡寄恨,恨著江若南眼裡只有名利!
「不要對我太好,我怕承受不起。」西離掙開他的手,落在肚子上,這是她與江若南的寶寶,可是她卻要讓東哥來當爸爸,並永遠不會告訴江若南,他們之間有著一個寶寶,這是多麼悲哀的事情,雖然寶寶有了爸爸,可是這種名義上的爸爸,讓她心裡愧疚。
她忘了要做安全措施,她以為自己會和江若南永遠在一起。如果知道有一天會恨他,她真的不要跟他癡纏,如今,她害怕自己永遠無法忘記他。
愛與恨,同時存在,這便是一種折磨。
記得,婚禮上,江若南的眼淚;記得,他轉身跑開的那一幕,這些永遠難以平靜的傷,會烙在她的心底,而他們卻永遠有著一種聯繫,只不過他不會知道!
「別想了,等你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裡,然後到新的地方過新的生活,我知道你不喜歡呆在火龍幫……」東哥已經想好,他們要搬遷的地方,他都已經落實,房子都已經著手去弄,只得主人的到來,「跟我走,讓我照顧你們——」
他說的是——你們!
西離感動了,可惜感動不是愛,但她別無選擇,離開江若南,最佳最自私的做法,是跟東哥在一起!眼下,他們還結了婚!
「你知道,我根本不值得。」她說得極輕,似乎只是在呼吸,並未發聲,江若南的影子何時才清除乾淨,她沒有半點把握。
可是這一句,東哥聽到了,他無悔:「只要我們快樂,一切都值得。」
他就怕她忘不掉過去!